“安妮…我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雲(yún)哥,我絕對不能反悔的啊,要不然他會傷心的…”
爲(wèi)了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羅雲(yún)在張家隱忍了多久,冰心最清楚,她也知道,羅雲(yún)奪取張家,只是爲(wèi)了給自己更好的生活而已…所以她真的沒有理由去讓羅雲(yún)失望,也不想讓他傷心…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讓你傷心嗎?”安妮不甘心的問道。
冰心卻只是笑了笑,搖頭,道:“即使如此,那又怎樣呢?當(dāng)初他收留的我,也是他救了我,我無以爲(wèi)報,也許只有默默跟在他身邊,是對他最好的償還了吧…
安妮突然嘆了口氣,她沒想到,冰心竟然被洗腦洗的這麼徹底,竟然不僅僅忘了過去,更把羅雲(yún)看得這麼重要,這一切,都只來自於鍾炳熄對她的一種特殊手段…
到現(xiàn)在,她才真正領(lǐng)會到了門主超絕的手段了…
“冰心,我今天對你說的這些,其實都只是爲(wèi)了你,我不希望有一天看到你追悔莫及的樣子,那樣的話,我會難過…”
安妮的眼中交織著不一樣的情感色彩,冰心似乎略微感受到呢一些,只是不知道下一刻要怎麼面對了安妮這樣的話語…
“安妮,你爲(wèi)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我…我們只是好朋友啊…”
冰心突然感覺到,安妮看她的時候的那種眼神,竟然有種被戀人注視著一般的感覺…
安妮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暗淡的色彩,其實最終都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永遠都只能把自己的想法潛藏於黑暗之中,不可能被任何人體會到她的情感…
“冰心…我離開了,希望今天我與你的談話,你一定要慎重考慮…”
冰心只是抱以一個感激的微笑,她知道,無論如何,安妮對只會對自己好,她是不可能陷害自己,因爲(wèi)她能夠從安妮的目光之中感受到她的真誠,絕非僞裝…
只是安妮這樣的忠告似乎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畢竟,稍後,便是冰心與羅雲(yún)訂婚典禮的時間了。
新任龍家家主的羅雲(yún),他的訂婚典禮,又豈是一般呢?社會各界的名流,恐怕應(yīng)該要全部去給他捧場了,那一刻,滿世界都知道了冰心將與羅雲(yún)在一起了…
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安妮也就這樣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冰心一人在那窗前發(fā)呆著…
在訂婚典禮即將舉行的時候,在另一面,卻沒有人知道現(xiàn)在這諾大的家族,最黑暗的一面,究竟有多麼的陰森恐怖。
張家後山,巨大深坑處。
佈滿了已經(jīng)腐化的屍骨,更有著新加入進來的乾屍,瀰漫在空氣中的惡臭,只要嗅上一嗅,似乎就足以讓一個意志強大的人噁心的都想吐了…這麼活脫脫的一副人間地獄的景象,卻那麼真實的存在著。
在那屍骨的中央,卻又有著一個鐵質(zhì)的牢籠存在著,在牢籠之中,則是兩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影。
一世的輝煌和風(fēng)光,全都不復(fù)存在,只剩下了讓人悲天憐憫的嘆息,被一堆屍骨頭圍繞著的兩個人,赫然便是這龐大家族曾經(jīng)最尊貴的存在,張啓山和張馨威兩個人。
此時的兩個人均是臉色蒼白,且沒有一點血色,很明顯是受著極爲(wèi)陰沉的屍氣的影響,並且長時間沒有受到陽光的照射而造成的。
尤其是張凱威,整個面部都已經(jīng)如同骷髏一般,消瘦的不見了一點肉,長長的頭髮慫拉在額前,看不清他的眼神,卻只能看見他在茍延殘喘的活著。
在他的身邊,卻還存在著一具乾屍,明顯是一個年輕的女性,但面容卻已經(jīng)猶豫失去了生氣而佈滿了褶皺,她的身上還著一身高貴的禮服,她就是曾經(jīng)張馨威所寵愛的女人,爲(wèi)張馨威出謀劃策設(shè)計陷害張凱威的那名女子。
只是,此時此刻,她卻只是一具乾屍的樣子,就那麼安靜的躺在張馨威的面前,一點點的腐爛著。
自從那天被羅雲(yún)帶走,再將她送回來的時候,她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在她被送回來的時候,張馨威便抱著她的屍體,仰天長嘯一聲,接著便神志失常了。
就在剛剛,兩個人還被經(jīng)歷過一番折磨,張啓山放於面前的十根手指,指甲已然全部脫落,認爲(wèi)的重罰,早就讓他苦不堪言,甚至想要就地自盡了。
然而,他的嘴上,卻被人以布條勒住,張啓山就算是想要咬舌自盡,都已經(jīng)是一種奢求了…
想他張啓山輝煌一世,最終卻和他的兒子要在這裡飽受非人折磨,準(zhǔn)備接受漫長的死亡洗禮,張啓山本就佈滿了紅血絲的雙眼,頃刻間流淌出了眼淚。
如果有人出現(xiàn)在這裡,還有誰會識得他,就是曾經(jīng)三大家族,張家的家主呢?
