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一點……我找了一下兩個死者的共通點，發現兩人都是外地人而且在本地的住處都是員工宿舍，還有就是兩人都是去年九月份被錄取的。”陸離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去年九月份是這個公司的招收員工很多的一個月份，很多員工都是這個時間被招收進來的。”周密說道，“白斯的解釋是剛好那時候缺人，所以招了不少人。”
“可是周隊長，爲什麼白斯要招收王耶平那樣的人？”陸離懷疑道。現在企業大多是全自動，再不濟也是半自動，沒有一點基礎根本幹不了。檔案上王耶平可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周密一愣，說道：“我倒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應該是白斯同情心發作吧……按照公司的員工說法，白斯一向心軟，王耶平的狀況沒有工作就沒辦法生活了。”
“白斯很心軟？”陸離皺起眉頭，“怎麼說也是做生意的，現在競爭這麼激烈，他能夠把公司辦的有聲有色，心軟能做到嗎？”
“呵呵，我當時也覺得奇怪，就調查了白斯的發家史，結果發現就像傳奇故事一樣。”周密感嘆道，“默默不聞的小子，突然入了肖氏的眼，出錢出力出關系網，幫他建立公司……不得不說，白斯的命好的很。”
“肖氏？”陸離第一反應是肖琳琳。既然肖氏對白斯有恩，白斯的心又軟，會不會是肖琳琳假借白斯的手……
陸離突然又想到白斯聽到他問香水時候一瞬間的變臉……總感覺，白斯並不像是心軟的樣子……
“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周密感興趣道，每次陸離出神等回過神來總會帶給他驚喜。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也是如此。
“我總感覺白斯有問題，他在我問道香水的時候，表現很奇怪。”陸離回過神來。說道，“雖然沒有事實依據，但是我還是很在意那個香水……周隊長，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那個香水的樣品呢？”
“嗯，我想想辦法……”周密說道，“白斯的風評一直很好，要知道一個人想要僞裝一時容易。但是。想要僞裝好幾年就不太容易了。或許那個香水真的有問題，但白斯沒有作案動機。”
“犯案也許不需要動機……”陸離喃喃道，“很多時候，作案動機都讓人覺得很莫名其妙……”
“對於普通人來說。作案動機很重要。陸離，你是不是認爲這個案子有蹊蹺？……你是不是作案的人是不是不是普通人？”周密突然問道。
陸離點點頭，說道：“過勞死，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死法……”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那個人還是你認識的……”周密想了想，繼續道，“蘇麟，也就是二維世界的蝴蝶，他還是你逮捕歸案的。當時偵探協會的死者據說是死在睡夢中的對不對？”
“嗯。沒錯。”陸離肯定道。蘇麟用特殊的手法將靈魂引到二維世界。然後吃掉，目的是爲了復活他的姐姐蘇琴。
“我想調取那件案子死者的死亡檔案，陸離，你能幫忙聯繫陸文澤偵探嗎？”周密下定決心道。
陸離猶豫了一下，那一次案子可是偵探協會之恥。死亡檔案被封存了。那個事件結束後，偵探協會的人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個案子，那個案子幾乎已經成了禁忌。
“我來和陸文澤偵探提這件事，我想他會同意的。”周密也知道那件事的影響，不願意陸離爲難。
“我問問看吧，那件事實在是……”陸離苦笑道，他都快要把那件事給遺忘在腦後了，現在重新翻出來，他依舊覺得很不舒服……那次的案子牽扯的太多，只要一想起來，他就會聯想到上官清淺。
接通了電話，陸文澤很爽快的同意了陸離的要求，不過，只能給看當時的驗屍報告。周密對此沒有任何不滿，他對於能看到驗屍報告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陸離，陸文澤偵探真的很器重你呢。”周密感嘆道，語氣中有著一點點羨慕，“看來我們這次的案子會好辦很多。”
“大概吧……”陸離苦笑道。
沒錯，別人不知道，但是他應該很清楚所謂的＇過勞死＇多麼類似那一次案子中睡夢中死亡，都是失去靈魂。陸離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特意避開上官清淺任何相關的記憶，至於原因？大概是怕死？
陸離嘆了口氣：“周隊長，如果一個案子很危險，而且一直一直的找上你，你還怎麼辦？”
