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治拿著手槍和手電進到了房子裡,吳勇等人見沒有問題,便跟在了總治身後。
總治繼續向裡摸索,他打開了最裡面的一道門,一個手下說道:“我們靠得很近。”
吳勇小聲的說道:“保持安靜,注意警惕。”
衆人走進了最後的房間,那個手下說道:“它的聲音太近了,我感覺它出來了。”
總治小聲訓斥道:“閉嘴。”
突然,行屍從黑暗中竄出來,抓在了那人的背上,那人嚇得驚慌失措,連忙大喊:“這是什麼東西?它抓住我了,快把它弄下來……”
總治衝上前去,一拳將行屍打翻在地,隨後用手電將行屍的頭顱砸碎。
這時候衆人突然發現地上有兩顆行屍的頭顱,看樣子是外面那些行屍的,
另外還有一隻小行屍撲了出來,對總治不友善的那人直接一槍托打碎了行屍的腦袋。
總之看著地上的兩具行屍和外面的屍體,他猜測到了這就是那張全家福上的人。
衆人解決掉行屍之後,坐在沙發上休息,吳勇對總治說道:“如果當時坑裡只有你一個人,我是絕對不會把你帶到營地裡面去的。”
”要不是那些和你在一起的人,那個小女孩,還有那兩個可憐的女士。“
總治沒有說話,吳勇看著總治說道:”你感覺不太一樣了,變了,是不是?”
總治點點頭說道:”是的。”
吳勇笑著說道:”那就好!”
這時候,吳勇的一個手下抱著一個箱子走了出來,他將箱子放在兩人面前說道:“這裡有不少的好東西。”
接著,他打開箱子,一邊從裡面拿出東西,一邊說道:“現在我們不僅有罐頭吃,而且還有啤酒喝。”
接著,那人便打開啤酒罐,給其他三人都扔了一瓶,大家很久沒有喝到啤酒了,這熟悉的味道,讓他們有些難以相信自己身處末世之中。
對總治友善的那人說道:”天吶,這裡發生了什麼?這間小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養著這些行屍嗎?”
吳勇猜測著說道:”這些行屍應該是外面那個男人的妻子和孩子。”
對總治不友善的那人說道:”除了那些行屍之外,那些頭又是怎麼回事?“
吳勇說道:”那些頭的主人惹了他們不該惹的人。
對總治不友善的那人說道:”我們還是別細想這些事了,你們最好聽一聽這個獨眼龍的話。”
我永遠也分不清他是在使眼色還是在眨眼,但你知道如何控制,對吧獨眼龍?”
總治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興趣搭理他們,對總治不友善的那人問吳勇道:”他一直這樣麼?勇哥。”
吳勇看著總治,回答道:”是啊,喜怒不形於色,你應該看看他之前風光時的樣子。”
這句話倒是勾起了總治的回憶,總治問他們道:”你們大夥呢,在這一切災難爆發之前都是做什麼的?”
對總治不友善的那人說道:”我是個……我是個冰淇淋司機,最後我鳥槍換炮,成爲了一個坦克駕駛員,爲西秦陸軍服務。”
”當一切變糟之後,我離開了軍隊,開著這個坦克,假如你有一輛坦克的話,世界末日就不算什麼屁事了。”
對總治友善的那人說道:”我也是陸軍,駐紮在西城縣,災難降臨後,我還在那裡待了一陣子。“
對總治不友善的那人說道:”這就是我家的人,他太忠心了,不願意離開。”
對總治不友善的那人問總治道:”你呢?當時你在做什麼?”
總治笑著說道:”生存。”
總治問對自己不友善的那人道:“你叫什麼?”
那人回答道:“吳軍。”
吳勇說道:“他和雷同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總治看著另一人,問道:“你就是雷同?”
雷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總治沒再說什麼,四人走了不少的路,天色也漸晚了,於是各自找了一個地方準備休息一晚。
雷同和吳軍早早就已經睡去,只有總治和吳勇一直難以入睡,總治討厭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吳勇對於這個曾經的統治者也感到莫名的不安。
吳勇抱著槍躺在牀上,他雖然對總治心存芥蒂,但是他是個好人,他還是願意選擇相信總治。
總治站在窗口,他看著外面,內心的失落感又重新涌上心頭,他心裡已經暗暗下定決心,早晚他要接管這支隊伍。
天亮了,四人打包好物品,吳勇說道:“好了,我們離開一天了,得趕快回去了。”
吳軍拿起包,對總治說道:“嘿,獨眼龍,你還沒說你叫什麼。”
吳勇看了一眼總治,對吳軍說道:“算了,這個問題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沒給任何人說過。”
吳軍看著總治,說道:“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神神秘秘。”
總治看著三人,他說道:“我叫張勇。”
吳勇看著總治,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這個名字,我在醫院的花名冊裡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總治解釋著說道:“大家從來都是叫我隊長或者總治,名字早就淡忘了。”
吳勇走到總治面前,看著總治的眼睛,帶著些許威脅著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叫張勇,把隊長和總治那套給我收起來。”
總治看著吳勇,他知道,這個人從內心裡對自己還是有些懼怕的,取代他只是時間的問題,總治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
接著,四人便回到了營地,總治和吳勇,關毛毛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聊天。
吳勇對她們說道:“你們知道爲什麼我會收留你們麼?”
