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說道:“不管是正確答案還是錯誤答案,您們始終離不開悲劇的結(jié)局,知道這一點嗎?”
塗欽猹沉默不語的坐在沙發(fā)上,低著腦袋,觀察周圍的氣氛。
太叔孟繼續(xù)解釋道:“先生,您是她的合法丈夫,只要警方根據(jù)視頻中的金手錶尋找綁匪,知情人士一定會泄露偷情的橋段,各大媒體肯定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之後,將隱藏那麼多年的秘密報道出來,產(chǎn)生的壞事情對她不利,您確定要這樣做嗎?”
“我不管,反正她善變再先,根本沒有遵守婦人之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原本選擇原諒她。我認爲我的關心不夠緊密,纔會失去在她心裡的位置。後來,我又堅信我能堅持下來,萬萬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我真的很天真。如今我只有一種選擇,無論結(jié)局會是怎樣,也會對得起我心中的怨恨,因爲我不能白白浪費青春。從你的角度看待問題,我的做法是不對,但是,那個單純又魅力無限的女人,再也不是我心裡的她,已經(jīng)產(chǎn)生極度的仇恨。儘管我和她沒有吵架,並不代表我是沉默的小羊,讓她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折磨著我。名偵探,我的說法是否正確?您心裡應該有數(shù)。”
太叔孟說道:“我理解您此時此刻的心情,或許選擇對了,並不代表結(jié)果是否稱心如意。因爲您認爲這是將她一軍的最後辦法。”
“可是她仍然堅持自己的做法,即使是被別人語言攻擊,也不會放棄尋找全部的資產(chǎn)。她不是默認了嗎?”
“沉默當然不能解決問題,許多事情都要解釋。那麼您只是會做一個壞人嗎?”
“是的。”
“既然如此。”太叔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裡的時間,“您已經(jīng)表達自己的做法,我也沒有什麼好勸告,這樣吧,您也先到院子裡冷靜一下,我再跟百里香談一談。”
“名偵探,請你放心,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我是不會輕易離開,再也不想當一個縮頭烏龜。”
等到塗欽猹走出客廳,百里香說道:“名偵探,俗語說牀頭吵架牀尾和,你看這兩個白眼狼的丈夫。假如我真的找回家產(chǎn),那麼我只好選擇捐獻,大家都不要想得到一分一毫,”
太叔孟說道:“您千萬不要做傻事,雖然那些錢不太乾淨,但是您大半輩子賺來的。”
這些話讓百里香沉思一下,微笑的說道:“我同意把視頻公開,就讓所有的指罵在我身上吧,反正一直都是這樣活過來。”
“我早就知道您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我沒有辦法了,名偵探,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滿腦子都是疑惑。”
百里香張望一下,已經(jīng)關好大門,輕聲問道:“名偵探,如果我同意警方根據(jù)視頻找到那羣綁匪,最壞的結(jié)果是什麼?”
“離婚之後要分財產(chǎn),兩人都會得到三分之一。”
“我願意給第一任丈夫,可是,你們不知道塗欽猹的脾氣,假如我打贏官司和找回全部資產(chǎn),他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我依然懷疑他就是那羣綁匪的主使!”
“您有什麼根據(jù)嗎?”
“很明顯,他知道別墅的密碼。”
“哦,原來是這個理由,那麼您還有什麼證據(jù)呢?”
“他可是頭腦聰明的醫(yī)生,一定會計算到與綁匪見面的時間,剛纔他也說過正巧遇見。如果剛纔他所說的計劃已經(jīng)實行,那麼就有很大的嫌疑,故意幫忙那羣綁匪開門。但是,門口的監(jiān)控器和公司的監(jiān)控器都沒有拍著,很難有說服力。”
“對了,浦東新區(qū)一帶的信號被屏蔽,您別墅裡的攝像頭爲什麼還可以拍攝呢?”
“名偵探,你只會用無線網(wǎng)連接嗎?取出監(jiān)控器裡面的內(nèi)存卡之後,插入電腦查看,不過方法太麻煩了,很多人直接連接無線網(wǎng)。”
“今天懂了。您不要激動嘛,明天我去案發(fā)現(xiàn)場檢查一下,看看綁匪還留下什麼線索。”
明天中午十二點半,太叔孟和公良雲(yún)站在一個廣場內(nèi),眼前有六顆大樹,裝飾一棟高樓大廈。突然吹起春天的涼風,慢慢靠近就像鴨子嘴巴的大門,到了伸出來的屋檐下,清楚看見這棟大廈的青瓦白牆,如同一座寶塔。百里香站在富麗堂皇的接待大廳,太叔孟沒有話題,直奔左邊的電梯而去。又過了一會兒,太叔孟和公良雲(yún)到達屋頂?shù)臅r候,只見天臺邊種著一排排樹木,非常高大,眼前就是一座兩層的現(xiàn)代化別墅,院子改成露天臺,擺放著木質(zhì)的沙發(fā),鐵架上是一個火盆,如果點火,照亮一樓超大的防盜玻璃落地窗,可以映出火苗,也能看見大廳和廚房,大門就在別墅右邊,門前有小臺,放置一個白色的花盆,裡面種了長長的仙人掌,擡頭向左看,二樓有陽臺,擺放一把木椅和一個花瓶。終於到了二樓臥室,一張超大的牀緊挨著牆面,地毯是黑色,跟門口一條線的是液晶電視,裝在左邊的牆壁,對面是一面門扇式落地窗,再看看木質(zhì)的天花板,只有一個小電燈,一圈夾層保護著,裡面的燈光很弱,牀的右邊也是窗戶,掛著兩塊黑色的簾子,但是,通過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見遠處的一片片房屋。
百里香停在牀頭,指著地面說道:“發(fā)生事件的當天,段幹被按住了,捆綁手腳之後就架走了。”
“警方有沒有對現(xiàn)場調(diào)查呢?”