“偵破它。”周密肯定道。
“如果會死呢？如果那是個陰謀呢？……如果知道那是的很危險的陰謀，還要去？”陸離有點激動道。
周密靜靜的等陸離平靜下來，說道：“既然命運找上了你，你就躲不掉。既然躲不掉，那麼爲何不去主動偵破它？”
命運找上來，那樣誰能躲得過，或許……或許他應該考慮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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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密和陸離兩人再次拜訪了白斯，白斯樂呵呵的接待了他們。不過這一次是在辦公室，避開了外面酷熱的天氣，白斯看起來清爽多了，頭上沒有一點汗水。陸離吸了吸鼻子，沒有聞到任何不對勁的味道，上一次的香味沒有了……
“白老闆，今天沒有用香水嗎？”陸離奇怪道。
白斯眉頭一皺，胖胖的臉上露出不虞的表情，簡短的回答道：“沒有。”
周密想起昨天答應陸離的事情，順勢問道：“不知道能不能請白老闆你提供所用香水的樣品給我們回去研究？”
白斯笑呵呵道：“香水還真是沒有存貨了，真是對不起……我冒昧的問一句，香水和死者有什麼關係呢？”
周密眉頭狠狠的皺了皺，他開始用嶄新的眼光看白斯，眼前這個笑呵呵的胖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軟弱。或許是體型的關係，周密在陸離面前打了保票能夠獲得香水樣品，他認爲白斯不會在這個地方爲難他。但是事實卻恰恰相反，白斯完全一副不合作的態度，這讓陸離覺得有點難以下手。
陸離並不意外白斯的反應，他和周密交換了一個眼神，主動站出來說道：“只是我個人比較好奇罷了，曾經有個案子……我聞到類似的味道，就感到有點好奇，所以才拜託周隊長詢問。白老闆不想說，完全可以不說。”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這位小哥早說不就好了，也不是我不想配合，而是這個香水是別人送的，送香水的人我不想說……至於原因，這個……”白斯笑的有點尷尬，解釋道，“我剛纔的態度有點問題，我檢討……只是既然和案件沒有關係，你們就別問香水的事情了吧？”
“回不回答這是你的自願……好了，現在我們迴歸正題，兩名死者都是你在去年九月份招工進入公司的，其中王耶平不僅有案底而且還嗜賭。作爲一個老闆，你怎麼會把他給招進公司？”周密嚴肅道。
白斯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諾諾道：“這個嘛……我也不想的，那個傢伙就是一個刺頭，如果我不招收他，他非得鬧騰死我不成……”
“這個不是理由，他如果敢騷擾你，你完全可以報警。”周密皺眉道。
“那個……這個……”白斯把心一橫，說道，“那是因爲，我那時正在追求他姐姐……別誤會，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沒想怎麼樣，那傢伙威脅我說要告我重婚，你說我冤不冤？我不敢不錄取他……那小子，從入職以來不知道給我惹了多少麻煩……”
“所以，你就殺了他？”周密淡淡的接道。
“怎麼可能？！周警官，你這麼說還是不相信我是無辜的……我就算再糟心，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小子就是一瓦罐，我一瓷器和他較什麼真？不值當！”白斯撇撇嘴，不屑道。
“我不管什麼瓷器瓦罐……殺人犯其中很多人殺人都是因爲一時衝動，並不是真的非要殺人不可……你說的這些話，我都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周密冷聲道，“重婚罪的問題我們稍後再談，先說說你們員工宿舍的安保情況吧，最近有沒有丟東西的人？”
白斯苦著一張胖臉，本來想開口爲自己求情的，結果看到周密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不得不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我們員工宿舍的安保水平很好啊……至於丟東西，這個我沒有關注，我先給管理宿舍的小田打個電話問問看？”
“嗯，可以。”周密說道，“只是電話要當著我們的面打。”
白斯連連點頭，然後當著兩人的面撥通了電話……
“什麼？王耶平丟了東西來掛失？什麼東西？不知道？！……王耶平那小子賭博成癮，能有什麼好東西，該不會是根本沒有丟東西……”白斯嘟囔道。他纔剛拍著胸脯說宿舍的安保系統好，結果一打電話。又是王耶平那小子出了問題，還好那個傢伙死了，不然他以後這日子怎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