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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暗害(萬更求月票)

蘇漣漪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這李老爺認(rèn)識她?

李老爺年紀(jì)五十左右,人消瘦,沒有漣漪想象中那種暴發(fā)戶式的大腹便便,相反很是儒雅,坐在躺椅上,身上的穿著雖一看便是精緻富貴,但因其款式和顏色卻顯低調(diào)。

他頭髮烏黑,很整齊地梳起,眉眼間距很窄,和藹的笑著,但那眼中的精明卻與他的和藹略略不符,此時,這幅精明的眉眼滿是震驚。

李老爺?shù)臅袅耍碜用偷刈穑种钢K漣漪。“你……你……”

漣漪眉頭快速皺了一下,隨即便恢復(fù)了淡定。“見過李老爺,過去的十幾年,我們蘇家酒廠承蒙老爺?shù)恼疹櫍瑵i漪在這裡謝過老爺了。”

“你……蘇……漣漪?”突然,因爲(wèi)太過激動,李老爺突然手捂心臟,面色蒼白,開始劇烈的喘起來。

糟,是心臟病發(fā)作!

蘇漣漪大驚,看來這李老爺見她時的驚訝並非是裝的,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見多識廣的李老爺如此震驚?

“老爺,老爺……”剛剛給李老爺按腿的兩名丫鬟驚慌失措起來,全康也嚇壞了,沒了沉穩(wěn),竟自己跑出去尋李府大夫。

“閉嘴,別喊,”漣漪厲聲道,心臟病人怕刺激驚嚇,李老爺本就發(fā)病了,這兩名丫鬟還大喊,難道是嫌李老爺命短?“你們都出去。”

兩名丫鬟嚇得面色蒼白,被蘇漣漪這麼命令後,便乖乖地跑了出去。出了門口才想起,她們是在這伺候的丫鬟,怎麼被一個外來人吩咐?

但回想剛剛,那女子威嚴(yán)的氣勢以及強大的說服力,卻讓她們不得不聽。

屋內(nèi)。

“哥,幫個忙,將李老爺平放在地上,動作要輕。”漣漪冷顏道,聲音無絲毫慌亂,鎮(zhèn)定非常,就如同這場面她司空見慣一般。

本來也同樣驚慌失措的蘇皓被漣漪所感染,也冷靜了下來,“好。”動手幹了起來。

蘇皓平日裡幹慣了體力活,很輕鬆地便將李老爺搬下了躺椅,平放在地上,漣漪則是迅速將李老爺?shù)难鼛犃艘惑牎?

“讓開一下。”漣漪道,蘇皓讓開位置的下一瞬間,漣漪半跪下來,右手輕推李老爺?shù)念~頭,左手?jǐn)E起他的下顎,“李老爺您聽我說,不要慌張,鎮(zhèn)定!一定要鎮(zhèn)定下來!無論有什麼事,一會我們慢慢說,問題都能解決,您千萬不要急。”

李老爺還在喘,面色發(fā)白,嘴脣發(fā)紫,漣漪卻一直反覆說著這句話,無論對方能不能聽清,語氣不急不緩,沉著冷靜。

雖然蘇漣漪面上很冷靜,其實心中很是著急,她想要硝酸甘油、她想要速效救心丸,消心痛在哪裡?阿司匹林在哪裡?

但這裡什麼都沒有,她對中藥也毫無瞭解,能做的便只有這樣讓李老爺呼吸保持順暢,儘量爭取時間,期待全管家能將李府的大夫儘快叫來。

李老爺?shù)拿嫔絹碓桨祝粑矝]剛剛那麼有力,蘇漣漪心中大叫不好!這李老爺早死晚死都行,千萬別見了她就死,不然那李玉堂還不將她吃了?

忽然,漣漪靈機(jī)一動,她從前在醫(yī)院曾聽說過一種土方法——心臟病或心梗發(fā)作,敲擊病人的肘關(guān)節(jié),便能得到緩解。這方法一般是側(cè)重於腦梗患者,雖沒科學(xué)依據(jù),但從醫(yī)生的角度猜測,是多少可疏通血管中的血栓。

李老爺是風(fēng)溼性心臟病,這方法對李老爺沒什麼大作用,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現(xiàn)在漣漪也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在蘇皓的詫異中,漣漪開始有節(jié)奏拍擊李老爺?shù)闹怅P(guān)節(jié),果然,李老爺?shù)膾暝p了一點,呼吸也有了一點節(jié)奏。

