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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2.第1232章 鳳臣,你去洛陽吧

第1232章 鳳臣,你去洛陽吧

心中雖有欣喜,可宇文曄的面上卻是靜默無波,淡淡說道:“父皇,陶侍郎的病,並非兒臣所爲,沈無崢去探望他,也是同朝爲官的情誼罷了。”

宇文淵眉頭一擰,正要說什麼,突然一陣劇痛襲來。

“唔——”

他發出了一聲難耐的低呼,好像被一記無形的重拳打在身上,整個人一下子伏倒在桌上,即便已經綁了抹額,兩邊的太陽穴仍舊不停的突突直跳,劇烈的頭疼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臉色更是蒼白得嚇人。

宇文曄一看到他這樣,立刻起身走到他身邊:“父皇!傳太醫!”

話音剛落,宇文淵的手就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玉公公急忙上前,只聽宇文淵沉沉道:“不必。”

“父皇……”

“不必!”

再一次加重的口氣讓宇文曄也沉默下來,宇文淵緩過那一陣劇痛之後,對著玉公公也揮了揮手:“你也出去。”

玉公公行了個禮,默默退下了。

這一下,宇文曄的神情更凝重了幾分,他俯下身半跪在自己的父皇的身邊,從洛陽戰場回來——或者說,從宇文淵登基之後,他就沒有在這麼近的距離看過自己的父親了,一看之下,才突然發現原來他老了很多,鬢角白髮已經遮掩不住,扶著自己手臂的那隻手冷汗涔涔,還不住的發抖。

宇文曄剛硬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了一點令他自己都有些窒息的柔軟。

他輕聲道:“父皇……”

一陣劇烈的喘息之後宇文淵總算平復下來,滿頭大汗的擡起頭來看著這個兒子,剛剛要治罪他的口氣和威壓一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些難以言說的虛弱和無奈,他的手慢慢伸向宇文曄的手,宇文曄也會意,急忙握住了他滿是冷汗的手掌。

父子倆難得的,相攜而視。

這似乎也是宇文淵在登基之後,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自己這個英姿勃發,如同一柄出鞘劍般所向披靡的兒子,他本來就高大的身軀在戰火的歷練下更加魁梧健碩,哪怕跪伏在自己面前,也像是一頭聚集著力量的猛獸,隨時準備著搏鬥,廝殺,甚至——兩人相視的這一刻,他的目光竟然在宇文曄的目光注視下,敗下陣來。

“呵……”

宇文淵發出了一聲輕笑。

而這一聲輕笑和他無奈的神情也提醒了宇文曄,他立刻低下頭去,也撤回了目光,宇文淵這纔再次擡頭看向他。

父子倆沉默著相對。

許久,宇文淵突然道:“鳳臣,你去洛陽吧。”

“……!”

兩隻緊握的大手微微一震,宇文淵感覺到自己的指骨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鉗,幾乎要把他的手都揉碎一般,他下意識的擰起了眉頭,但下一刻,那股力量立刻就撤了。

宇文曄道:“父皇,要兒臣去洛陽?”

宇文淵道:“是。”

“爲什麼?”

“洛陽,富庶繁華之地,你去那裡,好好做你的陝東道大行臺。朕把洛陽,還有那邊,那邊的一切,全都交給你。”

“……”

“你的秦王府,和秦王府所有的人,都跟著你一起過去,其他的官吏,你要帶走的,也任你挑選。你可以行硃批,任免官員不必再經這邊的朝廷覈準。那邊的一切事務,朕都不再過問。”

“……”

“好嗎?”

宇文曄沒有說話,整個人安靜得連呼吸都停止了,可他的身軀卻微微的震顫起來。

因爲他的心,在狂跳。

宇文淵的這番話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向他許諾——洛陽,和那邊的一切,也就是中原腹地,全都交給他,也就是說,他可以行皇帝事,他在洛陽除了沒有皇帝之名,實際上就是洛陽的皇帝了!

宇文曄冷峻深邃的眸子在這一刻變得漆黑了起來。

他看著宇文淵,道:“父皇的意思是——”

宇文淵苦笑道:“別再和你大哥爭了。”

“……”

“朕明白,這個天下,有一半……大半,都是你打下來的,哪怕將來再有戰事,朕能託付的也只有你。朕對你,已經是封無可封。”

“……”

“可是,朕不能把太子之位給你。”

“……”

“他,畢竟是——”

宇文曄的眉心微微一擰,緊握著宇文淵的那隻手更鬆開了一些。

雖然五個火爐仍舊燃燒得很旺,尤其是宇文淵身邊的這個,散發著源源不斷的熱浪,可他全身的熱汗卻在一刻變得冰冷,連帶著胸中那顆跳動的心,也在一瞬間被寒冰所裹,冷得彷彿連心跳都停止了。

他道:“兒臣比不上大哥?”

