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窗口處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莊璟庭眸色一凜,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槍,指向了窗口。
窗戶被推開,一雙纖細(xì)的手攀了上來。
莊璟庭擰了擰眉,緊接著,就看見了一頭紅色的短髮。
短髮下,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
“HI,好久不見啊。”
虞霜朝莊璟庭揮了揮手。
莊璟庭緊緊握著手槍的手,微微一鬆,驚詫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當(dāng)然是來找你。”虞霜從窗外翻了進(jìn)來。
她雙腳輕盈地落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朝莊璟庭眨了下眼,“你不覺得,你拿著手槍對著一個美女,是很不紳士的行爲(wèi)嗎?”
“你怎麼進(jìn)來的?”莊璟庭放下了手槍,走到窗口,看向樓下那些巡邏的士兵。
莊家戒備森嚴(yán),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進(jìn)來!
虞霜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很隨意地坐在了沙發(fā)上,“總算是進(jìn)來了,還真是不容易啊。”
莊璟庭看向她,斂了斂眸,她的身手,完全超過了他的預(yù)想。
“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個敢翻窗戶進(jìn)我家的人。”
“不難知道。”虞霜嫣然一笑,“因爲(wèi)我跟別人不一樣,所以這麼特別的我,是不是讓你怦然心動了?”
莊璟庭眉心一沉,“剛纔你的腦袋差點就開花了。”
如果不是看見了虞霜那頭標(biāo)誌性的紅色短髮,在她還沒來得及露出整個腦袋時,他可能就已經(jīng)扣動了扳機(jī),讓子彈狠狠地貫穿她的腦門。
畢竟,一個“正常的人”,是不會這樣翻窗戶進(jìn)來。
更何況,翻的還是莊家的窗戶。
“我這不是好好地坐在這裡了嗎?”
虞霜端起桌上的一杯水,然後擡起雙腳,交疊著放在了茶幾上,大口地喝起水來。
她的動作很自然,很隨意,就好像這裡是她的家一樣。
莊璟庭臉色冷沉,“那杯水我剛喝過。”
“哦?是嗎?”虞霜眸色一亮,“那再多喝幾口,這算是間接性接吻了呢。”
莊璟庭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水杯,用力地放在桌上,然後走到虞霜的對面坐下,目光嚴(yán)肅地看著她,“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孩沒那麼簡單。
“不是吧?你年紀(jì)輕輕,記性就這麼差了?”虞霜揚(yáng)了揚(yáng)眉,“上次在精神病醫(yī)院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嗎?”
莊璟庭不語,目光直直地看著虞霜。
他的眼神很敏銳,彷彿可以看穿一些。
虞霜被他看的有些心虛,故作羞赧地笑了下,“別這樣看著我,喜歡我就直說咯。”
莊璟庭開口道:“那天在森林裡,是你殺了那些殺手,救了我。”
虞霜眸色微愣。
他那天不是已經(jīng)昏迷了嗎?
怎麼會知道?!
應(yīng)該是瞎猜的吧?
“咳……”虞霜清了清嗓子,心裡已決定了打死也不承認(rèn),“我……”
“我那天穿的衣服上,有你的紅色頭髮。”
“……”
然而,莊璟庭都不給她解釋和撒謊的機(jī)會。
怎麼辦怎麼辦?
現(xiàn)在被他知道,他肯定會懷疑她的身份。
如果他得知了自己和那些殺手其實是一夥人,會不會真的一槍把她腦袋打開花啊?
虞霜焦急地思索著。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你們一家都是中華武術(shù)愛好者,祖輩是開武館的。”莊璟庭直直地盯著虞霜的眼睛,“試問一個普通的武術(shù)愛好者,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殺掉那些訓(xùn)練有素的職業(yè)殺手?”
虞霜眸色一閃,“他們很厲害嗎?沒覺得啊。”
那些殺手的弱點在哪裡,她最清楚不過了。
虞霜微微一笑,“那是因爲(wèi)他們都被你打傷了,我纔有了機(jī)會,不然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
莊璟庭微微蹙眉,“所以你承認(rèn),是你殺了他們。”
“……”虞霜暗自低嘆。
可以不承認(rèn)嗎?
她有得選擇嗎?
莊璟庭又舉起了是手槍,槍口對著虞霜,“說吧,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喂。”虞霜連忙擡手擋住槍口,“你怎麼可以拿槍對著你的救命恩人啊,咱斯文一點,有話好好說話,OK?”
莊璟庭冷然,“那我現(xiàn)在給你最後一次坦白交代的機(jī)會。”
見莊璟庭放下了手槍,虞霜鬆了一口氣,無奈道:“我真的沒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
莊璟庭眸色狠狠一沉。
“你別急!”虞霜連忙道:“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就算你要?dú)⑽遥驳媒o我點時間,讓我在臨終前說句話吧?”
莊璟庭擡起手腕,看了眼手錶,“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虞霜努了努嘴,“真摳門。”
不過看他的樣子,就好像是,如果她三分鐘內(nèi),沒有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他就會一槍爆了她的頭。
這男人,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莊璟庭冷然,“還有兩分五十秒。”
虞霜趕忙快速地說道:“你知道的,我平時喜歡跟蹤你嘛。那天我看見你和雲(yún)曉葵一起去了森林,本來是想在外面等你們的,可結(jié)果你們進(jìn)去了很久都沒有出來。於是我就很擔(dān)心啊,然後我就進(jìn)去找你們,發(fā)現(xiàn)有壞人在追殺你們。”
她嚥了下口水,緩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可我畢竟只會簡單的三腳貓功夫,哪裡敢輕易現(xiàn)身,然後我就一直等待著時機(jī),看見你把那兩個殺手打得差不多了,我纔敢出來的。我……我當(dāng)然不敢殺人,可是如果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
說著,虞霜用力地擠出一抹淚光,可憐兮兮地望著莊璟庭,“想到當(dāng)時的畫面,我現(xiàn)在都覺得很害怕……可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所以,爲(wèi)了你,我真的是豁出去了,連命都不要了。哎……沒想到愛情可以讓人擁有如此大的勇氣。”
她眨巴著眼,看著莊璟庭,“是不是覺得很感動?”
莊璟庭冷嗤一聲。
顯然,虞霜的這番解釋,他根本不相信。
眼看著他又要拿起手槍,虞霜突然想到了什麼,眸光一閃,連忙問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爲(wèi)什麼你的衣服上,會有我的頭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