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玥樾最終還是留在了醫(yī)院,因爲(wèi)林宇飛拗不過她。不過,令林宇飛高興的是,楚景颯也留了下來。
從楚景颯所做的表現(xiàn),林宇飛再一次意識到,他楚景颯纔是最適合吳玥樾的人。
一夜平安度過。
因爲(wèi)有吳玥樾和楚景颯兩人在,在異國的林宇飛,總算有種安定的感覺。
清早,吳玥樾和楚景颯陪著林宇飛一同用了個早餐就離開了,臨走時,還特意讓林宇飛安心養(yǎng)病,不管聽到了什麼消息,都不要聽信。
林宇飛知道他們的意思,對吳玥樾和楚景颯要做的事情更擔(dān)心了。
而吳玥樾這邊呢,爲(wèi)了不出差錯,更是直接打了個電話給顧魏俊,要顧魏俊前去醫(yī)院陪著林宇飛。
交代完這些事情,吳玥樾的心總算是平靜不少。
“我們先去買把小雛菊。”坐在車裡,吳玥樾提議道。
楚景颯自然沒有問題。
嚴擎均曾經(jīng)做的事情確實對他們的生活造成了許多的影響,好在的是他和玥樾都堅持下來了。
何況,有些事情不管怎麼抹滅,它依舊存在著。
恩怨該分明,楚景颯很明白。
根據(jù)伊麗莎白之前所給的位置,吳玥樾和楚景颯根據(jù)導(dǎo)航,很快就來到了墓園。
不過,下車時吳玥樾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莎白?你怎麼來了?”吳玥樾走下車,看著站在車邊等待的伊麗莎白,臉上有著震驚。
今日這些事情實在有些麻煩,危險說不定就潛藏在身邊。
吳玥樾是不希望伊麗莎白前來的,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告訴伊麗莎白,她究竟會什麼時候來祭奠嚴擎均。
所以,伊麗莎白出現(xiàn)在這裡她很震驚,但更多的是擔(dān)憂。
“我能不來嗎?”倚靠在車邊的伊麗莎白直接撤掉自己的墨鏡,哼了一聲,“你就打算這樣瞞著我,然後和你男人去面對這些事情?”
吳玥樾沉默。
她無法否認伊麗莎白說的話,因爲(wèi)伊麗莎白說的都對。
她並不想把伊麗莎白扯進這件事情裡。
“你說你是不是傻?你已經(jīng)是爺爺認的孫女,那就是伊麗家族的人,可你看看你做的都叫什麼事兒。”
伊麗莎白有些火大,伸手戳著吳玥樾的額頭,“你以爲(wèi)這件事情不牽扯就不進來了?你別忘記了我之前和那個男人有牽扯!”
吳玥樾被戳得額頭疼。
她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要說的話全都被伊麗莎白搶了,無奈之下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楚景颯的身上。
媳婦求保護!
作爲(wèi)老公的自然要出手。
所以,楚景颯很是理所當(dāng)然地把身邊的人拉到自己的懷裡,然後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好了,既然來了那就上去吧,別誤了時間。”
伊麗莎白也是無奈,但楚景颯的氣勢很強,她就算再不願意吳玥樾把自己摒除在外,也只能就此罷手。
“僅此一次,下不爲(wèi)例。”
但,該警告的伊麗莎白還是要警告的,她可不想好不容易來的妹妹因爲(wèi)那些恩怨,而慘遭毒手。
“好。”吳玥樾也是見好就收,連連點頭。
本來是兩人行,現(xiàn)在變成了三人行。不過,與之不同的是,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五六個牛高馬大的保鏢。
是的,光明正大地跟著。
對於伊麗莎白來說,她和嚴家那邊早已經(jīng)撕破臉了,也不介意撕得更破一點。
明知道會有
危險,就算送上門她也得把安全這些都考慮好了。
墓園,顧名思義也已經(jīng)很明顯。
周圍都是墓碑,空氣似乎有些沉浸。雖說生死輪迴,但真正面臨這些事情時,心裡總有些不舒服和難受。
“若是一會碰到那人,你不要說話,我與他交涉便是了。”爲(wèi)了以防一會出事,伊麗莎白板著臉,一臉認真地說道。
她知道吳玥樾的性格,所以並不希望吳玥樾因爲(wèi)不想把她拉進這趟渾水而把所有的事情攬上身。
伊麗莎白說得認真而鄭重,即使吳玥樾想要左耳進右耳出都是一件難事。
就好像伊麗莎白想的那樣,其實吳玥樾是真的不想把她拉進這一趟渾水裡。
可她也明白,從伊麗莎白出現(xiàn)在這裡,已經(jīng)不是說她不想把她拉進來就不進的了。
“好。”
深知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吳玥樾也不再犟著不要伊麗莎白的幫助。
她的變通讓伊麗莎白微揚起嘴角。
墓園裡很靜。
很快,吳玥樾一行人等來到嚴擎均的墓前。
當(dāng)看到墓碑上的那張微勾著脣角的黑白照片時,吳玥樾的心似乎被某種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即使嚴擎均對她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可有些事情她也是無法否認的。
比如說,曾經(jīng)的嚴擎均於她而言,亦師亦友。
甚至連覃鈺,都想讓他們兩個在一起。只是啊,人的感覺就是這麼奇怪。
那時候的她明明很恨楚景颯,可對於嚴擎均的溫柔以待,她的心裡竟是泛不起一絲的漣漪。
“花給我吧。”吳玥樾朝著楚景颯伸出手,話語裡都帶著一絲沉悶。
她沒想到嚴擎均居然就這麼死了。
她一直以爲(wèi),她是恨嚴擎均的,畢竟他真的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可現(xiàn)在,看到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她的心裡居然有一絲難受。
站在她身邊的楚景颯掃了她一眼,蠕動了一下薄脣,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把手中的小雛菊遞到她的手裡。
事實上,楚景颯是真的不願意把手中的小雛菊給她啊。雖然那是祭拜用的東西,可他總覺得,自己的媳婦在送花給嚴擎均……
吳玥樾等人自然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吳玥樾也只會翻個白眼,實在是,太會吃醋了!
