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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女人心

莫邪慢慢閉上眼睛,緩緩放開神識,一里、兩裡、五里、八里。莫邪猛得機靈了一下。

“竹光特使,你看門主和毛主已經進山七天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們是不是要召開選英大會”。一個男子混厚的聲音響了起來。

就聽到有人嘆惜一聲。“門主走時說他如果回不來,要我們輔佐瓊心那小丫頭上位的”。

“哎,曲城主,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斷刀門周子通蠢蠢欲動,想要一統武林,我們輔佐一個小孩子上位能幹什麼事。不如召開選英會,以武定英雄,讓全門上下都看在眼中,誰又能說些什麼”。

“話是這麼說,可是如果門主從玉峰山中回來了怎麼辦,要我看此事,我們還是先不要議了。再等個十天、半個月吧,如果那時門主還不回來。我們就開選英會。總之不能讓這麼一個沒用的小孩子上位就是了”。

“好,就這麼辦了,從現在開始王巖你回青城,曲升回鐵城、費材你去銅城、閻坤你去鑄城。如十日後門主沒有回來,你們就帶所屬弟子到總舵來,召開選英大會。我留在總舵看著馬明和寧可這兩個老傢伙,只要他倆翻不起浪,就沒有問題。”

冬雨點點滴滴,噼啪地敲打著樓上瓦片,聚成冰冷的雨線,隨著夜風飄撒,淋溼了草地,淋溼了樓房,淋溼了樹,也淋溼了瓊心的心。

瓊寂已經走了八天了。這八天,瓊心彷彿過了八年,每一時、每一刻,周圍的事物和環境都在變化著,人情的冷暖、世態炎涼的反差,不得不讓瓊寂觸目驚心。沒有了父親的羽翼,從前的那些努力都變蒼白無力。

雨確實不大,滴滴答答的,不像是在下雨,倒像似淚滴。昏暗的視線被封鎖在細如珠網的雨絲中。往遠處看去,樓房、小院、池塘都只剩下了一片模糊的輪廊。幾陣冷風后,雨水好像被催促似的,大了一陣。不一會兒,又飄飄灑灑起來,如霧如煙揮灑著萬條清絲,細雨撲面而來,陣陣清涼冰爽滲透瓊心單薄的衣服。

這棟小樓近來已經變得十分空蕩,就連自己的護衛和丫鬟都不知道那裡去了。瓊心沒有再要求這些,走是對的,留下誰都不知道結果是什麼。小桃輕輕的走過來,“小姐,天涼了”。說著,小桃將一件粉色的披風披在瓊心身上,

瓊心回頭笑了笑,笑的好苦好澀。千般失落,萬般無奈,都在這輕輕的一笑之間。現在小桃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已經沒有人再願意走近這棟小樓。

瓊心輕輕回首再次凝望如絲細雨,一片黯然浮於眼眸,掩去了那曾經有過的夢幻,如今映入眼簾,不再是細雨,不再是朦朧,不再是憂憤和悲傷。而是迷茫和期待。小桃曾告訴自己赤霄回來了,還升爲了護法。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赤霄還沒有回到總舵。瓊心現在反而有些期待,她不知道這種凝望是在看雨,還是在等待。“他會冷落我嗎,還是會支持我”。這是瓊心最爲期待的問題,但是她相信一點:那顆心有自己位置,無論自己怎麼樣都不會改變。因爲那顆心曾經用生命向自己表白過。

瓊心的心拘謹了一下,痛痛的皺起愁眉,一片心酸襲過眼角,忍不住眼淚如雨而下,細雨飄灑肩頭任淚縱橫面容,誰能想到如今把心放在刀的尖口,卻傷得如此之深,如此之痛。爲什麼他還沒來,是願我,還是恨我。

瓊心皺起眉頭,“小桃,那個老花奴住下嗎”。

“是的,小姐”。

瓊心看著黑漆漆的花園,自從赤霄走後,那片花園已經荒蕪了很久,本來還有人能整理一次,如今已經分不出是花還是草。昨天突然來了一位老者,說是父親的花奴,因爲父親走了,花奴沒事幹,想來此種花。瓊心嘆了口氣那花種的還有意義嗎?