突然,一塊落石掉在了牢籠的面前,張啓山下意識的擡起頭望了過去,卻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深坑的頭頂之上,在那一點投射進來的光線之中,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神蹟一般,緩緩的降落下來,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只剩下張啓山高仰著頭頂,那緩緩墜落下來的身影,張啓山的呼吸都已經(jīng)變得靜止了…
當(dāng)看到這一刻所發(fā)生的場景後,張啓山似乎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他彷彿感受到了那來自這道黑影的強烈殺機。
“是時候解脫了…”
張啓山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解脫的淡淡笑容。
不管來人是誰,只要他能夠出手劫掠了自己的生命,那麼他也對他感恩戴德,張啓山只會感激他…
“張家主,我們許久不見,沒想到你已經(jīng)落入了這般田地,真是讓我感到意外啊?!?
一個平靜的聲音,在這片天地中空曠的響起,猶如魔咒一般迴盪在張啓山的耳中,張啓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你!”
由不得張啓山不驚訝了,因爲(wèi)這個聲音他實在是太熟悉了,對於他來說就如同魔音一般,張啓山怎麼也想不到,在此刻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他曾經(jīng)奮力圍剿的秦霜七!
秦霜七的身影恰到好處的平穩(wěn)而又優(yōu)雅落地,緊接著那張俊邪異常的容貌便展現(xiàn)在了張啓山的面前。
此刻的秦霜七,是一身黑色的長袍,寬大的袍子將他欣長的身體籠罩在內(nèi),而連在袍子上的帽子,則蓋在秦霜七的頭頂,這樣的秦霜七,就如同一個死神降臨一般。
“呵呵,我們也都認識很久了吧,並且淵源甚深,似乎你對我還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張家主,秦某出現(xiàn)在這裡,不合理嗎?”
張啓山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起身便抓住了牢籠的圍桿,目光裡充滿了複雜的盯著秦霜七,這一刻,他居然沒來由的在秦霜七的面前產(chǎn)生了恐懼…
“是,是不共戴天,你殺了我張家無數(shù)人,而我傷害了你最重要的人,我們的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睆垎櫳铰曇羯硢《诸澏哆勒f道。
此刻秦霜七站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個審判者一般,張啓山忽然自嘲的笑了,沒想到,自己最終的滅亡之日,果真要死在秦霜七的手上…真的是如張凱威所說,挑釁秦霜七,真的是自取滅亡??!
秦霜七隻是冷漠一笑,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張啓山,目光下移,淡淡的看了眼張啓山的身上留下羅雲(yún)的節(jié)奏,他只有幸災(zāi)樂禍。
“你錯了,我殺你張家之人,卻從來都不是主動招惹上你們張家,都是張家之人要殺我,我才做出的反擊,就像當(dāng)初馨威二少爺追殺凱威兄的時候,他們非要主動惹上我,最終才逼的我將他們?nèi)颗皻ⅲ@就是他們的咎由自取。”
“是…是咎由自取嗎…”
張啓山的眼睛紅潤了,低下頭,看了眼仍然目光呆滯的張馨威,果然是他誤會了張凱威,現(xiàn)在他有什麼好埋怨的呢?自己能有今天,不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嗎?
“張啓山,你可知道楚榮雪對我有多麼重要,你卻允許別人將她的記憶抹除,並奪走了屬於她的過去,你犯下的種種罪行,就算用十世的你,都是無法償還的,我看,近日來羅雲(yún)對你的手段,還是不夠周到啊,呵呵…”
言外之意,秦霜七海事覺得羅雲(yún)對他的折磨還遠遠不夠,如果換作自己,應(yīng)該一定會讓他比現(xiàn)在的模樣慘烈了吧…
張啓山緩緩的低下頭,如今悔悟已經(jīng)晚了,他也沒有什麼好奢求的了,只求秦霜七能夠給他一個痛快,讓他在這裡了結(jié)…
“嘖嘖嘖,昔日輝煌的張家,哪裡還有這麼陰森恐怖,人間地獄的一幕呢?我想,這也是你的傑作吧…”
秦霜七的目光冷冷的掃過了周圍一片片的屍骨,哪怕是用聞的,都能讓人聞得出,這裡已經(jīng)葬了成百上千的無辜女子了吧…
“秦霜七,無論你是以公證,爲(wèi)這些可憐遇難的人報仇的角度,還是以你自己私人恩怨的角度,給我一個了結(ji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