“沒想到你就這樣去了。”吳玥樾把手中的花放到墓碑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記得以前在這座城市的時候,你一直說,什麼都可以沒了,唯獨不能沒有命。因爲(wèi)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那個時候,她在M國這個快節(jié)奏的國家,在這個充滿了爭鬥的城市,幾乎要活不下去了。
嚴擎均出現(xiàn)了。
他給了她別人沒有的機會,他把她一個在商業(yè)上什麼都不會的女人,教成了一個即使沒有他,也能夠獨擋一面的女強人。
他們可以談天說地,也可以把酒言歡;他們可以因爲(wèi)商業(yè)上的不同意見而爭吵,卻也可以在下一秒恢復(fù)如常。
嚴擎均給她的,是一生的知識。
可是啊,就是這麼一個人,他突然就性情大變,到最後作出許多彼此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吳玥樾站在墓前,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臉上似釋然卻也似哀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玥樾終於還是平穩(wěn)下心底的情緒,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伊麗莎白,“有什麼話要跟他說的嗎?”
玥樾知道,嚴擎均的葬禮伊麗莎
白並沒有參加。
也許是爲(wèi)了避嫌,也許是別的原因。但不管是什麼,今日來到這裡,也算是盡了曾經(jīng)那一場有緣無分的相聚。
“沒什麼,我們走吧。”伊麗莎白搖了搖頭,把所有的情緒都沉埋在心底。
她曾經(jīng)很愛嚴擎均,可是經(jīng)過一年又一年的沉澱,到前年那些事情的發(fā)生,她終究還是看開了。
終究是,有緣無分。
吳玥樾也不強求,她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走。
身側(cè)的楚景颯見她走得爽快,伸出大掌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看向他時,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下山的路不好走。”
吳玥樾:“……”你確定嗎?
伊麗莎白:“……”這波硬被塞進嘴裡的狗糧啊!
只是,有些時候計劃還是趕不上變化。
伊麗莎白等人一直以爲(wèi),嚴擎均的父親會在他們祭拜的時候,然而並沒有。
當(dāng)他們回到山下時,終於明白剛纔的寂靜,只是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一方平靜罷了。
人。
黑壓壓的人。
守著墓園的人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裡,吳玥樾和伊麗莎白開來的車,都已經(jīng)被砸得稀巴爛。
墓園前,統(tǒng)一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擋在下山路口處,有的是殺伐之氣。
吳玥樾擰著眉,冷著臉看著面前這一幕。
即使伊麗莎白爲(wèi)了以防萬一做出了一定的措施,但在上百人的面前,連帶著他們?nèi)齻€在內(nèi)的十來個人,實在是九牛一毛。
估計只有被捱揍的份兒了。
伊麗莎白首先站在吳玥樾的面前,她輕挑嘴角,嫵媚一笑,“喲,這是想幹什麼呢,黑|幫聚會?”
被擋在身後的吳玥樾身心都備受折磨。
她不是不明白,伊麗莎白這是在用她自己的身體保護她呢!
雖然說在場有很多人,但難保有人拿槍的,伊麗莎白的身子本來就比她高挑,此時站在她的面前,正好把她的身子擋了去。
“別擔(dān)心。”感覺到身側(cè)的人身子的顫慄,楚景颯很是冷靜地說道。
就憑伊麗莎白此時的做法,楚景颯都已經(jīng)下定決心,往後她若是有什麼事情,不管怎樣他都是要答應(yīng)的。
沒有人回答伊麗莎白的話,每個人都盯著楚景颯,還有那和楚景颯相握在一起的手。
“都啞巴了呢。”伊麗莎白笑道,緊接著拿出手機,“你們不說話,那就讓我打個電話唄。”
伊麗莎白一點都不緊張,實在是這兩年這些架勢的見得多了,何況這一次對方的底她還是比較清楚。
驚慌什麼的,都解決不了問題。
“伊麗莎白,別多管閒事。”就在伊麗莎白拿出手機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那上百人突然分成兩隊,在中間讓出了一條道。
林肯車出現(xiàn)在吳玥樾等人的面前,車門被打開,一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身的黑衣,臉上還帶著一個墨鏡,看起來還真的像黑|幫裡的大哥大。
伊麗莎白雙眼一瞇,然後嘴角微微一揚,“嚴伯父您這說的什麼話,我也算是您看著長大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您不知道嗎?”
所以,多管閒事什麼的,在她這裡一點都不成立!
嚴父沒想到伊麗莎白居然會反駁他,而且還是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他的臉色頓時難看了。
“正因爲(wèi)看著你長大,我一直以爲(wèi)你就算不和擎均在一起,也不會和我們嚴家兩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