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我聽到熟悉的聲音,倍感親切,趕緊轉過頭,看見是嘉言,簡直是欣喜若狂。
“你怎麼來了!”
我緊緊抱住他,靠在他的胸膛簡直太溫暖了,就像小鳥兒回到了自己的鳥窩。
“再不回來,我怕擔心你的安危。”
嘉言柔柔地摟著我。
“那前幾天我嘗試聯繫你,都失敗了……怎麼回事?”
我拋出了心中的疑問。
“和天璣宮那邊的矛盾……你知道的,處理起來很麻煩。”
“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在哪裡,我就能找到你,這還需要問嗎?”
嘉言認真地看著我。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嚴肅,“不過,我也擔心天機首座,他失去聯繫了,按照以往我對他的理解,這是十分古怪的事情。”
“是啊,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心一糾,也開始擔心他了,想了想,連忙說道,“不多說了,我們還是趕緊先回去吧,從長計議。”
“好。”
嘉言的迴歸,絕對是相當令人振奮的事。
左老師,白羽和蘇大哥都很開心,有他在,我們的安全同時也得到了巨大的保障。
有嘉言帶路,我們都很有信心能夠走出黑木原樹海。只是在出口的位置出現了兩個岔路口,一左一右,不知如何選擇。
而就在這時候,我的耳邊傳來一陣“叮咚叮咚”的聲音,好像把我的神智從虛無縹緲的邊際,牽扯回現實的世界來。
只見一個僧侶打扮、頭戴竹笠的人站在不遠處的路旁,容貌被竹笠遮掩著,身材又高又瘦,腳上的草鞋依舊破爛不堪,正不停地轉動著手中的搖鼓,“叮咚”聲正是從這面搖鼓發出的。
這些“叮咚”聲像有神奇魔力似的,聽了之後,會讓人精神一振,求生之火重新燃起。我們幾個當下不約而同的向他走去,那人見我們靠近,轉身就走。
安田次郎忽然神色變得很激動,大聲呼喚著那人:“唉!您就是傳說中的行走大師吧!大師,請留步呀!”
可是那人卻是充耳不聞,也不作回答,更是愈走愈遠。
安田次郎追了上去,我本來不想動的,卻看到嘉言皺著眉頭也追趕了上去,於是我們自然奮力往前追,但是路途一轉,已經不見了他。
當我們四處找尋,不得要領之際,那個人卻又在不遠處出現。
“快跟著他,行走大師在此間修行多年,樂善好施,普度衆生,而且非常厲害,他自然懂得路途離開此地!”
安田次郎對我們說完,便一個箭步,奔向那人,還邊走邊叫著他;我們也忘記了身心的睏倦,不知那裡來的精力,一起飛快地跟隨跑去,眼看就要追到的時候,又失去了他的蹤影,我們的希望又落空了。
“叮咚叮咚……”
我們循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那人又站在遠處一個分岔路口,明顯地。那個人是刻意來引領我們前進的;雖然不知他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反正我們都已經豁出去了,就不用再諸多顧慮了。
我們向那路口走過去,那人進入了其中一條小徑,我們亦毫不猶豫地跟隨進去!與前兩次一樣,我們進入那條小徑之後。又看不見他了。
各人屏息靜氣,等待那人再出現,但是,這次我們等了近五分鐘,卻不見那人再出現。
“別等了,我們已經出來了。”
嘉言擡起星眸,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原來,我們已經來到了黑木原樹海出口的位置。
“總算逃出生天了。”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感覺全身都虛脫了。
嘉言捏住我的肩膀捏了捏,我頓時感覺又酥又麻,簡直舒服極了。
“你剛纔爲什麼要追那……行走大師?”我有些好奇,按道理說,嘉言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爲他自身就很強。
“沒什麼,就是直覺他好像知道什麼。”嘉言衝著我笑了笑,但是從他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一些憂慮,看來天機的失蹤對他的打擊也不小。
數分鐘後。我們再次踏足漫步道之上,這是回家的路了。
我們心裡雀躍,其感覺就像從地獄返回人間一般,歡欣之情,非筆墨能形容。
左老師癱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久久不能起來。
安田次郎眼看大家脫困,迅速告別,只是他對被蘇大哥偷襲的事依舊耿耿於懷,走前還念念叨叨個不停。
我們都覺得整個事件很古怪,只是這鬼地方奇怪的事實在太多了,根本無法解釋。
休息了一刻鐘,左老師看著我們,笑道,“累死我了,也餓死我了。你們呢?我們去找些吃的吧?”
