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八字還沒一撇呢,您瞎說啥呀?什麼女婿,人家都還不知道要不要答應呢……”
我羞澀地低著頭,偷偷地拿眼睛瞟江嘉言。
只見他沉默地微笑著,那如汪洋星海般璀璨的眼眸清澈無比,當真帥死了,瞅的我心裡甜得跟喝了卡布基諾一樣。
我爸似乎對江嘉言十分滿意,拉著他問東問西,當江嘉言說出他的職業是醫生的時候我差點沒忍住給笑噴出來,當他說他最擅長的本領是打針的時候我羞得耳根子都紅透了……
打針,打你妹!
天天打我身上的妹妹,真是個壞銀……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爸原本暗淡的臉色在一番長談後居然變得神采奕奕,紅光滿面起來,他還拉著江嘉言下起了象棋,江嘉言這貨也真是的,居然不懂得尊老愛幼的道理,大殺四方,咄咄逼人,一點也不留情面,把我爸殺得節節敗退,盤盤只剩下一個棋子兒,氣得他直吹鬍子,差點把棋盤都掀了……不過趁上廁所的時候,江嘉言偷偷告訴我:不是他腦袋缺根筋,而是老人需要刺激,這樣纔有生氣。
我想想居然無言以對,好吧,辛苦您了喲,相公大人,您又用心了。
時間分分秒的過,江嘉言的耐心出奇的好,他好像真的不是在敷衍,而是很用心地陪著我爸下棋,金色的陽光曬在他的身上,那俊偉挺拔的身姿高大的讓人心醉,棱角分明的五官有著一種別緻的寧靜之美,我忽然好想把這一幕拍下面,做成相框永久珍藏……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真的很奇怪,無法用言語去表達,就像你隔壁的鄰居,也許你們天天見,但是你有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叫阿勇還是阿夏;可有人的你只見過一面,卻熟悉的好像認識了好久,一眼萬年,有說不完的話題。
江嘉言和我爸出奇的投緣。
他們不僅聊起了老中醫,山海經,解放前後各種密宗軼事,風土人情,甚至連鄧麗君是怎麼離奇死亡的,李小龍一生擁有過幾個女友這種陳穀子爛芝麻的老城舊事也是如數家珍,娓娓道來,兩人就差勾肩搭背,滄海一聲笑,好基友好麗友一輩子了……
“嘉言,等爸好了,咱倆翁婿一定要好好喝一杯,一醉方休。”
“好的爸,82年的拉菲,37年的古井貢,任您挑。”
“嘿嘿,好孩子。”
“嘿嘿,您眼光好。”
江嘉言還親手扶我爸上廁所小解,給他削蘋果,讀報紙,弄牀枕……這般體貼細膩的呵護連我都暗暗乍舌不已,隔壁的王大爺直誇我命好:這麼好的女婿老頭我活了八十多歲都是頭一回見。
我心裡甜的跟吃了個蜜棗似得,我媽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我弟完全被晾在了一邊,只能黯然地躲到角落裡玩起了紙丟丟……
回去的路上,我歪著小腦袋,傻傻的問他,“難道你真的是醫生?”
“恩,我是你永遠的婦科大夫。”江嘉言挽著我的肩,那雙大長腿讓我又愛又恨。
“沒個正經。”我羞赧一笑,在他腰上狠狠擰了一把,“你這花言巧語的本事是越來越長了呀,可不許揹著我出去採野花。”
“在我的字典裡,你就是女人。除你以外,其他生物都是男人。”
江嘉言微微一笑,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吹得我心裡好癢……
我弟這時候不識眼力價的湊了過來,當起了巨型電燈泡,只見他嘿嘿笑道,“姐夫,你剛纔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把二伯家那幾個揍得哭爹喊娘找不到北,當真酷斃了。你是不是會武功呀?”
