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大家第一次羣策羣力來參與的計劃,所以我們都很慎重,一直忙到了夜裡十二點,還圍著火盆在商量許多細節問題。
“大家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
終於,嘉言在行動策略上敲下最後一行字,結束了討論。
衆人緩緩散去,嘉言來到我旁邊,給我披上外套,柔聲道,“我和許世大勇晚上還得去那邊刺探下敵情,你就不用等我了,好好睡覺吧。”
“恩,你要注意安全。”我輕輕摩挲著嘉言的臉頰,這幾天他也是累著的,面色看著很憔悴。
“我這裡有張裁決符,給你護身用的,你收著。”嘉言鄭重地將一張符紙放在我手心裡。
我一陣感動,他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我啊。
“老公,早點回來。”我感激地抱住他。
“行,我會盡早回來。”
嘉言擁抱我之後。就匆匆下了樓。
我心中悵然若失,這幾天太忙了都沒時間和他談心,雖然明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卻還是多少有些失落。
我百無聊賴地靠在牀頭看書,這時候白羽急忙忙地走了過來,緊張兮兮地對我說道,“甜甜。你知道我在樓下看到誰了嗎?”
“誰呀?”我莫名地不安。
“是鬆島美子呀。這小姑娘又回來了!”白羽的臉色都白掉了。
我一聽腦袋一沉,這拿著詭異的晴天娃娃的小女孩,怎麼會又出現了呢?
每次她一出現就有怪事發生。
“你帶我去看看。”
我當機立斷,叫白羽帶我去瞅瞅,對了,還要帶上左老師。
我剛到了走廊那,就看到一樓靜悄悄地飄過兩個白色的身影。
我往下俯視。正好看到鬆島美子的臉,她衝我古怪地陰陰一笑,更詭異的是,她旁邊的小女孩居然就是我昨晚做夢夢到的那個穿拖鞋的女孩子!
我心亂如麻,整個人都不好了。
“喂!站住!”
我強行給自己壯膽,大聲地叫喚著。
她大笑著衝我招了招手,像是在挑釁。
我怒衝衝地下了樓。可當我滿頭大汗的到了樓下時,她又不見了。
我又急又怒,左老師正好抽好煙回來了,我將這事告訴了她,她沒什麼表示,只是說明天有正事呢,還是早點睡吧。免得節外生枝。
我覺得多多少少也有些道理,就不去管了。
回到樓上的時候,往樓下一瞅,總覺得有雙眼睛在哪裡監視著我,渾身的不舒服。
我洗漱完就睡了。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聽了好久,確定不是幻覺後就根據聲音的來源打開了門,一眼就見到昨天的那小女孩。
我當時很害怕,這是我第二次面對她。
可她明顯比上次兇狠多了,她瞪著我,我想躲避她,可是卻發現身體動不了。
那個小女孩咧著嘴,嘿嘿笑道,“小姐姐,你的眼睛有點不同啊,你的眼睛很漂亮,我想要,給我吧。”
我從頭涼到了腳,說完她的手向我伸去……
“你是誰!”
一道暴喝聲響了起來,原來是左老師。
我大喜,忙叫道,“左老師!謝天謝地,你來了!這鬼東西想要我的眼睛啊!你當心點!”
“嘻嘻,你的眼睛也不錯,給我吧。”
小女孩陰鷙一笑,突然露出了滿口的尖牙,向著我身後的左老師撲了過去。
“滾開!”
左老師一個鯉魚打挺,躲了過去,我身子一軟,可以動了。
“甜甜,祭符!”
我看到白羽也起來了,她穿著睡衣,手裡晃著黃色的紙符。
我凝目一探,是嘉言的裁決符!
看了他爲了以防有失,也給了左老師和白羽她們。
真是太好了!
我緊張的頭上全是汗。不過那道符還是拿了出來。
可異變發生了,那女鬼突然淒厲地狂吼一聲,就從我們身下跑了過去,然後跳窗而逃。
她的身手太敏捷了,速度也很快,我根本來不及抓住她!
“可惡!”左老師一個箭步衝到走廊的欄桿前,望著那道消失的身影。一臉恨恨地惱怒道,“可惡,都這樣還讓她給跑了!”
我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的,第一次抓鬼,雖然失敗了但是很緊張。
“你們有沒聞到一股騷臭味?”
左老師蹲下身,手指裡戳著些乳黃色粉塵類的東西,“這應該是隻黃鼠狼幻化成的惡鬼。別覺得這東西只有在中國有,日本鄉間更多,當地老百姓都很信。”
我對這些一無所知,根據左老師的說法,黃鼠狼,又叫黃鼬,但通常叫黃鼠狼。在民間的傳說中,黃鼠狼被譽爲和狐貍齊名的怪誕動物,一時風靡“北黃鼠,南狐仙”的說法,這緣於它和狐貍一樣的淫蕩以及會媚術,比如它在寂寞的夜晚,總喜歡去找雞,而正因爲它的這個特點,在形容色情出版物和場所的時候。我們喜歡說“黃”,比如最流行的“很黃很暴力”,就是描述它在叫雞時的血腥場面。
但是,在人類的掃黃打非運動中,現在很少看到黃鼠狼了,倒退10年,它還經常會出現在街頭巷尾。
而在日本的鄉下,黃鼠狼是很多的。
日本的70年代,經濟衰退,兵荒馬亂,哀鴻遍野,怨氣沖天,這樣的環境中,最容易滋生一些妖魔鬼怪,比如風魔、狐仙、狼妖、和黃鼠狼精。
這些妖魔鬼邪在鄉間極其容易存活下來,甚至愈加的強大。
左老師坐在地上,看了我和白羽一眼,嘆氣道,“我看那女孩子有靈智,應該是已經成精的黃鼠狼。至於鬆島美子,可能級別更高。黃鼠狼一般都有同伴的,不知道這裡會是誰呢。”
白羽十分詫異地咦了一聲,驚叫道,“如果他們有智慧的話,我們豈不是很麻煩?”
