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蘅蕪苑內(nèi)陪著楚寒露是說了好一陣子話的李文軒,被告之孫聞仲拜見,才起身離開。步入進正廳的他,多日不見此人,發(fā)覺是越發(fā)的胖了起來,好意的提醒道:“老孫,你可得管住你的嘴,一定要邁開你的腿,要不然你這身體可就是會出大問題的。”
極爲(wèi)喜歡他這樣稱呼自己的孫聞仲,自然而然的感覺到兩人這種關(guān)係纔是最爲(wèi)親密,不似見外。笑得滿臉憨厚的他,這一笑便使得臉上,下巴上,脖頸上的肉是連貫性的抖動了起來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一個人就好那一口吃食。這一管不住自己的嘴,就這樣越發(fā)的胖了起來,而這一變胖,便越發(fā)的不想動了。”坐在圈椅上的李文軒,兩手放在椅耳上,背靠在椅背上面,顯得很是的輕鬆和隨意。自己知曉他說得是實話,於是就簡單的笑了一下。
和他認識以來的孫聞仲,這關(guān)係是越發(fā)的處得好。自從林正北入京以後,是在李文軒的牽線搭橋下,促使二人在生意上面是聯(lián)了手。有了李文軒的這一層關(guān)係在,使得他們的貨物是在穿省過縣上面暢通無阻,免去了許多麻煩和節(jié)省了不少打點關(guān)節(jié)的開銷。
這一來二去,二來三去,從中得了不少實惠的孫聞仲,也是一個明白人,於是藉著除夕的前一日,自是要來李府這一邊拜年的。直接送出金銀不免覺得俗氣和招搖的他,仿效文人的模樣是要雅一次,於是就命人去到各處物色和搜尋,並且買下了一隻上等崑曲班子給送了過來。
看向外面是擡起手來拍了兩下的孫聞仲,打出信號的示意他的管家是可以把迴廊下那一隻等候多時的崑曲班子給帶上來了。在孫管家的打頭下,緊跟在他身後的一行人是步入進了正廳。向著坐在主位上面的李文軒是整齊劃一的行禮。
算是過了目的李文軒,對於崑曲什麼的,確實無感。不過,自家的那幾個女人卻正好相反,很是喜歡。他對於孫聞仲的好意,自是不能拒絕的微笑道:“老孫。你實在太客氣了。”見到他是欣然笑納的孫聞仲,之所以送出這一份重禮的直接動因是既有私交成分又有政治投資,畢竟這樣一支上等,完整的崑曲小班摺合成現(xiàn)銀至少也得要三,五萬兩銀子。
&好東西,自然是要送給懂它的知音人。”深知全國的文人雅士沒有不喜歡崑曲的孫聞仲,據(jù)此料定他同樣是喜歡這種東西。在他的印象裡面,李府是三番五次的派過人去請京城內(nèi)那一些有名的崑曲班子回府唱好幾日的堂會。
特意站到了女主角旁邊的孫管家,這才笑容可掬的替李文軒一語雙關(guān)的介紹道:“這一位名叫白牡丹。可是人如其名,肌膚雪白,花容如牡丹花。日後,李大人一定會真正的深有感觸到她的好。”被他提及了自己藝名的她,趕緊向李文軒是再一次行了一個萬福。秀髮如黑瀑,身材婀娜,眼如秋水,面容姣好。二十出頭的白牡丹,做夢都沒有想到被人買下來。送去的主人家會這等的年輕。
自己原本以爲(wèi)她不是去服侍中年人,就是伺候老年人,畢竟來之前就聽說是當(dāng)今天下的寵臣,正三品的禮部侍郎府上。經(jīng)過三次被人倒手的她,早就把人世間的一切都看得相當(dāng)?shù)拈_了。自己這一生下來就入了樂籍,有著一副好嗓子。外加有一個好皮囊,便註定了就是給達官顯宦們當(dāng)粉頭取樂的。怨不得天,只能認命的白牡丹,心頭也是微微地一陣竊喜,畢竟這伺候年輕人可要比伺候老頭子不知道強上多少倍。何況還是這樣一位有大本事的公子?
李文軒這才搭眼去看了女主角。自己發(fā)現(xiàn)她確實是一位外表出衆(zhòng)的美人兒。終於明白這崑曲班子爲(wèi)什麼會這樣貴的他。不難推斷出這一女主角在這裡面所佔的比重一定不會少,畢竟既可以聽她唱曲兒來悅其耳,又可以用於牀榻之上悅其身。
臉上是笑臉不改的李文軒,心裡面卻在想著,別說什麼知音人,老子連他們唱得是什麼都分不清楚。要是沒人和自己說明,定然會把崑曲視作爲(wèi)京劇。感覺他們站在這裡也覺得礙眼,不方便說話的他,吩咐站在一旁伺候的朱彪道:“你帶他們這一行人先下去安頓吧!”領(lǐng)過命的朱彪,二話沒說的就徑直朝外走,而白牡丹等人是向這一位新得家主又行了一個禮,是纔跟著去了。
陪同孫聞仲是又聊了好一陣子正經(jīng)事又夾雜有閒話的李文軒,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孫聞仲和林正北聯(lián)手做買賣,定然不是隻做這一年,而是打算長久的繼續(xù)下去。自己需要爲(wèi)他們做的事情,那便是藉助朝廷給予的頭銜來給二人提供必要的方便。
&的意思,我全都明白了。唯有一條,那便是你們只可做合法,正經(jīng)的買賣。遇到難處,需要疏通官府上面的關(guān)節(jié),我定然不會推脫。如若不是,切勿怪我袖手旁觀。”事先總得給他是敲一個警鐘的李文軒,就是怕他的膽子越來越大,就會不管不顧起來道。
這有了李文軒岳父和自己做生意的孫聞仲,深感頭頂上面就有了保護傘一樣。有了這等保證的他,做正兒八經(jīng)的買賣都忙不過來,那裡還會有賢工夫去理會那一些不入流的東西。當(dāng)然,至於自己下面的夥計,想要多賺錢,夾帶私貨的事情自是難以避免,防不慎防。
到了這一定的階段,銀子對孫聞仲而言,不是緊要問題,而名聲纔是最重要道:“關(guān)於這一點,你儘可能放心。我絕不會幹出作奸犯科的勾當(dāng)?shù)摹!眱?nèi)心裡面想著“但願如此”的李文軒,沒有覺得他們之間這種官商合作有什麼不妥,畢竟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若是自己不幹,那麼大明朝的官員中還有得是人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