人去花失色,人回景不同,但願花如語,葉落香未生。

“小姐,我們的消息越來越閉塞了,現在門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都由竹光特使說了算”。小桃低聲說道。

“不要管這些,只要是門內的管理不亂就行了。你沒事打聽著,看看赤霄護法什麼時候回來,告訴他,我找他”。小桃沉呤了片刻才應了一聲。

“去吧,小桃,我想自己坐一會兒,不用管我了,你也去休息吧”。瓊心並沒有從窗外移回目光,隨口說了一句。

“那,小姐,我下去了,有事你喊我”小月帶著幾分憂鬱向樓下走去。

細雨中,二樓倩影晃動,煙雨朦朧間還能看到孤寂的身影輕輕撩著頭髮,一聲幽幽的嘆息迴盪在深寂雨夜,心在惆悵,人在惆悵,曾經一笑傾城容顏,在惆悵中照著燭光閃閃,攪擾著瓊樓玉苑的靜影,沉璧黑夜。不知夜深了多久,不知是燭盡還是人熄,二樓的燭光幾次閃動過後慢慢的暗去,整個瓊樓沉在細雨陰蒙的夜色裡。

梆,梆,梆,三聲梆子聲後,黑漆漆的樓門無聲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躡手躡腳走出來,幾個閃落出了院門。一位老者坐在黑暗的房中,睜開眼睛,臉上露出幾絲譏笑。接著又閉上眼睛。夜依舊很靜,靜得能聽到千丈外細雨飄落的聲音。

雨幕中,一棟黑森森的樓,閃閃著殘白的光,噹噹,噹噹,噹噹。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進來吧”。

“奴婢見過特使”。

“嗯,有什麼新情況”。

“沒有什麼特別動向,只是小姐收留了那個花奴,還讓我去找赤霄護法,說要見他”。

“嗯,好”。

“特使你應該休息了……”。

一陣衣服唰唰聲後,一浪接著一浪急促的呼吸,偶爾還能傳來幾聲吱嘎聲,漸漸的喘息聲被外面突然大了的雨,淹沒在嘩嘩的風雨聲中。再也聽到任何聲音,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所有的罪惡和陰謀都沉寂在噼叭的敲聲中。

一聲長長嘆息,迴盪在黑暗中,傳的好遠,傳的好清。瓊心猛得睜開眼睛,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那聲嘆是自己的嗎,怎麼這麼深,這麼怨,這麼怒,這麼痛。

“小桃……”。

“哎,小姐,都已經過七天了,赤霄還沒回總舵嗎”。

“小姐,我正想告訴你,聽鑄城來人說,赤霄也進了玉劍山”。小桃忙把幾天前就知道的消息告訴了瓊心。

“是……嗎……,他……也……去……了”。瓊心象似若有所思的,一字一句的說著。久久再也沒了聲音。

“小姐,竹光特使來了,正在樓下的客廳”。“小姐”。

“啊,小桃,請竹光特使稍等,我這就下去”。說完瓊心又坐在那沉思起來。

“是,小姐”小桃小心得退出,向樓下走去,纔到樓口腰姿就扭了起來。

“竹光特使,小姐馬上就下樓”,小桃邊說邊站在茶桌前倒著茶,不知道什麼時候小桃的領口至少低了一寸。竹光抻手摸了一把小桃的屁股。兩眼放著色迷迷的淫光。這種光曾經不知道埋藏了多久,今天卻變得如此肆無忌憚,遊刃有餘。

小桃並沒有躲,反而變得有些迎合。“竹光特使請喝茶”。

“嗯”。竹光接過茶,眼睛不時的瞄著小桃低低的領口,一處深深的峰溝,映入貪婪的目光中。竹光喝了口茶,細細的品了品,回味不久前那個雨夜的味道。

噠,噠,噠。一陣細足聲,瓊心出現在樓口。“竹光師叔,你來了”。

竹光忙收回色色的目光,站了起來。“瓊心侄女,近來可好呀”。

“多謝竹光師叔關心,還好,不知道竹光師叔來有什麼事嗎”?

“哦,瓊心侄女,近來總舵來人太多了,爲了保證你的安全,從今天起,我會派一百名弟子來保護你,你看怎麼樣”。竹光笑呵呵的看著瓊心。

“那就有勞竹光師叔了”。瓊心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太多驚異之色。

“那好,有事你就和丁鬆說一聲,他會幫你辦的”。竹光接著說道。

“我也沒有什麼事,讓他們時刻候著就行”。

“那好,瓊心侄女,你好好休息,過兩天,我再來看你,現在的門中的事務太多了,有時照顧不上瓊心侄女,不要多心呀”。

“竹光師叔你忙吧,我這沒什麼事”。

“那瓊心侄女,我這就告辭了”。說完也沒等瓊心回話,竹光就甩袖子向樓外走去。

瓊心凝視著竹光的身影,慢慢的閉上眼睛,仰頭對著空寂的天空,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來。

天色剛剛有些朦朧,瓊心坐在窗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小姐,這是竹光特使給你送來的東西”。小桃低聲說道。

瓊心並沒有迴應,依舊癡癡的看著淡去的天幕。

“竹光特使說,你要是同意的話,就洗浴,穿上這身衣服。一個時辰後,他會派人來接你”。

“去吧,我知道了,讓我靜一會兒,你回一下竹光特使,二個時辰後再來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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