“會一點點……”江嘉言摸著我弟的腦袋,這動作讓我感覺很有愛。
“那你認識功夫巨星甄子丹嗎?”我弟兩眼發光。
“我認識葉問……”
江嘉言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噗嗤一笑,還別說,他死了這麼久,或許真的在下面和葉問老師傅有交情也是很有可能。
回到家,我們全家人都很開心,我媽炒了好多山貨,還有大補的,塵封十多年的女兒紅也端出來喝了。
我也喝了點,兩腮紅坨坨的,還很熱,江嘉言喝了很多,他喝醉了不會發酒瘋,只會唱歌,那唱的歌讓我差點笑出屎來:我頭上有犄角,犄角!我身後有尾巴,尾巴!誰也不知道,知道!我有許多秘密……我是一條小青龍!小青龍,小青龍……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明月當歌,人生幾何。
佳人何處尋,朱郎在眼前。
我們相互攙扶著進了屋,江嘉言一聲不吭,霸道地一把將我摟住,溫熱的大手熨帖般在我後背緩緩摩挲,像是手指劃過鋼琴黑白鍵之間,我情動不已,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愛我嗎?”江嘉言沙啞的聲音低沉而又性感,我被他擡在半空中,按在牆壁上,他強健的胸膛緊緊地貼著我的胸脯,那濃郁的男人氣息噴打在我的臉上,令我意亂情迷的難以自己。
“愛……”我如八爪魚般抱住他。
“愛我那就親親我。”
江嘉言今夜似乎格外瘋狂,將我輕輕放下來,然後勾著我的脖子就按向他肚臍眼下面的位置……
我沒有拒絕,親了過去,用舌尖畫出一個個動人的圈……
正所謂大雪吞青松,青松挺且直,這一次,因爲我們相互的情致都非常高,很多以前不敢嘗試的姿勢今天都嘗試了,弄得我好害羞又好興奮。
也罷,今日江君表現如此佳良,如何能不饋贈?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爲君開……
吵鬧的爆竹聲中,漫天的煙火中,我們相擁著度過。
這是我十九歲的生命裡,過的最難忘的大年夜。
因爲有江嘉言的陪伴,我的大年初一在享樂喜慶中綻放笑容。
去舅公舅媽家拜年的時候,江嘉言可給我長了不少臉,想想也是,他容貌俊美不說,光是那氣質就已鶴立雞羣,一米88的個頭更是亮瞎,加上那闊綽的出手,好吧,親戚裡已經傳開了,說我找了個有錢又很酷的大俊仔……
我也是女人,當然也會有虛榮心,我也承認我很開心,但是這些都不是我看重的,我看重的還是他那份心意。
大年初二,我因爲答應了要去參加初中同學會,於是江嘉言一大早就乖乖地去醫院陪我老爸了。
來到了我們村上最好的吉祥飯店,還沒進門,我就聽到有人在說我壞話:我們的班花張甜甜你們都還記得吧?初中那會那個冰清玉潔的勁兒喲,誰追都不睬,整的自己跟個小龍女似得,哎,你們猜現在她如何?聽說髒的很,她在杭城讀的那所大學了可是鼎鼎有名的交際花,給錢就能辦事……
我當場氣得心肺都要炸了,走進門一瞧,居然是黃玲這丫頭在亂嚼舌頭……初中時她就和我不對眼,那時候我是班長她是副班長,什麼都和我對著幹,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對我含恨在心,居然還造起了謠,這可是赤裸裸的毀謗呀!
“都別說了,張甜甜來了……”
“哇,這麼多年不見了,居然更漂亮了,嘖嘖,班花就是班花……”
耳邊傳來稀稀拉拉的議論聲,我調整心情,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黃玲臉色一變,尷尬地咳了一聲就低頭吃菜,我懶得理她,和這種人辯解,那隻會越描越黑。
我隨便揀了個位置就坐下,找了找,居然沒看到我的好朋友白靈。
白靈是這次初中同學會的組織者,這次能來參加同學會也是因爲年前答應白靈的。
初中時就她和我關係最好,也是同桌,我就算不願意來,也不能丟她的面兒,所以儘管我知道今天來肯定會見到很多我不想見到的人,心裡也會不舒坦,可我還是來了。
對朋友真誠,言而有信,這是我做人的態度。
打從我來了後,很多人都不說話了,我覺得很畸形,這是怎麼了?
“嘿,這不是以前我們初三一班的班花嗎?”
就在這時,一道流裡流氣而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了起來,我轉過身,定住了,眼前的男人是陳武,他曾經追過我,還是混混,是個非常厚臉皮的無賴。
不知爲何,我心裡突然覺得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