關毛毛試探性地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吳勇笑著說道:“哈哈哈……可以這麼理解,我父親信仰道教……”
白寧打斷了吳勇,說道:“等等,你是說你的父親是出家人?”
吳勇笑著說道:“沒錯。”
關毛毛笑著問道:“所以說,出家人是當了父親?”
吳勇笑著回答道:“沒錯,這的確給道觀帶來了一些麻煩。”
白寧一邊拉著總治的手,一邊笑著說道:“張勇說你們曾經認識,前些時間他也和我們說過這些事。”
“你是個好人,你們在這裡做得很好,我是指你管理的這個營地很好。”
“這是在一切災難發生之後,我第一次有了安全感,我和張勇之前待的地方也挺不錯的。”
吳曉拿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口,笑著說道:“我想讓我這裡也變得和之前那裡一樣。”
關毛毛猜測著說道:“聽這話,你們之前的舊營地非常的好。”
關毛毛又問道:“對了,你們之前也應該有圍牆的,對麼?”
聽到這裡,總治站起了身,他不想聽這些事情,吳勇也有些懷念,說道:“對啊,你說的沒錯。”
吳勇低下了頭,沉默了三、四秒,看著酒瓶,說道:“這裡也是個好地方,對麼?”
白毛毛對白寧說道:“那個地方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白寧看了總治一眼,然後轉過頭對吳勇說道:“希望有一天你能告訴我們那個地方具體的詳情,張勇他一個字都不肯說。”
總治將酒瓶子放在一邊的桶上,然後一邊走向大家,一邊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接著,總治開始收拾桌子上大家吃剩下的食物,關毛毛說道:“好吧,很久以來我第一次醉成shi。”
白寧對關毛毛說道:“關關,別說那種字。”
關毛毛對白毛毛說道:“抱歉,小白。”
趙婭對關毛毛說道:“你們準備走了麼?”
關毛毛說道:“好的,我們走吧。”
趙婭對白寧說道:“謝謝款待,尤其謝謝你們的啤酒。”
白寧點了點頭,說著,趙婭伸出自己的右拳,吳勇也伸出自己的右拳兩人輕輕懟了一下,吳勇說道:“好,再見。”
白寧對關毛毛說道:“注意安全。”
總治將東西收拾好了之後,他走過來,吳勇說道:“我想我也該走了。”
總治打趣地問道:“你確定麼,我這裡還有不少的“臭”啤酒。”
吳勇站起身,可能是因爲喝多了,一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上,還好他身手敏捷,用胳膊支撐住了身體。
吳勇笑著說道:“沒事,我酒量還可以。”
白毛毛在房車上喊道:“張叔叔,房車頂又開始漏了。”
吳勇聽到之後,對總治說道:“嘿,你去修修吧,夥計。”
總治笑著說道:“我會的。”
總治說完又繼續開始收拾,吳勇對白毛毛說道:“回見,小姑娘。”
總治收拾好之後,回到房車上,從箱子裡面拿出來一卷膠布,他打算直接將車頂粘住。
但是膠布一沾水就沒有了作用,他便爬到了房車頂上,然後在上面先封一層,又下來再封。
看著這破爛的房車,雖然總治有些不快,但是好歹能遮風擋雨。
他還是想要一直守護著這裡,把這破舊的房車打造成一個溫馨的房子。
晚上,總治找到吳軍,吳軍正藉著月光擦拭著自己的那一輛坦克。
總治摸了摸坦克的炮管,吳軍略帶嘲諷著,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麼?獨眼龍?”
總治看著吳軍,說道:“我有名字,但是不叫獨眼龍。”
吳軍笑著問道:“你是說張勇麼?哈哈哈……這還不如獨眼龍呢。”
“我給你起的暱稱,叫起來不覺得格外親切許多麼?我感覺這個暱稱很好。”
總治有些無語,沒有說話,吳軍又問道:“你不是專程來和我探討你的名字吧?”
“我現在可沒空,我要給我的寶貝洗澡,如果你閒著,你可以去幫我提一桶水來嗎?”
說著,吳軍,將一個空桶拿到了總治面前,總治倒也強忍住怒氣,接過空桶笑著說道:“樂意效勞。”
吳軍看著總治遠去的背影,他一時之間有些捉摸不透,這個人究竟是想幹什麼?