正在這時,全康便帶著李府大夫跑來,兩人見老爺被放在地上,衣衫鬆動,蘇漣漪在旁做奇怪的動作,有些詫異。全康剛要出聲制止,一旁的大夫卻將他叫住。

駐府的大夫姓周,也算是一名很有建樹的名醫(yī),醫(yī)者的觀察很敏銳,他發(fā)現(xiàn),這女子看似行爲(wèi)怪異,但隨著她的拍打,李老爺?shù)暮粑絹碓骄鶆颉H说氖直垩ㄎ环彪s,光肘部便有少海穴、小海穴、曲澤、曲池等穴位。

而這些穴位正是治療昏厥、呼吸以及胸口疼痛的,他平日裡用鍼灸治療經(jīng)常用到,而這女子便是用另一種方法企圖達(dá)到同一目的——穴位刺激。

此外,這女子的拍打不是雜亂,而是有節(jié)奏的拍打,節(jié)奏強加給病人,也能幫病人儘快鎮(zhèn)定下來。

他行醫(yī)幾十年,還第一次看見有人用這麼簡單的方法便將李老爺這麼嚴(yán)重的心疾癥狀控制住,何況是一名年紀(jì)不大的女子。

“姑娘,我來吧。”周大夫上前。

漣漪一回頭,看見了鶴髮童顏的老者,身上有著淡淡藥香,便猜出了其身份。她輕輕將李老爺手臂放好,款款站起身來走到人羣后。

周大夫打開藥箱,取出銀針,分別在李老爺?shù)拿娌俊㈩i部等處埋了針,而後掏出陶瓷藥瓶,從中倒出幾枚藥丸放入李老爺口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李老爺呼吸逐漸均勻,臉上也有了血色。

看到李老爺病情得到控制,漣漪這纔敢將一直吊著的半口氣慢慢吐出,身上,已一層冷汗,盛夏的熱天,竟有一絲涼。

過了好一會,幾名下人輕手輕腳地將李老爺擡上了牀,蘇皓便想告辭離開,沒想到,李老爺氣若游絲,卻還出口將兩人留住。

無奈,兩人便只能呆在屋中,眼巴巴地看著李老爺躺在牀上休息,心中暗暗納悶爲(wèi)何李老爺要留他們。

一個時辰後,李老爺恢復(fù)了過來,有人端了蘇家藥酒來,正準(zhǔn)備爲(wèi)李老爺服下,卻被漣漪急忙叫住。

“老爺現(xiàn)在身子弱,藥酒勁兒大,用開水稀釋一下再喝,能溫和一些。”雖然說得有鼻子有眼,其實蘇漣漪心虛得緊。

本來心臟病人就不能喝酒飲茶,生怕刺激到心臟,她爲(wèi)了賣酒,昧著良心將藥加酒裡,人家好容易死裡逃生,如果因爲(wèi)她的藥酒再重回閻王殿,讓她還有什麼臉繼續(xù)活下去啊。

“蘇姑娘說得有理,放些水吧。”周大夫道。

倒是牀上半臥的李老爺意味深長地看了蘇漣漪一眼,同樣是人精的全管家也是看了蘇漣漪一眼,而後與牀上李老爺對視一望,主僕兩人便心知肚明。

蘇皓是個心粗的,自然沒發(fā)現(xiàn)什麼,漣漪則是後背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總覺得這兩人看出了什麼。

蘇老爺喝了稀釋的藥酒後,緩了過來,“剛剛,多謝你了,蘇漣漪。”

“哪裡,是李老爺福大命大,將來定會長命百歲。”漣漪道,她可不想展現(xiàn)什麼醫(yī)術(shù)。但心中卻越來越懷疑,爲(wèi)什麼李老爺看她就心臟病發(fā)作。

而後,李老爺竟隻字不提爲(wèi)何心臟病發(fā)作,而是關(guān)於蘇家酒和那藥酒與兄妹倆攀談。

談著談著,蘇漣漪便知道當(dāng)時李老爺和全管家眼神交流確定了什麼事了——這酒不是什麼祖?zhèn)髅胤剑皇翘K皓研製而成,而是她蘇漣漪。

原因很簡單,那李老爺很有技巧的套話,蘇皓卻渾然不知,有什麼說什麼,漣漪只能在一旁汗顏。心中暗想,罷了,人家吃的鹽比他們吃的米多,早晚看出事來。

太陽偏西,李老爺留蘇家兄妹二人用膳,兩人婉拒,便乘著老馬頭的驢車回了蘇家村。

蘇家兄妹二人剛剛離開,全管家便入內(nèi),在李老爺旁低語幾句話。

李老爺正喝著藥湯,停了下來,擰緊了眉,“你是說,潘大周死了?”

