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暖氣開的很大，染兮回過神來，車還停在廣場邊，兩個人坐在車裡，各有所思，唐以舒靜靜的看著窗外，過了很久，她纔回過神來。

“打算去哪？”唐以舒回過頭問她。

染兮錯愕，一瞬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該去哪裡呢？回家嗎？她不知道該回哪裡去，回租的公寓，陸廷均會在那等她嗎？

一時間染兮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唐以舒看出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染兮一愣，還沒來得及答應，就見她打了個響指，“去夜至尊。”

夜至尊是S市有名的煙花之地，上流社會的名流常去的地方，染兮一聽，頓時驚起，“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你沒去過？”唐以舒一驚，“夜至尊這種地方，不就是讓人圖個開心嗎。”

“以舒，那種地方你不應該去。”染兮蹙起眉頭，一臉正經的說。

“誰規定不該去？”唐以舒覺得很奇怪，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姐，有很多地方你沒去過，你沒有體驗過，當然不知道它的好，那些地方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以爲很齷蹉很迷亂，其實根本不是。”

染兮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擰緊眉頭，難以置信的盯著她，“我知道，以前在顧宴辰身邊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是沒去過。”

“你放鬆點，”唐以舒見她坐起身子，知道她很緊張，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我又不是帶你去尋花問柳，我只想找個地方喝喝酒，可以嗎？”

染兮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唐以舒從車上拿出

一雙鞋給她換上，“你總不能穿著拖鞋去吧。”

她想了想，看著精緻的高跟皮鞋，還是穿上了，走下車的時候，一股迎面而來的紙醉金迷的味道讓她渾身一顫，混著男歡女愛的氣息，琉璃金光灑在她的身上，襯得她整個人膚白如玉。

迎面而來的侍者恭敬有禮的領著她們進了包房，唐以舒一出現，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少人叫著她的名字，“Balle！”

染兮不安的皺起眉頭，難道說唐以舒經常來這裡嗎？

舞池裡混雜著各種各樣的扭動的身體，男男女女抱作一團，當歌聲響起來，一片嘈雜，染兮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扎破了。

侍者領著她們去了包房，唐以舒隨手丟給侍者一疊小費，又看向染兮，笑道，“不習慣吧，我剛來的時候也不習慣。”

“你不是才從美國回來嗎？爲什麼這裡的人對你這麼熟悉？”染兮臉色發白，定定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我每年都會回來幾次，”唐以舒喝了一口水，橫躺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旖旎的紫色燈光灑在她的臉上，看起來那樣的迷濛魅惑，“這裡的人都是認錢不認人，誰給的錢多，他們當然記得誰。”

染兮難以置信的凝著她，“以舒。”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能說她錯了，她沒有做錯事，只是個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樣，她有些不能接受。

“別這樣看我，”唐以舒慵懶的掃了她一眼，笑道，“好吧我告訴你，以前我曾經在這裡當過侍者。”

“啊？”染兮瞪大雙眼，根本不敢相

信。

“我嫌在美國呆著無聊，就偷偷的回來了，然後在夜至尊當侍者，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什麼事都要做，一不小心還會被客人調戲，”唐以舒慢慢的述說著，脣邊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當侍者很辛苦，所以我每次來都會給他們很多小費。”

“那後來他們知道你的身份，豈不是……”染兮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根本聽不見。

“人嘛，不就是捧高踩低，”唐以舒輕輕笑道，“你越是卑賤，他們就越是騎在你頭上，當你發現你成爲人上人的時候，每個人都圍著你轉。”

唐以舒一邊說，一邊拿手比劃著。

染兮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深深地洗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她，“以舒，這個道理我明白，但是……”

“你覺得不對嗎？”唐以舒反問，“我記得有一個客人，他一直很想上我，我當侍者的時候拒絕了他，他居然找人強，暴我，後來知道了我的身份，你知道我怎麼對他的？”

染兮聽著都覺得心驚，可看到唐以舒神情淡定，想必她一直經歷這樣的事吧。

“後來呢？”染兮問道。

“後來我找人修理了他一頓，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敢來夜至尊，”躺在沙發上的女孩，笑起來格外逼人，“後來我讓他成了夜至尊的老闆。”

染兮終於明白，爲什麼這裡的人對她這麼恭敬，因爲她纔是夜至尊幕後的老闆。

“所以，一個人只有爬的很高，纔有能力保護自己。”唐以舒挑起明眸，靜靜的看著她，意味深長的微笑道，“你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