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戀曲，輕嚀④

【不怕爭執，只害怕沉默①】

楊意蹲著的身影，僵住，頃刻間，兩人之間只有這如同墳墓一般的靜謐。

“曉曉，我們先回去，天黑了，夜涼風急。”楊意固執地站到簡曉曉的身邊，重新蹲下。

簡曉曉沒有動。

“曉曉，不要鬧脾氣，身體要緊，我們回去吧。”楊意無奈地站起來，他深邃的眼睛裡看不出喜怒哀樂。

簡曉曉並沒有想要這樣耍脾氣的意思，她默默地站了起來。

楊意重新蹲下，他的襯衫上有著清香的薄荷味，乾淨的穿著格子衫的大男孩，卻有著自己的秘密。簡曉曉不明白，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

一路上的安靜。

到了迷迭裡的安靜。

楊意把簡曉曉送到小樓上，簡曉曉在進門的剎那從他的背上掙扎著下來，“楊小怪，這裡就好了。”

楊意沒有辦法拒絕，放下她看著她，面帶哀傷。

“曉曉，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簡曉曉的纖細的身子裡蘊含怒氣，她的手指甲深深地剜進自己的掌心。有些話，她不想說，可不可以不要逼她。

“曉曉，你看著我的眼睛，你是我所珍惜的人，我不希望我們之間變成如今的模樣，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的告訴我嗎？”楊意已經在簡曉曉面前，謙卑的像是過錯者。

簡曉曉的眼中滿是淚水，淚珠打轉兒卻沒有流淌下。

“楊小怪，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終於不想要在這個人的面前僞裝堅強了嗎，終於要在他的面前坦誠以待了嗎，把一切告訴你。

“那個咖啡館裡，我在。”

“什麼？”楊意不明白，“什麼咖啡館，什麼你在？”

簡曉曉沒有力氣再解釋，伸手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如此明顯的暗示，他總該明白。

楊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嘴脣顫抖間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他們之間，終究面對如此的境遇。

他知道了，陳珂珂的那通電話裡爲什麼從一開始語氣就透出一股古怪。陳珂珂，故意的把他逼到了死角里，順著話語，多說多錯。可是，如今的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無法想象，簡曉曉當時的心情，昨天才剛剛有所確定，歡欣尚未褪去，就被一棍子打翻了所有的眼見爲實，而且，傷害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

來不及遺忘，來不及細數。來不及歡欣，來不及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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