“是,聽說是趁我離開,畏罪自盡。”全康道,眼簾垂下,掩住真實想法。

李老爺嘆了口氣,將剩下的藥汁慢慢喝下,全康伸手接過空碗,轉(zhuǎn)身遞給一旁伺候的丫鬟,另一丫鬟則是端來溫水爲(wèi)李老爺漱口,又遞上巾子擦嘴。

李老爺怎能猜不透其中發(fā)生了什麼?全康,這是給他留面子。

許久,慢慢吐出了一句話,“那孩子,戾氣太大,必須要磨。”

於此同時,另一邊,海棠院。

李玉堂自以爲(wèi)做得天衣無縫,得知了潘大周死後,終於放下心來,這樣死無對證,那蘇漣漪也拿他沒有辦法。但一口氣卻咽不下,他竟然能輸給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女流氓?

當(dāng)翠兒端著茶品入了書房時,見到自家少爺在書桌後靜思。即便是一動不動,但李玉堂還是美如謫仙,一身白衣似雪,烏髮如柳,面如美玉,先不說其身份,就這外表,也足以令翠兒心動不已。

雖明知自家少爺殘忍陰毒,但卻還是忍不住被其吸引,何況少爺家財萬貫,若是當(dāng)個姨娘,以後都是吃香的喝辣的。

李玉堂擡頭看見了翠兒,面色雖未變,但眸子中卻閃過嫌惡,“若不是你,那蘇漣漪早死了。”聲音冰冷。

剛放下茶品的翠兒面色一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少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她真是恨死了蘇漣漪,就因爲(wèi)那個死流氓,少爺都厭惡她了。

李玉堂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陽穴,無比疲憊,想著一會要怎麼應(yīng)付自己父親,他父親可不是個吃素的。

翠兒嚇壞了,她有預(yù)感,少爺很快就要將她逐出海棠院,那她以後可怎麼辦?她的姨娘夢可怎麼辦?

連連磕頭,“少爺開恩,看在翠兒盡心伺候您多年的份兒上,再給翠兒一個機(jī)會吧,上回是真的沒碰見蘇漣漪,否則奴婢一定要將她挫骨揚灰,這回,奴婢絕不放過她!”

李玉堂眸子一亮,精緻的眉輕輕一挑,“你是說,你想戴罪立功?”

翠兒見有戲,趕忙擡起頭,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十分可憐,“是,少爺,只要給奴婢個機(jī)會,奴婢一定要殺了那蘇漣漪,以解心頭之恨……不是,是幫少爺擺脫罵名。”

李玉堂懶得去計較翠兒爲(wèi)何要殺蘇漣漪,他不能親自動手,否則有失身份,“好,本少爺就再給你一次機(jī)會,錢財,只要你用,便可以到墨濃那裡支取,但,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翠兒連忙問。

李玉堂的脣角淡淡勾起,本就氣質(zhì)出塵,此時更爲(wèi)俊美。“不要殺她,讓她活著,讓她屈辱的活著,死?太便宜她了。”

翠兒猛地打了個冷顫,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二少爺不是良人!但這聲音很快便被仇恨和虛榮所覆蓋,“是,少爺您放心,我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一輩子屈辱的活著!”翠兒咬牙切齒。

李玉堂斜眼看著翠兒,慢慢地笑開了,“好,那本少爺就等你的捷報了。”

李玉堂的笑,把翠兒迷得神魂顛倒,迷迷糊糊地出了書房門,連撞了樹都不覺得疼。

屋內(nèi)白衣之人根本沒將她放在心上絲毫,而是專心想辦法應(yīng)付自己父親。

再回來說蘇家村。

李府馬車?yán)K皓走了,蔣氏被狠狠扇了一耳光,在屋內(nèi)哭鬧。兩名僱工很淡定地聽著她哭鬧,笑呵呵地在院子中幹活。

那蔣氏也不傻,能感覺出來其他人看她的笑話,在家呆不下去,就哭著跑出去找人訴苦。

蔣氏是個潑婦,平時仗著自己家做生意不種田,趾高氣昂的不將其他村婦放在眼中,總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老闆娘,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自然都不喜歡她,唯一能和她說上話的,就是那王二癩的媳婦——劉氏,兩人可謂是物以類聚、臭味相投。

劉氏也是痛恨蘇漣漪的,要不是蘇漣漪那個賤人打了趙大鐵,她家男人怎麼會和蘇峰結(jié)怨?又怎麼會被蘇峰打?她家又怎麼會被蘇白砸?所以罪魁禍?zhǔn)祝褪悄翘K漣漪!

