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瑞玲還在重慶與不同的勢力進行明爭暗鬥的時候。李鐵再次坐上了華興航空的專機飛往美國。
因爲是夏天,這次的美國之行,他將取道俄國邊境,並且飛越白令海峽,最終沿著美國的東海岸,進入美國本土。
而進入美國本土之後,還要橫穿美國整個東西部最後才能到達華盛頓,在那裡,美國民主黨領袖羅期福先生早就望眼‘欲’穿的等著這次的會面了。
而就在李鐵飛往美國的時候,東北的白山黑水之間,幾十股馬匪,山匪正齊聚在遼西匪首高老梯子高鵬振的老巢之中共同商討抗日大計。
高鵬振的老巢在一個巨大的山腹之中,山腹之中是一個天然的大‘洞’‘穴’,高鵬振年青的時候上山採‘藥’,偶而進入其中,後來犯了人命官司才上山落草爲寇。
這裡也就成了他的根據地,因爲高鵬振爲人義氣,又仗義疏財所以附近十里八村‘混’不下去的人經常來投,十幾年下來,張作霖屢次圍剿,都沒有完全剿滅他。
如今算是遼寧此時實力較爲強大的一夥土匪,手下有幾百人槍。
此時的聚義廳內,十幾張破桌子前圍了上百名各地應招而來的土匪頭子,聚義廳的四周就是這些土匪的隨從們,一個個歪瓜劣棗的坐沒個坐相,站沒個站相。
看到前來聚義的人都到齊了,高鵬振舉起手中的酒碗大聲說道:““各位山寨大當家的,大家能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我的地頭,是給我高老梯子面子,兄弟承了這份情了,來!我先敬各位大當家的一碗酒。”
高鵬振說完喝乾了手中的一碗高糧酒。面前幾十號匪首無論男‘女’也全部喝光了杯中,或碗中的高糧酒。
“高老大說的客氣話,在東北綠林道,誰不知道高老大爲人仗義,在坐的各位誰沒得到過高老大的幫助?
您這高老梯子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沒有您甘願撐兄弟們一把,在座的很多位掌櫃的可能今天都不能活著過來吧?”一位匪首喝完杯中酒,大聲說道。
“好,好。雙龍李向榮說的好。高老大,都是一家人,你就別墨跡了。有啥事你就說吧。”又有匪首起來吆喝。
“對對,說吧,說吧,快點說,別他-媽像個娘們似的。”
“娘們怎麼了?你們哪個不是娘們生的,娘們養的?”
“你小子欠‘抽’吧?”
“毒蜘蛛你怎麼說話呢?”
“謝老三,你活膩了吧?”
只見聚義廳中,各個匪首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好像誰也不服誰。眼看著就要血濺五步的樣子。
“好了!都他-媽靜一靜!”看到下面的匪首,一句話的功夫就要‘亂’起來。高鵬振只好出言制止。還別說高老梯子的名頭還是響亮的,他這一聲吼還真震住了場面。
衆人一看高老大生氣了,立即全部消聲匿跡起來。乖乖的坐下來,聽高鵬振講話。
“好了,我現在直奔主題,這次召集大家前來,不說大家也知道,日本人佔了咱們東三省,咱們好好的生活不在了。
所以我召集大家來跟你們透個信,我要與日本人死磕到底,在座的各位想要共同舉事的,就與我歃血爲盟。
不想舉事的,還請好吃好喝之後出了這個聚義廳,也不要出賣在場的各位兄弟,以後大家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高老大,你說什麼呢?在座的哪一個是沒卵子的熊漢,咱們即然來了就聽你的號令,小日本佔了我的山頭開礦。
老子早就幹過他們幾次了,後來他們派來了機槍,大炮,老子幹不過才換了山頭,只要您高老大一句話,兄弟這幾十號人就歸你統領了。”一個獐頭鼠目的漢子叫道。
“行了,謝老三。你是讓人家日本人攆的無家可歸,故意來投靠高老大的吧?別說的那麼官冕堂皇,誰不知你這人出了名的膽小怕事,欺軟怕硬呀。”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匪首說道。
“‘花’蝴蝶,你-她-媽嘴巴放乾淨點。誰讓日本人攆的無家可歸了?兄弟在別的山頭重新起局,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好像我成了喪家之犬了?”謝老三不服氣的質問道。
“行呀,你要是還有那實力,那我想問下,你這次帶了多少人槍來投呀?你那山頭還有多少人槍留守呀?”‘花’蝴蝶自顧自的用小刀磨著自已的手指甲,好像那手指甲無比珍貴,‘花’蝴蝶修的無比仔細,把手指看了一遍又一遍。
“好了。不要再拆場子了。兄弟在此召集大家起義是爲了抗日救國,非比從前做匪。凡是答應加入我這一山頭的掌櫃們,從此以後向民間只能借槍借馬,不許隨意殺傷百姓。
更不許再幹以前綁票勒索的事了。對於我等來說,現已國破家亡,要那些錢又有何用?”高老大義正言詞的說道。
“可是高老大,不偷不搶我們吃什麼呀?”謝老三問道。
“就是,不搶不綁,我們做土匪又有什麼意思呀,難道連‘女’人也不讓碰了麼?”
