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裡,北冥夜也說有妖,如果花婆婆說的真的,那就是當(dāng)初那個從棺材裡出來的黃皮子仙。
在樹林子裡的轎子走的非常快,到最後幾乎是像飄過來似的,白蘇當(dāng)時眼皮子跳動了下,我以爲(wèi)他要發(fā)威來著,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他就縮脖子。
“慫什麼,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對白蘇罵道,看這貨是不想動手,有點想跑的意思了。
“我最討厭別人說我不是男人了。”白蘇橫了我一眼。
“那你去啊。”我很無語的慫恿他。
“去就去。”
白蘇這人原來吃激將法這套啊,說話的時候他還真的去了,那轎子飄過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衝進(jìn)來了那樹林子的霧氣裡。
“喂,打不過要跑啊。”我好心的對著他提醒道。
白蘇這個人畢竟和彌勒在一起,我敢肯定是有兩把刷子,再說人家不是傻子,沒有底氣他不會真的上去的。
我猜測的不錯,這個白蘇有點手段,在那白濛濛的樹林裡閃爍的身影很快,直接就和那頂轎子鬥上了,不過轎子沒有動,只是擡轎子的兩個雕像騰出手來了。
雕像看來和當(dāng)初也在巫河碰到魯班家做出來的東西大同小異,估計也都是用了一些孤魂野鬼做媒介。
那白蘇身影敏銳,在白霧裡面像是猴子,速度也快的很,而且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小刀,有點像苦無。
但畢竟還是隻有一個人,我有點擔(dān)憂,問北冥夜怎麼辦。
“還有一個可怕的東西,一直在監(jiān)視,先不要輕舉妄動。”北冥夜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暴露,可能他的目的是冷瀟寒,這些角色他能對付,但是怕是出來的瞬間,冷瀟寒就可以察覺到。
我知道,我們得找到花婆婆說的那口玄黑色的石頭棺材。
“叮……”
在我稍微分神的時候,白蘇手裡的匕刃已經(jīng)和木頭雕像碰到一起了,古怪的是不知道那木頭是怎麼做出來的,竟然發(fā)出了一聲碰觸到金屬上的刺響。
那木頭雕像也是爆發(fā)出和自身不想等的敏銳,白蘇沒有用佛雕,我覺得應(yīng)該是佛雕沒用,佛雕只會對花婆婆那種鬼魂纔有用。
白蘇一邊動手還一邊罵罵咧咧,他有點吃虧了,轉(zhuǎn)身就往我這邊跑過來,嘴裡嚷道,“幹不過人家,快點,把你老公叫出來,弄死她。”
“傻比。”
我心裡嘀咕一句,擡眼看那四個木頭雕像又已經(jīng)擡著轎子,往這邊過來了。
當(dāng)時心裡有點緊張,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這片樹林子裡好像有無數(shù)鬼魂在奔騰似的,樹葉捲起,漫天飛舞起來,從天空飄落而下。
整個樹林子裡都刷刷作響,漫天飛舞的樹葉飄落,好像一瞬間整個樹林都在顫抖,樹枝搖晃的厲害。
那花布輕飄飄的轎子停滯在看那個白濛濛霧氣的邊緣,接著從轎子裡竟然傳出來一個沙啞而低沉的聲音。
“紅花娘娘大駕光臨,竟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讓我這個老婆子一睹真容?”花布破爛的轎子裡,是一個不陰不陽的蒼老的聲音,在輕笑一聲,但很明顯這話不是對我們說的。
“紅娘廟,紅花娘娘……”我猛然的想到花婆說過的,紅娘廟供奉的就是紅花娘娘,難不成轎子裡的老傢伙說的紅花娘娘和紅娘廟有關(guān)係。
就在這個時候,林中卻響起了一個千嬌百媚輕笑聲,是一個女人,笑似銀鈴,聲如鶯啼一般悅耳動聽,輕笑一陣後,空谷幽蘭,宛轉(zhuǎn)悠揚的聲音娓娓傳出,“黃婆婆,村子其他人我紅花可以不管不問,但是這兩個……是我先看上的。”
“桀桀……”花布破爛的轎子裡傳出來兩聲低沉甚至有些滲人的笑出來,聽的讓人毛骨悚然,接著轎子裡沙啞聲飄出,“娘娘什麼時候也對這等凡夫俗子有興趣了?”
“這些,我就不告訴婆婆了,黃婆婆有這閒情,倒不如好好的管管自己的廟。”嫋嫋餘音在林中飄蕩,猶如鶯聲燕語,好聽至極。
我擡頭往著林中,四下張望卻看不到任何人,這種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方向感,好像是從各處角落傳出來的,一會兒是在前面,一會兒又變成了後面,讓人摸不著頭腦,又想起冤魂在飛蕩。
“罷了,竟然是娘娘看重的人,我這個老婆子這點人情還是要給的,老婆子希望娘娘也要好好管管自己的廟了,不然只怕大水遲早要淹了你的龍王廟。”花布轎子裡傳出輕聲笑語,陰森的笑容裡帶著威脅。
“這就不牢婆婆費心了。”紅花娘娘說完,那花布轎子裡冷哼一聲,緩緩地退去了,消失在了那片白濛濛的林中。
接著,整個樹林都陷入了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吹出來的風(fēng)水,讓樹葉刷刷作響,白蘇擡頭,叫了一聲喂。
竟然還有迴音。
“花樹林,紅娘廟,本娘娘在廟裡等你們!”紅花娘娘清脆的聲音傳出來後,就再也沒動靜了。
“喂,喂!!”白蘇還在發(fā)牢騷。
我說別叫了,人走了。
白蘇嘴裡罵罵咧咧的說,“最起碼也應(yīng)該說下詳細(xì)地址,用手機給我發(fā)一個座標(biāo)也行啊。”
我嚴(yán)重懷疑這貨腦袋裡灌漿糊了,這個時候還開這種玩笑。
我們本來就是衝著紅娘廟去的,花婆婆說就在後山的半山腰,可是來了之後才發(fā)現(xiàn)這半山區(qū)什麼屋子都沒有,順著山路走了半天,在這大山的背陰面看到了。
當(dāng)看到那一大片紅色的樹葉在月色下格外醒目後,我終於知道爲(wèi)什麼要花樹林了,這裡好像秋天似的,樹葉竟然是枯黃的,並且只有這一片樹林子是這樣。
我和白蘇往前面走,在這個其實已經(jīng)到坡頂?shù)牡胤剑吹搅艘蛔吓f的破廟,已經(jīng)是殘亙斷壁。
是一個低矮破舊廟宇,昏暗牆皮早已脫落了,牆上凹凸不平。屋頂上的瓦片壓得密如魚鱗,廟門都已經(jīng)塌陷了一半了,歲月斑斕的白牆上刻畫的是年邁的裂痕。
廟裡的院子裡呈現(xiàn)著荒涼,枯黃的雜草叢生,我和白蘇走進(jìn)正門的時候,看到了破爛的廟宇裡還有一個石像,像是女媧娘娘的石像,可是仔細(xì)看並不是,我也認(rèn)不出來。
“你終於來了。”和悅宛如風(fēng)鈴般清脆的聲音,娓娓從身後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