兩個女人湊到了一起,自然是一個哭一個哄,兩人都惡狠狠的背後咒罵,就差札了小人用針扎。

……

驢車入了村子,先將蘇漣漪送回了家,而後纔回了酒廠。

當(dāng)漣漪入家門時,正看見大虎從廚房裡出來,手上端著的是早晨剩下的飯和菜。

漣漪從他手中拿過盤子,聞了一聞,秀眉皺了起來。“別吃了,有些酸了。”

大虎也知道,“沒關(guān)係。”

漣漪轉(zhuǎn)身就將那菜倒了,“怎麼會沒關(guān)係?這酸了的菜搞不好會吃壞肚子,即便是僥倖沒壞肚子,也有可能致癌。”

“致癌是什麼?”大虎問。

“是一種病,”漣漪答,在門旁水缸中舀了水洗手,而後便鑽入廚房,“你這是吃獨食啊,也不等我吃飯。”自從破了李玉棠的詭計,漣漪便心情很好,今天更是開起了玩笑。

大虎面色突然一紅,尷尬起來,“不……不是,我以爲(wèi)你在縣城吃了。”

“外面的東西哪有自己家的東西吃著安心?”醫(yī)生一般都有潔癖,這古代應(yīng)該沒什麼地溝油,但也無法保證食品衛(wèi)生,誰知道那廚子洗不洗菜,會不會如廁完不洗手?

“恩。”大虎突然心情很好,看到了水缸中的水沒了一半,便挑著扁擔(dān)去打水。

大虎出了院門,只覺得胸前懷中之物,很灼熱,燙人。

鄉(xiāng)村的夜晚安靜,橢圓形的銀月掛在天際,月下、樹旁,桌上擺著色香味俱全、葷素搭配的菜餚,兩碗米飯擺在桌子兩邊,配著涼茶。

兩人默默吃著飯,大虎也不問白天之事,漣漪也不說,一種詭異的和諧。

飯後,漣漪站起來收拾碗,伸手去拿對面大虎的碗,那雪白的鋯腕再次露出,晃了大虎的眼。

他坐不住了,猶豫再三,“蘇漣漪。”

“啊?”漣漪一愣,大虎鮮少叫她名字,而這種連名帶姓的呼喚更是少見。“有事嗎?”她很好奇。

大虎的濃眉皺得很緊,好像面對人生巨大抉擇一般,就在漣漪快沒耐性等下去時,大虎飛速將手伸入懷中,而後又飛速掏出了個什麼東西,一下子塞了過去,“這個,給你。”

漣漪一愣,低頭一看,竟是一隻玉鐲。

那玉不是什麼好玉,不晶瑩不說,中間竟有一塊夾著原石邊緣,雜質(zhì)更是不用說了,應(yīng)該是廉價品。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虎突然送她這個,幹什麼?

蘇漣漪一顆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

大虎見漣漪沒接,面色大窘,“這個是……今日雜貨郎來村裡,我見這個……還過得去就買了,確實不是什麼珍品。”

“啊?”漣漪沒聽懂。

大虎後悔非常,早知如此,他就不送了,如果現(xiàn)在砍他一刀可以將時間扭轉(zhuǎn),他一定不送!或者……送一個精緻貴重些的。

“算了……”大虎將鐲子拿回時,遲鈍的蘇漣漪總算是反應(yīng)了過來,這是……這是……有男人送她禮物!?

一把搶了過來,套在自己手腕上,“送出去的東西還想要回?沒門!”開著玩笑,臉上是鮮少見到的狡黠。不是她慢半拍,是真真第一次收到男人禮物,這種感覺,很奇妙。

大虎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好像將燙手的芋頭終於送出了一般,看蘇漣漪的樣子,不像是要質(zhì)疑他爲(wèi)何要送鐲子,一顆心可算是徹底放下。

他送她鐲子的原因,是因爲(wèi)那一次夜晚,他看見了她潔白的手腕,心頭卻怎麼也放不下,躺在牀上,那美好畫面一次次閃現(xiàn)在他腦海,最終,他思前想後,覺得是因爲(wèi)那手腕太突了,所以良心發(fā)現(xiàn),送了她鐲子。