宇文淵又感到一陣頭疼,可這一次,他甚至顧不上喘息,痛呼,而是低頭搖了搖頭,苦笑道:“若你真的比不上,朕也就不必這麼煩難了。”

“……”

“正是因爲你——朕纔出此無奈之舉。”

“……”

“太子之位已定,國本不可動搖。”

“……”

“鳳臣,你去洛陽吧。”

“……”

“那裡的一切朕都交給你,朕也會告訴太子,告訴齊王,不讓他們插手中原的事務,那裡的一切都屬於你,好嗎?”

“……”

宇文曄沒有應這話,而是慢慢的鬆開了宇文淵的手,兩個人的掌心都沾滿了冷汗,在鬆開的一瞬間,無不感到一陣寒意自掌心直刺進心裡,宇文淵甚至打了個寒顫。

宇文曄卻站起身來走回到他剛剛跪下的地方,俯身拾起了那份文書,上面寫什麼倒也不重要了,他合上書頁,又走回到宇文淵的面前,將那文書放到他的面前。

然後道:“所以,父皇,不論是當初登基之時你冊封兒臣爲秦王,冊封皇兄爲漢王,還是太原之戰前你許諾拿下太原者爲太子,還有後來,你給元幹賜名……從頭到尾,你其實根本沒想過讓兒臣來當這個太子,來繼承你的大業,是嗎?”

“……”

宇文淵張開嘴,卻無聲。

而閃爍的目光將他說不出口的話,全都說得明明白白。

宇文曄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站直身子,用一種俯視的角度看著大半個身子都靠在桌案上,彷彿下一刻就要頹然倒下的宇文淵。

他道:“兒臣……可以考慮。”

第621章 錯穿僧袍做戰袍第570章 進退維谷1012.第1012章 你爲什麼要找左公疑塚?第679章 眼神1095.第1095章 慈悲975.第975章 人證徹底沒有了!第616章 虞明月的“能力”第362章 下下策第783章 陷阱!1302.第1302章 天地變第341章 我會毫不猶豫的帶你走!1271.第1271章 爲自己心裡的那個人1230.第1230章 頭風第555章 還是對方,計高一籌!第706章 千鈞一髮第143章 人言可畏第800章 刀劍,無眼第346章 你很累嗎?888.第888章 我保她做太醫令!第1073章 有點不對勁第19章 有話明天再說,纔是重點1253.第1253章 這就很有意思了第844章 她正配太子第643章 你的心裡,到底還要裝多少人?第544章 第九天1213.第1213章 忠言1094.第1094章 少夫人882.第882章 該死第641章 你們沒有看到任何人獻舞第799章 神武郡公,歿了!1302.第1302章 天地變1278.第1278章 名正言順第352章 蕭公子,你捨得嗎?930.第930章 其罪當誅!第53章 指尖的熱意第659章 你知我就好第487章 有些事情是無解的第458章 寒光之後,是商如意!第705章 深夜惡戰!1016.第1016章 我們尋的人姓左,叫左珩900.第900章 風邪1223.第1223章 斬左膀,斷右臂第259章 這一夜,要如何度過?第805章 我在這裡第100章 取之有度,方能長久第168章 我,有點冷……1236.第1236章 內耗第9章 借屍還魂?!第77章 世家公子的默契和敵意第347章 也許,還有第三種可能——第243章 我對皇上,撒謊了1143.第1143章 縮頭烏龜第53章 指尖的熱意1266.第1266章 捨不得第813章 爲兒臣賜婚1042.第1042章 狼心狗肺862.第862章 人如虎,馬如龍!第500章 一股侵略的意味966.第966章 他吃什麼,我吃什麼!第841章 外甥像舅第5章 她的下半生,變了第855章 善惡一念間第477章 夜梟與鳳凰1287.第1287章 玄武門!946.第946章 舊傷第35章 什麼事比陪媳婦要緊?第629章 血戰!1246.第1246章 一半,一半第140章 江皇后1089.第1089章 沈無崢第134章 你是,還在等鳳臣啊第711章 該說我們之間的事了1090.第1090章 我們,得有本錢!第567章 望你自珍,望你自重!第306章 他要眼前的“成功”第736章 我靠,還真有皇位要繼承第496章 化解之法1067.第1067章 來的,正是時候1236.第1236章 內耗第732章 第三杯酒第492章 品詩1181.第1181章 真相第181章 一開口就能攪弄風雲第787章 你應該放下心了1029.第1029章 逃出生天第546章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876.第876章 宇文愆的目標,到底是誰?第675章 伊阿蘇王子1282.第1282章 我送你師出有名!第50章 怎麼讓你媳婦受傷了?第446章 烈焰焚身1062.第1062章 你,快長大吧第427章 大將軍!第574章 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第759章 不堪第370章 逃兵883.第883章 “真相”第792章 因你而興,因你而亡!第846章 “侵”近1072.第1072章 能引出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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