不一會,總治便提了滿滿一桶水過來,吳軍問道:“說說吧,你究竟找我什麼事?”
總治笑著說道:“你說,你從一名冰淇淋司機成爲了,一名坦克手。”
吳軍自豪的拍了拍坦克的裝甲,對總治說道:“這還能有假?這可是我現在生命的全部。”
總治,從邊上拿起一塊毛巾放在水桶裡面打溼,開始擦起了坦克的裝甲,他一邊擦一邊問道:“你是如何將這個大傢伙從部隊上弄下來的?”
“據我所知,西秦部隊可是很有名的野戰軍,對於軍隊的管理應該很嚴格。”
吳軍也拿起塊布和總治一起擦拭著坦克,回答道:“當災難發生的時候,沒有人會在意你到底在做什麼,要麼就拿起武器戰鬥,要麼就四處奔逃。”
總治問道:“既然你所在的部隊是一支機械化部隊,按理來說行屍的你們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爲什麼你會脫離部隊呢?”
吳軍說道:“如果是面對面,我們全副武裝對付行屍,不管數量有多麼龐大,都對我們造不了威脅。”
“只是沒有想到,我們的前面防禦做得很好,內部卻出現了問題。”
“從西鎮市調過去的軍隊,有些人已經感染這種病毒,但是它們全然不知,因此我們的基地從內部開始陷入混亂。”
“本來依託我們這支裝甲部隊可以清理掉它們,但是我們沒辦法對昔日的戰友下手。”
“現在想想當時的決定還真是有些後悔,如果我們清理了它們,也許還能開創出一個人類的避難所。”
“只是沒有辦法再回到過去了,我跳上了這輛坦克將它開了出來。”
總治放下手裡的布,看著坦克,說道:“據我所知,坦克應該是要有至少四個人才能正常運作的吧?”
吳軍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本來我的車上是有四個人的,我們商量著一起逃出來,但是很不幸,有個人在上車時被咬傷了。”
“我們都知道被咬傷之後會發生什麼,於是我們便進行了一場投票。”
“結果可想而知,那個人被我們親手擊斃了,打死他的那個人,因爲無法承受心理的巨大痛苦,也飲彈自盡了。”
總治問道:“還有一個人呢?”
吳軍說道:“我勸他和我一起離開,另謀生路,但是他似乎已經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我們在坦克上度過了一個多月,他不願意再這樣下去,一天夜裡他拿著他的槍離開了,到現在爲止,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總治又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遇到吳勇的?”
吳軍疑惑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總治笑著輕鬆的說道:“他以前是我的手下,我只是想隨便聊聊。”
吳軍回答道:“在遇到吳勇之前,我和另外一撥人在一起,要知道我手裡有一輛坦克,任何隊伍可都把我視爲珍寶。”
“只是之前的是隊伍沒有現在這麼強大,缺少彈藥武器,也沒有一個安全的避難環境。”
“最艱苦的時候,甚至連一面擋風的牆都沒有,更別提汽車和房車這些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這樣的隊伍如何能抵禦這種末世,很遺憾,他們最終都全軍覆沒了,只有我開著坦克車逃了出來。”
總治問道:“既然你手裡有一輛坦克,爲什麼不多帶幾個人逃出來?”
吳軍笑著說道:“這是我保命的最有效武器,你覺得我會輕易讓人進去嗎?”
“如果我失去了它,和失去了生命沒什麼兩樣,只有我一個人待在裡面的時候,我才覺得這是安全的。”
總治看著吳軍,他心裡已經有了想法,這個人對於吳勇來說並不是愚忠,他只是想活下去。
如果能有人給她更好的生存空間和更優質的生存資源,他就會爲誰所用。
而且從他的言語上可以判斷得出,對於任何人的生命他都毫不吝惜,除了他自己,他不在乎任何人。
雖然這個人對總治處處針對,但是他知道這只是他在宣示他的權威。
畢竟總治是曾經的統治者,而吳軍是吳勇之下的二把手,他知道總治不可能取代吳勇,但是如果總治施展出自己的能力,很可能會取代自己。
根據這些,總治判斷出這是一個極度自私自利又頭腦簡單的莽漢。
接著,總治將布扔進了水桶中,說道:“你的做法沒有錯,畢竟保全自己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吳軍看著總治,說道:“你倒是第一個認可我這樣做的人,不過我倒挺喜歡你這份真誠的。”
“在這裡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覺得我的做法是錯的,但是如果當他們真正的面臨這種選擇的時候,我想沒幾個人會心口如一。”
“只不過是戴著善良僞裝面具,來指責他人的"聖母婊"罷了。”
經過這一晚上簡短的交談,吳軍對這個人也有了新的看法,至少在大體的觀念上他們是一致的。
雖然,吳軍對總治這個人十分不瞭解,但是,他慢慢開始欣賞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