“笨蛋,那麼多的日本娘們,你想搶想綁還不是有的是?再說了,高老大也沒說不讓搶日本‘女’人,對吧高老大?”
聚義廳中的匪首們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一點開會的覺悟也沒有。
“問得好。實話告訴各位,咱們以後只是不能再搶我們中國人了,可是日本人那裡你們隨便搶。
就在一個月前,我與黑龍江主席馬占山司令取得了聯繫,他號召我們遼寧所有的綹子,組成遼西抗日先鋒軍。他會盡量提供給我們所需的錢糧軍火。”
“不可能吧,那馬占山前幾個月還在日本人手下當差,這就又反了?”謝老三問道。
“是的,不但反正了,他還帶著幾百人隊伍在黑龍江豎起了抗日大旗,現在規模有幾千人了。聽說還得到內地財閥大批的錢糧資助。
總之不論是誰,只要敢打鬼子,只要敢公開亮出旗號,馬占山就會派人把軍火和錢糧給你送來。”高老大高聲喊道。
“真的假的?馬占山有這能耐?”有些匪首表示懷疑。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上個月我剛剛向他表明心跡,他就讓人給我送來兩百枝槍,一萬發子彈,還有不少銀元。不信,你們看看我四周的兄弟是不是都用的新槍?”高老大說完向四周的土匪身上一指。
衆土匪一看,可不是。這下可好,自已等人只要答應了抗日,一轉身就成了政fǔ的人了。
那馬占山可是黑龍江主席,這不就是以前的招安麼?以前看不上張作霖所作所爲的土匪紛紛表示願意跟隨高老大,聽候高老大的調遣。
而高老大也非常高興,當場就與志同道和的衆人一起喝了血酒,更是傳令出去,立即去聯繫東北各地的土匪近六萬餘人,看看還有多少志同道合的土匪可以共同舉事。
然後一衆土匪酒足飯飽之後,紛紛離開高老梯子的老巢,只有幾位匪首最後離開。
謝老三剛剛離開高老梯子的老巢沒多久,他帶著十幾名手下,在一處小山坳裡隱藏起來。他們一面在偷偷的留下記號,一面在等著前來接應的人。
到了晚上,很快山下來了一夥身穿黑衣的人,發了幾聲暗號,然後只聽謝老三點頭哈腰的說道:“皇軍,那高老大的老巢就在這座山的後面,我帶你們‘摸’過去。”
來人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很好,前面的帶路。”然後謝老三這一夥十幾人悄悄走在了隊伍的前面,當他們剛剛走出幾步,只聽後面一聲命令:“開火。”
噠噠的上百聲槍聲,謝老三和他的十幾位土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然後只見四周的山林立即點起了一大片的火把。
只見高老大先是來到這夥黑衣人面前,謝謝他們拔刀相助,即來送錢送槍,如今又幫他們清理了‘門’戶,請來人回去轉告馬占山,他們遼西抗日先鋒軍一定不負所望。
從此以後遼西這個地面上,什以武裝日僑,什麼日本開礦隊,什麼日軍的運輸隊,只要是日本人的東西他們就搶,搶不走的就砸。
來人只是跟高老大客氣了一下就轉身下山去了。在山下,另外一夥真正的鬼子已經讓他們用同樣的辦法偷偷的殺掉了。他們現在還得去把這些日本特工掩埋掉。
送走了馬占山的人,高老大還是滿臉不敢相信的來到謝老三的面前:“真沒想到呀,他還真是投降了日本人。”
此時高老大身後走出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土匪,正是那‘花’蝴蝶:“哼,這謝老三打我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我對他更是極爲了解,他的手下一共就有不到二十隻破槍。可是昨天他一來,我就發現不對了,他這十幾個人竟然用的全是新槍。
在現在的東北,除了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東北軍,誰又能有幾隻新槍?所以我連夜就‘摸’到了他的營地,找到了他的二當家,再經過我這麼一問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啊,‘花’蝴蝶,你隨便一問就能將謝老三的二當家說服,這也太歷害了吧?”身邊的雙龍李向榮佩服道。