這是漣漪第一次戴首飾,從前因爲(wèi)工作的原因,鮮少戴首飾。

月光下,那劣質(zhì)的鐲子竟也散發(fā)出點點光芒,漣漪越看越喜歡,“謝謝你,大虎,”剛說完感謝,又很窘迫的想到了一件事,“那個……對不起,上回我去東寧城,給所有人都買了禮物,唯獨落了你的。”當(dāng)然,還有蔣氏的。

“沒什麼,我去沖涼。”說著,便轉(zhuǎn)身抓起衣服,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院子中,只有蘇漣漪一人,傻愣愣地,在月下看著鐲子笑著,心中越來越滿足,越來越甜蜜。

……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淡,也很充實,酒廠繼續(xù)運作,而蘇漣漪則忙著收購蠍子、採購藥材,製作蠍子酒。

漣漪留了個心眼,便是除了所用的藥材外,還買了其他藥材,每一樣藥材都買上那麼一些,雖然很浪費,卻可以杜絕被人發(fā)現(xiàn)藥方的可能。

這是現(xiàn)代祖?zhèn)餮u藥家族頻繁使用的方法。

她大學(xué)時同寢的好友,家中便是祖?zhèn)麽t(yī)學(xué),有獨家秘方的紅藥,多家醫(yī)院欲收購其藥方都被拒絕,就是用這種方法來防止別人窺視藥方。

漣漪用的是蘇家酒,蘇皓是想免費提供,但漣漪卻拒絕,畢竟藥酒已經(jīng)是暴利,怎麼連哥哥家的酒錢也不給?何況,蘇皓家那蔣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一日,漣漪去的晚了,和蘇皓結(jié)算酒錢,當(dāng)準(zhǔn)備回家時,已亥時。蘇皓要送漣漪,但漣漪拒絕了,這村子很安全,兄長也是累了一天,她怎好意思再勞累他,於是,便自己向回走。

蘇家村分兩部分,一部分便是蘇峰、蘇皓家所在、都是老房子的區(qū)域,這裡房子挨著房子,院子挨著院子,想要擴(kuò)大宅院很是困難。

另一部分就是獨立於老區(qū)的幾棟房子,這些房子都是新蓋的,院子也就大上了很多,但缺點是,人少、冷清。

漣漪家和初螢家便都是在這冷清的區(qū)域。

古代自然沒有路燈,而村子裡的夜晚更是黑漆漆一片,夜幕中的月亮幾乎成了弦月,那幾枚半亮不亮的星星僅做裝飾用。

夜晚沒了白日的燥熱,風(fēng)嗖嗖地吹著,數(shù)不清的樹葉沙沙作響,震耳欲聾,好像大雨一般,那聲音甚至壓過了蟲鳴。偶爾幾聲貓頭鷹的怪叫,讓這夜晚更爲(wèi)詭異。

漣漪不怕鬼,也不怕死人,但這夜晚還是讓她慎得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她加緊了腳步,只要過了前方那土坡,就到家了。

但突然,從兩旁黑暗的灌木叢中竄出幾個人,“小娘子,這夜深人靜的,幹什麼去啊?”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

漣漪一擡頭,對方面生,不像是村子裡的人。再回頭看,見後面幾個人已圍成了圈,將她圍在中央,一下子便警覺起來。

這些人身份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流竄犯罪團(tuán)伙,二是針對她有備而來,否則,不會這麼有套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熟練無比,想必從前刻意計劃過。

又有一人道,彷彿是接第一人的話,“還能幹啥,這小騷貨肯定是夜裡會情郎去了。”一衆(zhòng)人淫笑哈哈。

漣漪不語,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想對策。

“呦呵,這小娘們怎麼不說話,難不成被咱猜中了?”又有一人道。

漣漪自然不會傻到和這些流氓浪費口舌,她靜等時機(jī),只要對方一鬆懈,她立刻突破人羣向家跑,只要離家近了,想必大虎能聽到。

就在一羣人哈哈大笑時,蘇漣漪雙目猛地瞇起,身子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小腿肌肉猛地用力,身子憑空跳起一米有餘,照著前方流氓面門便是狠狠一腳,那流氓啊地一聲倒地。

要知道,蘇漣漪雖是女子,但跆拳道黑帶的本領(lǐng)可不是蓋的。雖然以寡敵衆(zhòng)不太現(xiàn)實,但一對一,漣漪是不怕的。

有了機(jī)會,漣漪便拔腿就跑,但心中還未燃起竊喜,突然被地上一條繩子狠狠絆倒,此時此刻,蘇漣漪敢打保票,這些人是針對她有備而來,已料到了她有可能逃走,竟還有陷阱。

