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時間到了,閻逸軒對洛皓初點了點頭。
洛皓初剛好擺完了一個陣法,他把冉苒拉進了陣中,又對尤莉莉招了招手,然後溫和的道:”你們兩個在陣裡千萬不要出來,以免驚了生魂。”
冉苒也不是第一次和洛小小還有洛皓初出來抓鬼收魂了,所以自然明白洛皓初的用意,點了點頭,乖巧的走進陣中。
而尤莉莉卻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不禁好奇的蹲下身子看了看,然後笑道:“哈哈,就和猴子畫的圈圈一樣。”
旁邊的冉苒白了尤莉莉一眼,蹲下身子拿出三個銅錢開始佔算,她雖然說話有點不著邊際,可是做事還是很穩妥的、
這一次葉以默丟魂丟的十分莫名其妙,所以大家也不知道他的魂去哪兒了,香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亂找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纔會起一掛,詢問方位。
而洛皓初聽到尤莉莉的話,則不禁揉了揉太陽穴,想了想無力的道:“也別說話。省的。。露了陽氣。”
一旁,洛小小聽到自家表哥的交代,不禁暗自勾了下嘴脣,什麼會暴露陽氣,洛皓初擺的陣法可以屏蔽一切陽氣,不會讓鬼物發現,他之所以那麼交代,無非是怕兩人又吵起來。
就在洛皓初忽悠這個腦回路異於常人的妹子的時候,洛小小和閻逸軒也在準備。
收魂這個法術說是簡單,可是關鍵在於要有親人去喊魂,而這一次他們給葉以默收魂,並沒有聯繫他的家人,因爲葉家人終究是敵非友,所以一切還是小心一點纔好。
所以叫魂這個事情只能由洛小小來進行,本來尤莉莉鬧著要去,可是考慮到她的膽子,以及葉以默平時看到她的態度,幾人最終沒有同意。
尤莉莉準確的報出了葉以默的八字,冉苒聽到這個八字不禁輕咦了一聲:“這個人八字很硬嘛,他的父母家人都健在嗎?”
“當然在了。”尤莉莉挑了下眉毛,她沒學過批八字,所以也不知道冉苒說的真假,“阿姨,你一定算錯了吧。我外公早就批過阿默的八字了,有事也應該早就解決了。”
冉苒聽到尤莉莉這麼說,皺著眉點了點頭,心裡雖然還是覺得怪怪的,可是對於莫聞一的本事她倒是明白的,批八字這種事是不會弄錯的。
閻逸軒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裡越來越擔憂,他看了看洛小小,把自己隨身的三清鈴拿出來放在她手中:“短劍太鋒銳了,會傷到生魂,這對鈴鐺你拿好了,一定要小心。”
他說著又頓了頓,繼續道:“萬一不行就動用法術,總之你自己不能受傷。”
“放心,我可是閻太太,怎麼會丟了閻先生的面子。”
洛小小對閻逸軒調皮的笑了一下,她今天是招魂人,按說是不能動用法術的,否則輕者驚魂,重者葉以默的魂魄會散掉,所以閻逸軒纔會那麼囑咐她,無非是怕她逞強出危險。
閻逸軒溫柔的笑了笑,擡手揉了揉洛小小的頭髮:“傻丫頭。”
兩人雖然一直說這話,可是手下卻都沒有停。
閻逸軒早已經把葉以默的八字用他自己的血寫在引魂燈上,然後又把固魂符握在手中,接著回頭看向洛皓初:“皓初,準備好了嗎?”
洛皓初晃了晃手中的木頭牌子,笑道:“沒問題了,等葉以默的魂魄回來了,直接把這個放在陣中,他的魂魄就跑不掉了。”
閻逸軒點了點,這一次葉以默的魂魄丟的著實蹊蹺,所以他也不能不放一手,如果真的出什麼意外,那麼洛皓初的陣法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看了看錶,已經差一刻十二點了,葉以默的魂魄到底是生魂,過了十二點再收的話,對他魂魄不好,還容易找到孤魂野鬼。
所以他不敢耽擱,急忙把一隻提前準備好的籃子和引魂燈遞給洛小小,籃子裡裝的是一碗生米,和幾件用紙剪出的衣裳,以及一摞紙錢。
引魂燈用來給生魂照明,至於東西是爲了對付沿途的孤魂野鬼的,凡是孤魂都有著不同的執念,而其中最大的執念是對死亡的不甘,所以也當它們看到其他人可以活著的時候,心裡總會產生怨念。
而作爲招魂人,洛小小是不能出手驅趕這些孤魂的,因爲驅趕的同時,也會把葉以默的魂魄弄丟。
故而,爲了避免它們跑來糾纏葉以默的生魂,讓他不能回來,纔要準備好這些東西,以供孤魂分食。
洛小小把籃子挎在胳膊上,接過引魂燈對著閻逸軒笑了笑。
一邊冉苒也算好方位,對洛小小喊道:“東南。”
洛小小抿了抿嘴巴,對冉苒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醫院外面走去,只要招魂開始,天亮之前她就不能再回頭了。
閻逸軒等人,默默的看著洛小小的心動都不由得開始緊張,就連尤莉莉這個脫線少女,也收起了一直以來的嬉笑,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緊張的看著洛小小的背影。
洛小小獨獨自走出了醫院的住院大樓,也許是引魂燈的關係,她周圍聚集了不少孤魂野鬼,還好沒有引出厲鬼。
這些鬼魂野鬼,如果放在一般人甚至是冉苒說不定都會害怕,可是洛小小終究不是一般人,除了覺得有些冷讓她不斷的打著冷顫以外,臉色卻一如常態。
洛小小一邊四下看著,一邊輕聲喊著葉以默的名字。這次葉以默他們住的醫院爲了安靜所以並沒有建在市中心,而現在她順著冉苒提供的方向走去,卻發現自己越走越偏僻,幾乎已經到了郊區,道路兩邊竟然出現了山巒和農田。
今天是陰天,天上的月亮被烏雲死死的遮住,郊區雖然有路燈,可是卻昏黃無比。四周一片陰暗,空氣中還瀰漫著似有似無的煙霧。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洛小小的心越來越忐忑,因爲越是接近十二點,她越是容易受到厲鬼的騷擾,搞不好還會牽扯到葉以默的魂魄。
可是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麼蹊蹺,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就在她正走著的時候,忽然覺得一陣陰冷狠厲的風從她身邊捲過,帶著血腥的氣味。緊接著一個人影蹣跚著從不遠處的黑暗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