“是啊,餓壞了……”白羽摸著肚子,一臉的委屈。
我和蘇大哥當然支持。當下便一躍而起,向著漫步道入口處的小賣部進發,臨行前,我合十向著小徑入口拜了拜,多謝那位不曾蒙面的僧人帶引我們出來。
這一餐吃得很痛快,我們一行人,一下子“消滅”了三十個碗麪,只我自己已連吃了四碗,看得嘉言目瞪口呆!
吃完飯後,大家也都是有了力氣。
走了段路程,就回到先去接過水的那間民宿房,老太太見到我們,一臉錯愕地說,“咦,你們怎的這麼早就回來?老頭子送你們去觀光局之後,去了本棲湖那邊找朋友聊天,仍未回來。”
啊,這麼早?
我們不是已經去了一天一夜多了嗎?!
爲什麼老太太的說話那麼奇怪?
到底出了什麼亂子呢?真是莫名其妙!
左老師聽了也是直搖頭,她向老太太說明了時間這個問題。但是老太太很肯定的對我們說,纔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我目瞪口呆,難道時間錯亂了?
不過,我們姑且把疑問暫時放下,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趕緊趕回去,把張青治好。
眼看天色不早了,我們匆匆往回趕。
終於,在日落前,我們回到了落腳的民宿房。
田中惠子見到我們是哇哇大叫,一陣驅寒溫暖,興奮的像是一個看見老朋友歸來的舊友。
這令我們很感動。同時她告訴我們,那個叫劉兵的男人三番四次地提出想走,還和她借錢,但是她沒答應,想等我們回來處理。
我很惱火,這傢伙不是腿給咬傷了嗎?怎麼還有意思想單飛了?
我們暫時也不計較了。趕到張青的房間時,張青整張臉都抽搐的變了形,身體打著顫,氣息都很紊亂。
我們哪敢再耽擱,骨灰混著狗血給他喝下去後,他掙扎了幾下就好多了,高燒也退了。
看著張青漸漸好轉,我們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落地了。
這一趟雖然艱險,還在還是非常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此時的我已經累得不行了。
嘉言疼愛地給我準備了熱水,我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浴,感覺身上髒的已是臭氣熏天,洗了好久才洗乾淨。
然後回到房中倒頭就是呼呼大睡,直至晚飯時分。
“小懶豬,該起牀吃飯了。”
嘉言換了身休閒裝看著十分的陽光,他把我拉如懷裡,輕聲問道,“天機都沒和你說去哪裡了嗎?連一句交代的都沒有?”
“沒有……”我儘量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可思來想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按理說,他不會不告而別的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這也是我這幾天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或許……他遭遇了什麼不測!”嘉言緊緊地攥緊了拳頭,神色有些凝重。
“不會吧……會有什麼敵人?”我茫然地瞪大了眼睛,“難道我們的行蹤或是目的,被人泄密了?”
“或許。”他目光灼灼地看了我一眼,“或許有內鬼也不一定。”
我心裡七上不下的,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見到了顏醫生和雙胞胎,他們看到我們能夠活著回來都是非常高興,只是劉兵這小子居然不出來,說是拉肚子了。讓我們對他的不滿更爲加深了。
飯後,我們圍著暖暖的爐火,捧著甜絲絲的糖水,一邊收看電視播出的晚間新聞,突然間,電視上的畫面。令我們幾個人同時間變得目瞪口呆!
令我們震驚的,並非節目的內容,而是熒光幕下面顯示出來的日期,竟然是昨天的日期。按常理,這是直播的節目,電視臺是不大可能報錯日期的。
“我。我們去了多少時間?”
我看著顏醫生,她十分很奇怪我會這麼問,反問道,“你們不是早上去,現在就回來了嗎?”
我們去過黒木原樹海的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我們開始有點半信半疑了,白羽拿出她的手提電話一看,時間顯示沒有錯,可是日期的顯示,卻竟然也是昨天!
事情變得離奇了,難道我們所經歷的,很多都是幻覺?而時間,也只發生了那麼短暫的數個小時?
“啊!”
突然,傳來了一道痛苦的哀吼聲!
我回過神,壞了!是張青!沒人看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