左老師點了點頭,“是的。其實我們一直有一個錯誤的認識:“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這個由來是當挖開黃鼠狼洞的時候。會看到很多耗子在裡面。但是,那其實並不是黃鼠狼下的。真實的黃鼠狼是很聰明的,它向農民們學會了養殖業,每次抓到老鼠,它吃不完,就咬斷老鼠的腿,讓他們跑不掉。然後把他們放在窩裡,每天給他們食物,想吃的時候就吃一隻,就跟我們過年殺豬是一個道理。而其中的佼佼者,就是那些被傳說成了精的黃鼠狼,我想,我們這次有些麻煩了。”
白羽吐了吐舌頭,看了我一眼,燦然笑道,“左老師,你怎麼忘記甜甜的男人了呀,怕什麼,給他的話應該兩下就收拾了。”
左老師冷哼了一聲,顯然不同意,“難道我們都要一直靠別人?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女人,自更不惜纔是正理。你以後總會明白的。”
“好了好了,說這些也沒意思,我們還是睡覺吧。”
我哈欠連連,想到明天還要辦正事呢,趕緊上牀睡覺。
睡到夜裡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道淒厲無比的救命聲。
我頭皮都炸了,醒來時,正看到左老師白羽她倆也正瞪著我。
這真是多事的一晚啊。
我們匆匆穿上了睡衣,向著呼叫聲的房間跑去。
日本的夜裡真的很冷,而且透明的透風,月光也慘淡慘淡的,看著很糟心。
我們趕到的時候才發現是那雙胞胎姐妹的房間。
顏醫生也在了,她披著睡衣,一臉的無奈,看到我們纔來了精神,急聲道,“你們快來看看,這兩人好像中邪了。嚇死我了。”
我凝眉一看,只見那雙胞胎姐妹怪笑著抱在一起,一會兒互相撕扯衣服,一會兒互相親吻,還說著十分怪異的話,更加不堪入目的動作都要出來了,我心中驚奇。問左老師道,“這是黃鼠狼精上身了?”
“很有可能是。”左老師眉頭皺的極深,一臉凝重,“這黃鼠狼精果然狡猾無比,上了身我們就很難用符了,這不僅效果甚微,反而還會造成誤傷。不過她們兩個都是女孩子……還好……”
“什麼叫還好?”白羽瞪大了眼珠子。不解問道。
“如果有個男的在才麻煩呢。”
左老師看了我們一眼,嘆氣道,“我以前聽我家鄉的老人們說過一個黃鼠狼的故事。說民國時期有個黃掌櫃家很有前,他是做綢緞生意的,有一天他到南方去進貨,他老婆一個人在臥室裡睡覺,半夜的時候。就感覺有個人睡到炕上了,她以爲老公回來了,也沒起來看。不一會那個人就在她身上亂摸,她想他老公怎麼出趟門還這麼興奮呢?不過說明路邊的野花他沒采,她就沒在乎,那個人就跟他嘿咻上了,她這時一抱那個人。忽然摸到了一條大尾巴,她一驚一下子起來,那個人跳下牀就跑了。
她這羞憤中,不知道該怎麼辦,天亮的時候,就把她哥哥找來了,他哥哥是個獵戶。一聽,說肯定什麼畜生作怪,他就躲到炕上的櫃子裡,說晚上它來了,我就打死它。
晚上,她躺在炕上,怎麼也睡不著,快到半夜的時候,一個黑影閃進來了,一下子就上炕了,她哥哥忽然就從櫃子裡跳出來,開了一槍,那個人撲通就倒下了,結果一看,炕上躺著一個黃鼠狼。
後來這事沒告訴黃掌櫃,一年之後,她生了一個小孩,一身黃毛,獐頭鼠目的,她一看,心裡這個難受啊。不過黃掌櫃很高興,他希望兒子以後能做個好人,於是取了個名字叫黃世仁。不過這小子長大了之後,還真成了一個好色的畜生。”
左老師說到這裡,繼續道,“如果有男的在場的話,怕是會有更大的麻煩……諸如懷孕之類的。”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追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總不能看她們兩姐妹繼續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吧?”
“這個嘛……”左老師擰著眉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眼角餘光一瞥,居然看到張青穿著衣服跑了下來。
“張青!你快給我站住!”
我急忙大吼,完了,他要是給黃鼠狼精上了身,那就大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