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柳易等人終於來到了軍營中。看著周圍熟悉的氣息,柳易內心感到一片溫暖。中軍大帳內,一中年漢子端坐桌前,他雙眉緊蹙,看向桌上的地圖。
“九叔!”仇浩掀起擋布,探頭問道。
中年漢子擡頭望見仇浩,原本愁雲密佈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笑意,連忙道:“小將軍快快進來!”中年漢子虎步龍行走到仇浩的身邊,拉著仇浩的手就往裡面走。
“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九叔邊走邊問。
仇浩凝重地看著九叔,半晌才道:“這件事估計和草鬼婆婆有關,但這只是我的猜想!”
“草鬼婆婆?”九叔眉頭不由一皺,旋而臉色陰沉下來,喃喃說道:“聽聞草鬼婆婆擅長蠱術,不過此人一向身居灕江畔,她怎麼會來此呢?”
“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在回來的路上我見到了她。幸好有柳公子相助,否則我怕回不來了。”仇浩苦笑道,隨即拿起桌上的茶水,猛喝了一口。
“哦,對了。”仇浩微笑道:“九叔,給你介紹幾個人。”說完,對著外面喊了句。
柳易、上官青、蔣虎等人一一走進君帳。
“這是?”九叔看著幾個少年不由疑惑道。
九叔原名九紋龍,乃是天英國一員悍將,因士兵死亡前來調查。這些仇浩早已介紹過。
上官青看了看面前的中年漢子,微微一笑,道:“青兒,見過叔叔。”
“青兒?”九叔面露疑惑,轉而嘿嘿笑道:“九紋龍參見公主。”說完便行跪拜之禮。上官青連忙挽住九紋龍的胳膊道:“九叔不要見外了。”
九紋龍笑了笑。對於上官青,他從沒有當作公主,更是看作爲自己的女兒。
“柳易參見九叔。”柳易頷首抱拳。
九紋龍看著面前這個身穿青衫的少年,沉吟片刻後道:“你就是柳將軍的公子吧!”
柳易點了點頭。
不消片刻,衆人一一介紹完畢。九紋龍笑容滿面,連忙吩咐手下襬酒席爲大家接風洗塵。
衆人坐於桌前,酒過三巡之後,柳易笑道:“九叔,不知道我父親現在身在何處?”
“柳將軍和蔣太師二人去了亡將嶺,估計明日就能回來!”
“亡將嶺?”柳易內心不由一驚:“家父與蔣叔叔帶了多少人?”
此時,蔣虎看到柳易一臉的凝重,內心隱隱感到不妙,雙眼緊緊看向了九紋龍。
九紋龍嘿嘿笑道:“賢侄你多慮了,柳將軍雖然帶的人不多,但都是紅羽軍,而且此次前去只是巡查,並沒有什麼大事!”
“哦!”柳易聽後,內心大喜,連忙舉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吃過飯後,九紋龍給大家安排了住處後,便回去了。
在一處帳篷內,柳易獨自坐在桌邊,久久不能靜下心來,望著那搖曳的油燈火芯,睏意漸漸襲來,不知不覺便沉沉入睡。
“易兒,你來了!”柳易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那偉岸的身軀不由大喜道:“父親,你何時回來的。”
“呵呵,剛回來!”柳飛摸索著柳易的頭笑道:“知道你來了,我就急忙回來了。”柳飛看著柳易,臉上笑容滿面。
“我家易兒長大了!”看著柳易,柳飛沉吟片刻後,笑道:“如今易兒的修爲讓我欣慰,這我就放心了…”
“譁!”突然,數道鐵鏈從柳飛的身邊驀然出現,而後迅速向柳飛包裹而去,在瞬間穿透了柳飛的身體。
“父親!!”柳易臉色驚詫,面色駭然。在下一刻,柳易發現自己渾身卻動彈不得。一雙眼睛驚恐地望著那鐵鏈。
柳飛身體被鎖鏈牢牢鎖住,臉上因鎖鏈而痛苦地扭曲,同時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易兒,你…你要..要保護好..好你..你娘。”柳飛斷斷續續地說道,此時他的臉色也蒼白起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鐵鏈穿透身體卻沒有一絲血液流下。
柳飛身體前傾,使勁地向前靠,但是身體還是被向後拉去。
“父親,你到底怎麼了?”柳易欲哭無淚,看著忍受煎熬的父親,心如刀絞。現在身體不知爲何不能動彈,就連元力也無法運用。當下急道:“父親,你到底怎麼了。”
“你娘!”霍然間,柳飛急道。話音剛完,那纏繞身上的鐵鏈烏光大盛,拉扯著柳飛的身體向後面的一處漩渦內而去。
“譁!”一點光芒驟然進入漩渦內,而後化爲一點消失不見。
“父親,父親….”柳易看著帳篷內沒有了父親的身影,不由急呼起來….
帳篷內,油燈噼啪地響著,搖曳的燈火拉長了柳易的身影。“原來是南柯一夢。”柳易苦笑地搖了搖頭。
爲何父親會託夢給我,平靜下來後,柳易回想夢中的發生的事,不由疑惑起來。也許是太想父親了。柳易如此想道。
稍作片刻,柳易靜心凝神,開始打坐起來。如今剛進入神宮境初期,根基並不穩,而且還是徒飛體內一顆黑龍珠的作用才進入了此境界。
隨著一層淡淡的光芒籠罩在柳易身體之上,柳易進入入定狀體。
翌日,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進入帳篷內,柳易猛然睜開雙眸,一道精光閃過,而後消失不見。
“呼!”
柳易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之後熄滅了油燈。
“易兄!”
一聲急切地聲音響起。柳易微微一怔,擡頭看向外面。只見蔣虎急匆匆地走來,看到柳易後,蔣虎帶著哭腔,大口喘著氣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聽聞,柳易眉頭微蹙,凝重道:“到底怎麼了?”
“柳叔叔他….”
“什麼?”柳易內心咯噔一下,奪步急忙向外走去。
剛出帳篷,只見遠處圍滿了士兵。聽到腳步聲,士兵們主動讓開了一條通道。地上的擔架上被白布掩蓋。在白布的周圍,上官青等人臉色陰沉,低頭沉默不語。
“賢侄…”九紋龍眼內帶著淚水,看著柳易前來,竟凝噎而起。堂堂一將軍,竟然不顧士兵在場,老淚縱橫。
柳易臉色凝重,望了望那擔架上的人。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
十幾米的距離,好似千里萬里那麼遙遠。靜靜地走到擔架旁,柳易慢慢揭開了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