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猶豫什麼?”小阮阮稍微安心,但還是不滿意的追問。
難道是在懷疑他的話?
哼,他可是從不說謊的好孩子哦,他只是選擇了隱瞞某些部分而已。
這個可不算說謊哦。
誰讓她也沒有完全站在他這邊。
“那個……可以告訴我小宛肚裡的孩子是誰的嗎?”珊娜遲疑了一會兒,纔有些糾結(jié)的問。
小阮阮眨眨眼睛,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後很乾脆的點了點頭。“可以。”
“是誰的?”珊娜充滿期待的眼神落在林涵的肚子上。
雖然她很好奇有沒有可能孩子根本就是翟城的,只是那傢伙不敢確定,但是沒有證據(jù),她總不能就這樣衝上去問翟城吧。
那樣她就算想借機罵罵對方,也顯得不夠理直氣壯。
“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等你幫我們逃走之後我纔會告訴你。”免得這個女人知道了真相之後後悔,不願意幫他們,反而站到了那個男人那一邊去。
到時候他就要連唯一的逃跑機會都沒有了,那他豈不是連哭都沒地兒哭去。
“呃……”珊娜被噎到了。
“不然你半道後悔了的話,讓我跟我媽媽怎麼辦?”小阮阮說的理直氣壯。
珊娜翻了個白眼,“好,成交!”
於是兩個人湊到一起嘰嘰咕咕的說了起來。
而林涵自始至終只是安靜的坐在兩個人的身邊,抱著小阮阮潘繼安。
雖然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卻讓小阮阮覺得充滿了鬥志。
因爲(wèi)他心中可是一直有一個騎士夢。
因爲(wèi)爸爸告訴過他,男人就該守護自己最重要的女人,還有她在乎的一切。
媽媽是他最重要的人呢,而媽媽在乎的,除了那個他絕對不要再看見的男人,就是他和自由,還有爸爸了。
珊娜在這裡逗留了一晚,第二天就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用很詭異的眼神看了翟城好久。
直到看得翟城的眉頭幾乎要打結(jié),冷冷的瞪著她,纔不甘心的輝輝手說了一句“不用送了,我只是路過的”,然後轉(zhuǎn)身就走。
她是不知道這傢伙當(dāng)初爲(wèi)什麼傷害林涵啦,也不明白這傢伙明明都放手了,五年之後爲(wèi)什麼又非要糾纏不休的想要得到林涵,而得到了卻又不珍惜,把人家一個好好地人像關(guān)只寵物一樣的關(guān)在這裡。
瞧,都把人一個好好地女人生生的關(guān)出自閉癥來了還不肯放手。
嘖,真不知道這傢伙是愛林涵多一點,還是恨她多一點。
至於林涵肚子裡的孩子,無論如何她跟小阮阮的養(yǎng)父可是夫妻哎,有個孩子也不算什麼意外吧。
而他翟城什麼都不是,充其量不過是小阮阮的親生父親,而林涵的“情夫”罷了,他有什麼資格要人家打掉那個孩子。
雖然作爲(wèi)朋友的立場她是很想跟翟城站一邊兒的啦,但是,誰讓小阮阮這麼可愛呢,不能怪她做了叛變哦。
再說她只是幫了一點兒“小忙”,順手提供了一些小小的幫助而已,這兩個人逃不逃得掉,又逃到了哪裡,她可是完全不知情。
對於珊娜的來去匆匆,翟城自然不可能沒有任何的警覺。
不過看到小阮阮在珊娜離開之後,依舊是每天陪
在林涵身邊,依舊是每天用仇視的眼神怒視他,依舊每天在跟他爭著自由權(quán),所有的一切除了更加的憤怒之外並沒有任何變化的時候,還是沒有過於放在心上。
說到底,在他心中小阮阮不過是一個孩子,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揹著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
而翟城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爲(wèi)他的這種自信和獨斷的自大,讓他差一點永遠(yuǎn)的失去自己的兒子和女人。
這天,翟城正在處理手中的文件的時候,就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然後就丟下手中的一切出國去了。
就連林涵和小阮阮,都沒有成爲(wèi)阻礙他離開的理由。
而在翟城剛一出國,珊娜就通過留給小阮阮的聯(lián)絡(luò)方式,悄悄的通知了他。
同時傳達(dá)的,還有一份詳細(xì)周密的地圖,裡邊很細(xì)緻的介紹了這套看似完美的防護措施裡的一些漏洞和這棟別墅方圓十里內(nèi)的路線圖。
於是當(dāng)天,當(dāng)夜幕降臨之後,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影牽著另外一個人,悄悄的躲避過院子裡架設(shè)的攝像頭和防護網(wǎng),偷偷的溜出了別墅,然後消失在夜色裡。
等到第二天早上吳嬸遲遲不見小阮阮牽著林涵下樓吃早飯,然後不得不打開房門叫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母子兩個已經(jīng)完全不見了蹤跡。
而那個時候,小阮阮潘繼安跟林涵母子兩個人已經(jīng)坐著一輛並不需要任何證明也沒有任何攝像頭的當(dāng)?shù)氐暮谲囯x開了。
就連幫助他們逃離的珊娜也不知道他們母子打算去哪裡。
當(dāng)?shù)猿墙拥蒋燄B(yǎng)院的電話,說安雲(yún)朵的母親病危的時候,急忙丟下一切趕了過去。
等他急匆匆的趕過去的時候,醫(yī)生剛好從急救病房裡出來。
“醫(yī)生,怎麼樣,人要不要緊?”翟城帶著幾分急切的上前問道。
醫(yī)生遲疑的望著眼前高大而散發(fā)著冷峻的氣息的陌生男子。
“這是病人的家屬。”一旁帶領(lǐng)翟城過來的護士對著第一次見到翟城的醫(yī)生解釋道。
點點頭,醫(yī)生再次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翟城一眼,沉默的將翟城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病人的情況你應(yīng)該都清楚吧?”
