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將凳子打飛,扭過身怒視著道岸。
道岸握住斷劍,看著她笑了笑:
“沒想到開陰陽客棧的掌櫃身手竟然這麼好,貧道領(lǐng)教了。”
話落他舉起斷劍衝了上去。
“愚蠢。”
老婦冷聲開口,擡起柺杖對著道岸的頭就敲去。別看她一把年紀(jì),身手卻是十分了得的,那速度與力度正值壯年。
看到迎面而來的柺杖,道岸咬牙手中的斷劍也劈了過去。
咔嚓一聲響,柺杖被道岸手上的斷劍給削去了一大截。
老太婆腳步快速的往後退去,人已經(jīng)站到了院子中。道岸也乘勝追擊,雙腳跳起躍到了門口。
那老婦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柺杖,視線轉(zhuǎn)到道岸手中的斷劍上。
“原來是茅山的青棱寶劍,老婦眼拙了。”
道岸笑了笑:
“掌櫃的好眼力。”
老婦哼了一聲,又揚(yáng)起手中的柺杖朝道岸打來。
有人奇怪他們之間爲(wèi)什麼不用法術(shù)而多是拳腳相加?其實是這樣的,若兩個人都是會法術(shù)的,那麼就不會輕易使用法術(shù)。因爲(wèi)這法術(shù)沒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是不能用來對付同道中人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們的法術(shù)除非能跟陸青的那麼厲害,否則在用來對付相同的擁有法術(shù)的人,很可能就會被反噬。
所以,同是修道的他們一般都會用拳頭解決問題了。只有在千鈞一髮之際纔會採用自己的道術(shù)。
這兩人打得十分的熱鬧,那邊的雪狼跟哪具女屍也纏得難分難解。
白衣女屍煞氣很重,若是一般人碰到她很可能就會像刀疤臉那樣。但是雪狼不是一般人,它是森林之王。它的爪子同樣也是有毒的。
這小小的院落十分的熱鬧,打得不可開交。
老婦手中的柺杖又朝道岸揮來,那意思明顯是不害怕他手中的寶劍。道岸微微疑惑了一下也沒來得及多想,眼看柺杖到面前了只能揮起手中的斷劍砍了下去。
“嗖…”又是一聲響,他手中的寶劍削掉了柺杖一大截。
老婦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手卻並未將柺杖收回去。
道岸眨了眨眼,一股異樣的味道吸到肺裡。他剛意識到不好,腳步已經(jīng)有些虛浮,而眼前的人影已經(jīng)變成了幾個。
他中毒了,那老太婆的柺杖裡藏有毒氣。怪不得她會不怕柺杖被青棱寶劍斬斷而主動湊過來。只是現(xiàn)在發(fā)覺已經(jīng)爲(wèi)時過晚,道岸一手捂著額頭,握著斷劍的手臂垂了下來。他費力的睜開雙眼,眼前的人影越發(fā)的模糊。
老婦的臉在他眼前變成了許多張,她咧開嘴大笑,道岸的耳邊卻聽不見她的聲音。
“啪……”
終於,他雙腳一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老婦冷眼掃了一眼還在跟女屍糾纏的雪狼,擡腳跨過道岸朝屋內(nèi)走。
一邊被女屍纏住的雪狼看到道岸倒在地上,它一時又無法脫身。情急之下仰天長嘯了一聲:
“嗷……”
渾厚的聲音在這黑暗的夜晚格外的嘹亮。
老婦冷哼了一聲,擡腳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房間。她環(huán)視著這屋子內(nèi),閉上眼睛用鼻子去感覺異樣的氣息。
刀疤臉因爲(wèi)用了她的藥此刻渾身沒勁四肢不遂的躺在地上,只剩下眼睛還能動。眼睜睜的看著老婦站在那裡不知道要搞什麼鬼。
老婦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笑,緩緩睜開眼睛:
“原來在那裡啊。”
她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開口。那隱身的人猿與秀荷確實就在她看著的地方。
這老太婆還真有兩把刷子。她微微瞇起雙眼,一步步的朝秀荷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
在靠近他們的同時,雙耳仔細(xì)的聽著外面的聲響。
外面靜悄悄的,偶爾傳來一聲鳥叫。
那陸青也不過如此。老婦哼了聲。手在自己的柺杖上按了一下,那斷掉一截的柺杖前忽然冒出一把尖刀。老婦揚(yáng)起手中的尖刀就朝人猿他們所在的地方刺去。
“哐當(dāng)……”
一聲響,面前的牆壁往後倒下。
尖刀前面的口子如刺到鋼板上一般的捲了起來。老太婆微微瞇起了雙眼。
“是不是很意外呀?”
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繇懫穑蔫∧樕蠏熘ζΦ男ΑP(yáng)起胳膊將手中的鐵鏟擱到了肩上。腳踩在倒塌的牆壁上,這種簡單的木頭隔開的屋子實在是太好破壞了。
剛剛是他打爛隔壁的牆壁,用鐵鏟擋住了老婦的尖刀。
看清楚人後,老婦不由得暗暗的吃了一驚,卻也沒有表現(xiàn)得太明顯。
她往後退了幾大步與夏琛保持好距離後,開口道:
“陸青呢。”
夏琛嘿嘿笑了笑:
“掌櫃的,找我老大什麼事?”
老婦沒有回答他,環(huán)顧四周,沒有看到陸青的影子。
莫不是她藏在什麼地方不出來?
她特意設(shè)了這個局將陸青引開,就是不想正面跟她碰撞。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那羣廢物沒能留住陸青。
陸青一定是來了,只不過不知道藏在了那裡。
夏琛看到她臉上那變化多端的表情忍不住呵呵笑了笑,看來她還真是害怕陸青啊。怪不得費勁心思將他們引開。
老婦此刻站在那裡,不知道是退還是進(jìn)。
想要動手,害怕被藏在暗處的陸青偷襲,不動手,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不忍看她這般糾結(jié),夏琛很好心的開口:
“諾,我老大在外面呢。”
老婦詫異的回過頭,果然,灑滿了月光的院子裡。一襲黑衣的陸青坐在石桌邊悠閒的喝著茶。任雪狼與那女屍在她身邊打鬥。只不過或許是因爲(wèi)陸青出現(xiàn)的關(guān)係,那雪狼突然兇狠了許多,女屍被它已經(jīng)快要扯爛了。
她能這般優(yōu)雅的坐在院子裡喝茶,是料定自己一定會贏嗎?
老婦視線落到她手中的茶杯上,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陸青,你以爲(wèi)你能贏我嗎?”
她聲音裡很是自信。
坐在院子裡的陸青擡起頭,漆黑的雙眸盯著她。瘦小的手指捏著茶杯。
“咔…”
手中的青花瓷茶杯被她捏成了碎屑。
夏琛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這老婦爲(wèi)什麼偏偏要去惹陸青呢?
剛在進(jìn)客棧的時候他好說歹說才勸住陸青不要大開殺戒讓自己來的。
現(xiàn)在好了,好不容易熄滅的火又被這老婦挑起來了。
敢耍陸青,後果可是很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