一羣惡人馬上醒悟,追了過來,將蘇漣漪狠狠摁在地上,那被踢的人是首領(lǐng),一口血吐出,連帶著六顆牙,可見蘇漣漪下腳之狠。

“特瑪?shù)模o我活活玩死這個臭娘們。”那首領(lǐng)捂著嘴,嚎道。

被摔得七葷八素,如今又被強有力的男人摁住,漣漪心中大叫不好,看來此次在劫難逃,李玉堂,這個下三濫,如果她還有命,拼也要拼死他!

流氓們得了令,開始撕扯漣漪身上的衣服,而蘇漣漪此時也不顧什麼面子不面子,放開嗓子便呼救。

“哈哈……”那嘴裡漏風(fēng)的流氓道,“不用著急喊,一會就有人來了!”

漣漪這回徹徹底底確認(rèn),這些流氓是受僱於人,一會誰會來?李玉堂?她理智知道李玉堂不會不顧面子大半夜跑到蘇家村,一定是李玉堂在蘇家村的幫兇。

就在蘇漣漪覺得後背清涼,身上的衣服被撕得襤褸時,有一人衝了過來。

漣漪停止呼救,一擡頭,看見那抹熟悉的健壯身影,鼻子一酸,各種委屈涌了上來,哪還有剛剛的鎮(zhèn)定?“大虎,救我!”

來者,正是大虎。

那羣流氓見只來了一個人,放下心來,“臭小子,長點眼就趕緊滾,別多管閒事。”

大虎沒一句廢話,衝上來就開打。他那拳頭如鐵錘一般,一拳下去,流氓便被揍得亂叫,又因其身懷武藝,只有他揍人的份兒,哪有對方還手的餘地?不一會,一堆流氓便被打翻在地。

蘇漣漪的裙子無礙,倒是衣服已經(jīng)襤褸不堪,天藍(lán)色肚兜暴露在外,大虎趕忙轉(zhuǎn)過頭去。

“大虎,快把你衣服脫下來給我,速度要快。”漣漪趕忙道。

大虎反應(yīng)能力極爲(wèi)靈敏,脫下外衣便披在了蘇漣漪身上,漣漪飛快穿好,將自己襤褸的衣服包在裡面,不露絲毫。

衣服帶著體溫和大虎的味道,漣漪竟是一愣,一種強烈的安全感襲來,不敢再回想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正在這時,不遠(yuǎn)處一堆人涌來,前頭幾人還舉著火把。

漣漪馬上將剛剛的失魂落魄收斂,面上恢復(fù)了平日裡的淡然。她快速將裙子上的泥土撣去,但剛剛她摔得太狠,那泥土深深嵌在裙子衣料中,她沒時間弄乾淨(jìng)了,一擡頭,看見大虎,急中生智,撲到大虎懷中。

“抱緊我!”漣漪低聲吩咐。

大虎雖明白,但還是猶豫了一下,最終按她的話抱住了,手,卻在輕輕顫抖,不敢使勁,怕自己這粗糙的漢子,不小心將懷中女子碰壞一般。

那種強烈的安全感再次襲來,漣漪發(fā)現(xiàn),自己竟戀上了這種感覺。她將頭輕輕伏在大虎胸前,聽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突然有種極爲(wèi)不上進(jìn)的想法——再也不離開這溫暖的臂彎了。

她也是女人,她也害怕。

這時,那羣舉著火把的人已上前了,是蘇家村的村民,爲(wèi)首的自然就是王二癩。

“這是怎麼回事?地上打滾的,你們是什麼人?”王二癩問得有模有樣。

漣漪冷哼,伏在大虎胸前,背對著衆(zhòng)人,“王二癩,你莫非得了失憶癥?你是用什麼藉口將大夥喚來的,怎麼忘了?”

