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TMD給我別吵!你,你!還有你們!全都跟我走!”
帶頭的刀疤男一臉兇相,他拿著對講機,那陰毒的眼神在我們的身上瞄來瞄去,讓人全身不寒而慄。
因爲事發突然,很多人都衣衫不整,穿著睡衣的一大把,白花花的肌膚就裸露在外,有些甚至連罩罩都沒穿……
員工房裡一陣雞飛狗跳。
可這些黑衣的男人兇神惡煞,完全不爲所動。
“都TMD給我閉嘴!老子是安保處的,你們現在都有嫌疑,給我帶走!不然吃了苦頭別怨我!”
刀疤男狠狠地瞪著我們,白羽嚇得不輕,臉色很蒼白,抓著我的手臂都在抖。
“不走!要走也要等我們穿好了衣服先呀……”
有個女生小聲地抗議了下,刀疤男心太狠,也不廢話,直接就是拿牛皮鞋踹到她腦袋上,頓時血流如注。
這下立即震懾住了所有人,我們都不敢吱聲了,乖乖的服從配合。
“別怕,跟著我就行。”
我緊緊地握住了白羽顫抖的雙手,夜間溫度很低,我雖然穿了保暖內衣可還是覺得涼颼颼的,白羽還披了件外套,但我能感覺到她的害怕。
走廊的燈光灰暗灰暗的,安保處的這些彪形大漢全是不茍言笑的臭男人,拉著死臉,清一色的寸頭,看著很兇。
真可惡,我們最多也就是有嫌疑而已,需要這麼粗暴的對待我們嗎?
還有沒點人權了?
不過現在上了賊船,我可不敢跟他們講什麼法律大道理,這些人看著就是心狠手辣的。
所謂好妞不吃眼前虧。
我冷的全身發抖,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的樣子,我們才被帶動了一間偌大的會議室。
兩名穿西裝打領帶看著像領導的中年人坐在會議桌上座,翹著二郎腿在興雲吐霧,主管臉色煞白地站在旁邊,緊抿著嘴,大氣都不敢出。
“都說說你們工作結束後去哪裡了?”
禿頭的領導目光冰冷地俯視著我們,這傢伙大腹便便,眼神色色的,被他盯著真的非常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他專揀女孩子的三角地帶看,還不時地砸吧砸吧嘴,變態的很,讓人無端的心裡發毛。
我們自然是一一交代,幾乎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我和白羽在一起也是沒問題,唯獨主管霜雪,她是一個人住單間的,這無形之中就給她增加了許多嫌疑。
“你們都先別站著了,去喝點熱咖啡和冷飲。”另一個領導態度和藹了許多,他頭髮濃密有點胖,不過身材高大長相也很和氣,看著像肥版港星劉青雲。
“謝謝領導。”
我們如蒙大赦,不一會兒,連空調暖氣也上來了。
我頓時覺得暖和了不少,白羽也不像剛纔那麼害怕了。
過了沒多久,一名乘警進來了,他雖然也是警察,可在海上,很多資源都無法利用,因此我明顯感覺安保處的人有些不將他放在眼裡。
“死者死的時候,她房間和附近走廊裡的監控有麼?”
個頭高高的乘警拿著筆記本詢問安保處的刀疤男,可刀疤男的神情很無禮,甚至有些不屑,“無可奉告。”
“你!”
那乘警面有慍色。
刀疤男歪著腦袋點燃了一根菸,冷笑道,“賭場的工作人員我都給你帶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其他的事我們管不著。這裡老闆太多,我得罪不起。”
“請注意你的態度!”
乘警一聲大喝,刀疤男卻毫不怵他,吸著煙晃盪著腿。
場面有些僵,還是主管出來打了圓場,“警官,出命案了我們都不想,海上巡邏隊的人多久能到?我想,我們需要支援。”
主管說完還拿眼神瞥了瞥刀疤男,我立時感覺出一些貓膩,按理說,安保處的人是負有最大責任的,爲何給我的感覺他們絲毫不在乎,甚至有點吊兒郎當?
“我已經聯絡他們了,他們儘快就會到。”
乘警看了看手錶,眉頭皺的很深。
大概過了差不多三個多小時,五名風塵僕僕的警官終於趕到了。
他們荷槍實彈,威風凜凜,那冰冷如刀的神情看著就是經驗十分老道,安保處的人立即有些忌憚起來,從態度上就明顯能夠感覺的到。
“死者頭骨保存完好,全身肌膚已被高濃度硫酸侵蝕,毀壞面積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兇手手段非常殘忍,死者的內臟腸胃等器官俱都被鋸齒類物體啃咬至爛,現場十分血腥恐怖。”
這時候,一名身穿白衣的漂亮女法醫走了進去,她神色凝重,一邊脫去手套,一邊說道,“從現場的情況分析,死者的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四個小時,也就是說,兇手一定還在郵輪上。”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股冷意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好,多謝顧醫生。”
留著絡腮鬍子的警官隊長朝女法醫點了點頭,他虎目如電,盯著安保處的刀疤男冷冷道,“我要求立即查看郵輪上的攝像頭!立刻!”
“好吧……”
行家一出手氣場自然不同,刀疤男有些畏懼地應下,從裡屋取出一個可移動的大硬盤,插在會議室的投音機上。
我緊緊地盯著投屏,澳門女賭客胖乎乎的身影出現在了畫面裡,她拿著電話在走廊裡打著電話,然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現了……
“是他!”
我太震驚了,控制不住地叫了出來。
監控裡的男人……我居然認識!
是司馬哲聖!
他難道會是殺人兇手?!
我心亂如麻。
“你認識?”
絡腮鬍子警官瞇著眼睛盯向了我,我不敢說謊,本能地點了點頭。
“先看。”
絡腮鬍子警官點了點頭,繼續盯著投影,澳門女賭客好像喝多了,走路歪歪扭扭,在狹小的走廊裡和司馬哲聖發生了碰撞,可就是到了這裡,畫面就變成了空白,接下來所有的監控都失去了記憶功能。
“這是怎麼回事!”
絡腮鬍子警官很生氣,暴喝道。
“對不起警官,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監控原本都是好的,到了這裡就……”
安保處的刀疤男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可惡!”
絡腮鬍子警官濃眉一皺,對著下屬吩咐道,“將監控數據交給技術部的小劉!我要求儘可能的復原。”
“是!”
“你跟我來。”
絡腮鬍子警官指了指我,我心裡有些緊張,還是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我叫汪飛翰,你不用緊張,你說你認識剛纔監控裡的男人?”
汪警官簡單地看了我一眼,可我覺得心事都被他看穿了一樣,我不想節外生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過一面之緣。他叫司馬哲聖,在郵輪上認識的。”
“好,謝謝,你可以走了。”
汪警官將我打發走後就打起了電話,我心緒不寧,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過了一會兒,劍眉飛揚的司馬哲聖就被帶來了。
看著他和嘉言極度相似的面容,我心臟還是止不住地狂跳起來。
恍如隔世。
他肯定不是嘉言,感覺就很不對,他很冷漠,嘉言雖然霸道,但是對我是不同的。
女人天生敏感,這點嗅覺還是很靈的。
遠遠的,我看著司馬哲聖和汪警官在交流著什麼,從他們的面部表情看,似乎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司馬哲聖非常生氣,臉色都憋得通紅。
“現在我們需要去現場查看,你們先等等。”
汪警官結束了談話,就帶著下屬匆匆離去了。
差不多半小時候後,他一臉鐵青地走了回來,開口說道,“這是一起密室殺人案,兇手的思維非常縝密,我要求通報全體乘客,在你們中間正藏匿著一個極端危險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