“歷害個屁,老孃昨晚陪他睡了,這老小子也不知多長時間沒碰‘女’人了。折騰了我大半夜。要不然,我能那麼晚纔到聚義廳麼?”‘花’蝴蝶一點也不覺得陪個土匪睡覺有什麼不妥。
“哎呀,爲了老哥的事情,‘花’蝴蝶你辛苦了。”高老大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
“哎喲,陪人睡個覺,算個屁事呀,老孃當年就是窯姐,要不是我那死鬼大掌櫃的砸了窯搶了我當壓寨夫人,我一天還指不定要接多少客呢。對我來說,昨天晚上就當讓豬拱了吧?”‘花’蝴蝶倒是一點也不在乎。
“那也不好意思呀。咱們高老大可不是欠人情的人,說吧,你想讓我和高老大如何報答你。只要你說出來。我們一定照辦。”雙槍李向榮說道。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們也知道,我寨子裡的人都是一些五大三粗沒有見識的泥‘腿’子,我其實最喜歡讀書人,我聽說李向榮你落草之前可是書香‘門’第。聽說你還當過前清的童生呢。
高老大歲數大了,我就不難爲他了。要不你陪我幾宿吧。”‘花’蝴蝶一本正經的說道。
“咳咳”四周想起一片乾咳之聲。
李向榮哪怕在漆黑的夜晚,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這臉也嚇得慘白:
“‘花’蝴蝶,你還是饒了我吧,咱們這些綹子誰不知道,睡了別的‘女’人只要給錢就行了,睡了你就得給命了。我還想多活兩年了,我可不想大半夜睡得正香讓人把腦袋切了。”
‘花’蝴蝶非常鄙視的看了李向榮一眼:“瞧你那熊樣,我當年殺了我家那死鬼,還不是因爲他又看中了一個新的相好。本來他有新的相好我也不在乎,可是他不能爲了把新相好扶上位,就想殺了我。
我雖然是一界弱質‘女’流,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斃,所以先下手爲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花’蝴蝶說的楚楚可憐,在場的土匪聞言有不少同情‘花’蝴蝶的。
可是對於‘花’蝴蝶知根知底的李向榮可不這麼看:“‘花’姐姐,你可不單是殺了你當家的那麼簡單,他手下的四樑八柱,你可是一個也沒放過全部被你斬殺乾淨了。這總不是假的吧?”
“那能怪我麼?我剛剛殺了大當家的,雖然衆位兄弟明知道我是先下手爲強,可是我一個‘女’人家,在那麼多的強龍暴虎面前,我要不拉一派打一派再殺一派,我能當上這大當家的麼?
如今我也是經常犧牲‘色’相,纔算是勉強留得‘性’命,你以爲我天生‘淫’‘蕩’,沒有男人就不能活了麼?”‘花’蝴蝶爲自已叫了冤屈。
“好了,大家不要再提以前那此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以後都在一個鍋裡舀食吃了,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人敢威脅你‘花’當家的‘性’命,否則就是和我們遼西抗日先鋒軍過不去。”高老大再次出言阻止了‘花’蝴蝶和李向榮糾纏不清的話。
“不過大當家的,我們這幾十夥人要是都歸了您的手下,這開銷可不少呀,用不用我們各自去砸幾個富窯,貼補一下家用呀?”‘花’蝴蝶突然提議的。
高老大低頭想了想,表示同意。不過提醒他們:“東北誰的富窯都可以砸,唯獨天放糧行的不可以砸。”
‘花’蝴蝶和李向榮都表示奇怪:“爲什麼呀,我們以前是和天放糧行有過協議,只要是他們的買賣我們一率放行,可是如今這天放糧行都是日本人的了,我們幹嘛還不能砸呀?”
高老大明顯知道的比別的匪徒多的多,最後驅散四周人羣,悄悄將兩人叫到跟前,小聲的叮囑道:“華興的李老闆派人下得命令,任何人不得動天放糧行。”
“哦,原來如此呀!”‘花’蝴蝶和李向榮紛紛點頭,一付我們明白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