衆(zhòng)人驚誤,剛剛王二癩敲鑼打鼓地喊人去救蘇漣漪,說是蘇漣漪被一羣流氓給糟蹋了。

這事兒要是放在一個月前,大家肯定拍手叫好,但如今,蘇漣漪非但不爲(wèi)非作歹,還廣收蠍子,這是明擺著送村民錢呢,這就是活財神啊,他們自然怕蘇漣漪出事,急急趕來了。

這王二癩也是,剛剛說蘇漣漪被糟蹋,現(xiàn)在又問人家是什麼人。

“俺家老王是問什麼人糟蹋你,給你評一個公道,蘇漣漪你這不懂好賴的。”王二癩沒反應(yīng)過來,他那尖嘴猴腮的婆娘劉氏叫了起來。

“糟蹋?劉氏,你哪隻眼睛看我被糟蹋了?難道你現(xiàn)在就老到老眼昏花了?”漣漪冷哼。

女人最怕被人說老,何況是平日裡塗脂抹粉兒的劉氏,氣壞了,“那你倒說說,這半夜三更的不睡覺,你在幹啥呢?”

“和我家大虎花前月下,濃情蜜意,你管得著嗎?”漣漪微微回頭,白了劉氏一眼。

衆(zhòng)人中有人開始幫蘇漣漪說話了,“我說王二癩、劉氏,你們不好好過日子,管人家小兩口乾啥?”

其他人跟著起鬨。

王二癩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我剛剛就是看到你被他們糟蹋著,絕對沒錯!”說著,伸手去捅地上疼得打滾的流氓,“你倒是說啊,你們剛剛糟蹋了蘇漣漪沒?”

“呵呵呵呵——”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漣漪口中盪漾開來,“這流氓到底糟蹋沒糟蹋,也得和你王二癩商量著來?我如今是認(rèn)識你王二癩,若是不認(rèn)識,我還懷疑你就是這羣流氓其中之一呢。”

王二癩趕忙向後退,與這些流氓劃清界限,“別含血噴人,老子可不認(rèn)識他們,剛剛老子就是看見他們糟蹋你!”

“呵,可笑,你當(dāng)所有人都是傻子嗎?我一個完好無缺的人被地上打滾的人糟蹋,你是不是說反了啊?”漣漪也不惱,還是用平日裡的語調(diào),不急不緩地,慢條斯理地說著。

劉氏眼珠子一轉(zhuǎn),嘻嘻笑起來,“真是一幅好嘴啊,那你爲(wèi)何穿著大虎的衣服?你自己的衣服呢?”

“夜晚天涼,女子體寒,我家大虎脫衣幫我禦寒,有何不妥?”漣漪反問。

這一句話說得合情合理,劉氏也找不到理由了,但李府翠兒姑娘是給了銀子的,說無論如何,都要讓蘇漣漪背上不貞的罪名,最好成爲(wèi)蕩婦!

劉氏立刻就有了主意,雖和之前的計劃有出入,但目的卻是一樣的。“蘇漣漪,你還要臉不要臉?女貞女德你見過嗎?大晚上和男人出來傷風(fēng)敗俗,你娘當(dāng)年就是這麼教你的?”

本來蘇漣漪還想逗逗他們玩,但這一句話就碰了她的逆鱗!

死者最大,更何況是她母親,就算是沒見過沒有感情,但她母親就不允許別人來詆譭!

她蘇漣漪是個心善的,卻不是好欺負(fù)的,若是把她逼急了,她狠毒過所有人!

“劉氏,”漣漪的聲音沒了剛剛的懶洋洋,突然很清冷,配合這隱隱銀色月光,竟讓人心涼,但突然,蘇漣漪笑了,笑得很嫵媚,如同一朵有毒的花朵,“我是大虎明媒正娶的媳婦,我們自然可以堂堂正正在外甜蜜,可憐了劉氏你啊,不喜歡王二癩卻裝作喜歡,明明和趙大鐵暗度陳倉卻不敢明示,確實,趙大鐵年輕健壯,豈是王二癩這糟老頭能比?”

衆(zhòng)人譁然。

“你……你……你含血噴人!”這回?fù)Q成了劉氏面紅耳赤。

“若此事不真,你臉紅什麼?”漣漪呵呵笑著,伏在大虎胸前,很是甜蜜。但能聽見,大虎胸腔中的心臟跳得更厲害。

趙大鐵和劉氏真的有一腿?其實是沒有的。

但劉氏是個騷貨,見男人就想貼上去,天生的浪女,定然對年輕的趙大鐵關(guān)愛備加,因爲(wèi)她曾聽蘇白說,這劉氏還勾引過蘇峰,甚至還對蘇白肖想。

而那趙大鐵卻是個莽夫沒什麼心機(jī),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沒一腿又能如何?在現(xiàn)代也許得捉姦在牀,但古代不用,封建社會是最鑑證“人言可畏”這個詞語的,一句話,一句玩笑,都能逼死女子,何況是她這“含血噴人”?