“有,自從我不同意根據(jù)視頻中的證據(jù)追查那羣綁匪,再也沒有搜過這間臥室。”
“是誰提醒您有視頻的?”
“塗欽猹。當時他聽見我的叫喊聲就衝進來,說牆角的監(jiān)控器可以看見我扯下袖子的畫面。”
“他很淡定,真是一個聰明又理智的男人。您就憑著時間巧合懷疑他嗎?”
“對。”
“您一直拿著原件視頻嗎?”
“對,直到警方來了,我才交出來。”
“當時綁架的情況可以描述一下嗎?”
“我們親熱完了,他站到牀尾剛想脫掉外套,那羣綁匪就衝進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已經(jīng)被帶走了。”
“他捱打了沒有?”
“是的,我當時嚇得靠在牀頭,眼中的一名綁匪拳頭下去,段幹就失去意識,癱倒在地上被繩子綁得非常緊。”
“這羣綁匪用武力解決問題,也可以威脅到您,之所以當時不敢叫出聲。”
“名偵探,你分析的非常對,我發(fā)抖著坐在牀頭,一點聲音都不敢出。”
“之後您做了什麼事情?”
“報警,無論怎麼打電話也不通,我當時叫得很大聲,這時候塗欽猹就進來了。”
“這件案子很簡單。可是,除了手腕上的金錶之外,那羣綁匪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嗎?”
百里香說道:“好像沒了。儘管我沒有推理能力,也會配合你辦理案子。其實我認爲,他們的目的就是資產(chǎn),而且信守承諾不撕票。”
“您是如何送錢過去呢?”
“接到勒索電話是案發(fā)當天的晚上,那羣綁匪已經(jīng)知道我報警了,但是根本不害怕。叫我在十一點之前,準備好四十五億美元去贖人,赴約的時候,我手裡拿著兩張銀行卡,想用取不出來現(xiàn)金的藉口刁難一下,結(jié)果還是被全部刷走。”
“交易地點在哪裡?”
“上海東方明珠高架下面的廣場,那天晚上的夜景非常美妙,卻讓我身敗名裂。”
“讓我整理一下案情。”太叔孟走出臥室,坐到陽臺上的椅子,面露沉思的表情陷入推理。
突然間,吹來一陣大風,吹得一排樹木搖搖擺擺。
太叔孟開口道:“這件案子真的很簡單,可是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除了兩個丈夫?qū)δ性购拗猓会岷谑帜兀俊?
“你考慮的很對,不過,我也想不通。他們?nèi)绾沃牢业拿艽a鎖呢?”
“對了,您提到的那位保姆呢?我怎麼沒有看見她。”太叔孟很興奮的問道。
“哦,自從發(fā)生綁架事件發(fā)生,我批準她休假回老家了。”
“等下,這個舉動有點奇怪。您有沒有懷疑她嗎?”
“她看起來很面善,不像是做壞事的料,之所以我對她沒有任何懷疑。”
“那麼她知道別墅大門的密碼鎖嗎?”
“當然了,她可是我貼身保姆。”
“整件案子說得通了。好了,現(xiàn)在應該到了晚餐時間,我想提出最後一個問題,地面上的腳印去哪裡了呢?”
“哦,警方來檢查以後,我就把別墅打掃了一下。”
“那麼我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我得先去警局一趟,再見。”
十點鐘,太叔孟和公良雲(yún)到達浦東新區(qū)的警局,看了很多現(xiàn)場照片,還有那個沒有公開的視頻,原來是鍍金的手錶,而且還分男女款式,通過外表仔細觀察,才發(fā)現(xiàn)屍是日本進口機芯。
接著,太叔孟和公良雲(yún)到了金海溼地公園,站在河面上的拱橋。
太叔孟說道:“百里香的商業(yè)對手也很多,又加自身的貪婪,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早就行動了。”
“你認爲誰的嫌疑最大?”
“如今的嫌疑人只有段幹、塗欽猹、那個不知名的保姆。可是如此簡單又完美的作案,很不符合兩個脾氣暴躁的大男人,我傾向於請假的保姆。她是最瞭解百里香的生活起居,包括房門的密碼鎖,在案發(fā)的時候,她肯定在附近觀望。”
這時候,歐陽黻開車到公園門口,接下太叔孟和公良雲(yún),老爺車駕駛在浦東新區(qū)的路上。
太叔孟對公良雲(yún)說道:“這個百里香的感情很複雜,無論警方有沒有公開成爲證據(jù)的視頻,各大媒體遲早知道她在私下偷情,以後的生活一定會揹負著指責,還有一大堆罵名,或許她會清醒過來吧。這樣一來,我就不會成爲感情調(diào)解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