就是因此,古代女子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刻意迴避其他男子,但王二癩和趙大鐵有事沒事就碰頭,風(fēng)騷的劉氏當(dāng)然不迴避,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就是不溼,也有嫌疑不是?

“我……我……我沒有!”劉氏急了。

漣漪冷笑,“若是沒有,你現(xiàn)在慌什麼?怎麼結(jié)巴了?你平日裡不是很伶牙俐齒嗎?”

王二癩早就反感自己娘們發(fā)騷,如今氣壞了,回身就是一個嘴巴抽過去,把劉氏打翻在地。

“哼。”狠狠哼了一下,王二癩走了。

劉氏趕忙爬起身來,哭著喊著追過去,“當(dāng)家的,我真沒有……沒有……”劉氏的聲音逐漸消失在夜色裡。

叫人來的人走了,一羣被叫來的人傻傻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漣漪瞥了一眼衆(zhòng)人,“你們也真是,一個個老大不小的爺們,聽風(fēng)就是雨,以後再有什麼好買賣,我怎麼放心交給你們?”聲音恢復(fù)了平日裡的淡然,慢悠悠地說著,卻給人強大的壓力。

村民們被壓得心驚膽戰(zhàn),都後悔死了,生怕蘇漣漪不要他們家捉的蠍子,連連道歉。

漣漪也就嚇唬嚇唬他們,“也罷,你們來得正好,將地上這幾個人捆到我們村頭,綁個三天三夜,誰讓這羣不長眼的東西打擾我和我們家大虎的恩愛。”不動聲色地講這些人捱揍的原因交代出來。

“是,是,漣漪姑娘,夜黑風(fēng)大,早點休息,這事兒交給我們了。”一羣人爭先恐後道。

“恩,麻煩各位了。”漣漪嫣然一笑,便拽著一旁看呆了的大虎向家走。

之前她是怕自己裙前的污泥被人抓到把柄,便一直貼在大虎身上,如今背對著衆(zhòng)人前行,就不用麻煩大虎了。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把大虎看呆了,這是怎樣的一名女子啊。沉著、冷靜、堅強、睿智,他能感受到剛剛懷中,她的微微顫抖,但她卻有條不紊地迴應(yīng)一切,絲毫抓不到破綻。

那抹背影高挑頎長,但卻給他一種無依無靠的孤獨感,爲(wèi)什麼他會有這種錯覺?蘇漣漪分明有父親和兄弟在,並不孤獨啊。

大虎哪裡知道,蘇漣漪的肉身已經(jīng)換了人,此時此地在肉身中的靈魂,是真真的無依無靠,整個世界,她沒有認(rèn)識的人,沒有熟悉的物,這個世界對於她來說,是真真正正的孤獨、陌生。

這也是蘇漣漪爲(wèi)何貪戀大虎身上那安全感的原因。

“你沒事吧?”入了院子,大虎問。

漣漪停住了腳,望著天空,長長舒了一口氣,那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最終又被狠狠逼了回去。“能……抱抱我嗎?”

“啊?”大虎一驚。

漣漪轉(zhuǎn)過身來,面對大虎,一雙美目通紅,那平日裡沉著冷靜的烏黑眸子滿是氤氳,鼻尖也是紅的,惹人憐惜。“抱我,就像剛剛那樣,行嗎?”

“恩。”大虎堅定地回答,現(xiàn)在就是爲(wèi)了她被砍上一刀,他都心甘情願,何況僅僅是個擁抱?大虎卻不知,自己爲(wèi)何願意爲(wèi)她做這一切。

漣漪雙臂環(huán)在自己身上,大虎從外將她摟住,她貪婪地汲取大虎身上的溫暖,貪戀他身上的味道,她真希望大虎沒有什麼背景,只是個村夫多好?

心情逐漸平靜,漣漪伸手輕輕推了推大虎,他放開手臂,漣漪轉(zhuǎn)身入了房間,沒一會,換了一身新的衣裙,將之前衣服又還給大虎。

大虎發(fā)現(xiàn),她不僅換了衣服,重新梳理了頭髮,手上還多了兩個布袋。“你要出去?”

“恩,”漣漪點頭,“你陪我出去一趟好嗎?”

“去哪?”說著,大虎將拿衣服穿上,紮緊腰帶,但衣服上不屬於他的馨香,還是將他迷了一下。

蘇漣漪望著老宅區(qū)的方向,冷冷勾脣,“自然是,找某些人算賬。”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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