翟城沉默的點點頭。
伸手將安母的病例交給翟城,醫(yī)生帶著幾分勸解的開口。
“這次其實是個意外,病人原本一直恢復(fù)的很好,最近不僅認(rèn)得人了,就連神智也清醒了不少,就是記憶還沒有開始恢復(fù),總是反反覆覆的。但是前幾天又不小心受到了刺激,所以病情纔會反覆。”
翟城再次點頭。“要不要緊?”
“放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聽見翟城關(guān)切的話,醫(yī)生的臉色總算好看了幾分。
“其實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家屬多陪陪病人,多讓病人散散心,情形自然而然的就會好起來。只是我知道你們這些人一般都很忙,所以……”
從醫(yī)生那裡出來,翟城的眉頭就一直緊皺著。
這幾年,他來看安母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一是自己真的比較忙,二是怕觸景傷情。第三點,就是因爲(wèi)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安母,尤其是在她有時候清醒著的時候。
幾乎是下意識地走進病房,直到看到病房裡那個虛弱的身影,翟城纔回過神來。
看著病牀上虛弱的安母,翟城面露遲疑。
因爲(wèi)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安母是不是清醒,又認(rèn)不認(rèn)得人?
“啊,是翟城啊,你來了?”看到翟城,安母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嗯,伯母,你好些了嗎?”翟城輕聲問道。
“好,好,好不了了!”安母笑了笑,然後虛弱的回答。
“您一定會好的”翟城用肯定的語氣回答。
“呵呵……”安母虛弱的笑。“老婆子老了,糊塗了,但是不傻。老婆子知道,我那福薄的女兒已經(jīng)去了,就留下老婆子一個人了。虧了你這孩子還不嫌棄老婆子這個累贅,一直給老婆子找這麼好的療養(yǎng)院給老婆子看病……”
“不是累贅。”翟城皺眉。“您是朵兒的母親,我本來就應(yīng)該贍養(yǎng)您。”
“哎,是老婆子命好,遇見你這麼懂事又重情的孩子。可憐我家朵兒福薄,沒那個命啊……”
看著垂淚的安母,翟城低頭不語。
想起那個美好的女孩兒,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愧疚。
原本,如果不是那些意外,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早就成爲(wèi)他的妻子了吧,他們或許還會有一兩個孩子,像小阮阮那麼聰明可愛,但是絕對不會像他那樣的仇恨自己章爲(wèi)了留下來多陪安母幾天,翟城不止關(guān)了自己的電話,甚至他也讓身邊的幾個保鏢切斷了和外界的聯(lián)繫,一心一意的想要多陪著安母幾天,來彌補心中的愧疚不安。
同時也是在警告他自己,不要忘記。
不要忘記他美好的朵兒是怎麼死的,不要忘記對林涵的恨意。
而也正是因爲(wèi)他的這一下意識的舉動,給了小阮阮和林涵足夠多的時間,讓他們母子能夠從容的離開,也讓他們有機會去掩蓋掉他們所有有可能留下的線索。
兩個人這一離去,就像魚入大海,就算翟城的能力再強,又能如何。
翟城在安母身邊足足待了一星期,直到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拖下去了的時候,纔不得不離開。
然而他一打開關(guān)閉已久的手機,就收到了他留在別墅那裡用來照看林涵和小阮阮同時也防止他們偷偷溜走的保鏢的電話。
林涵和小阮阮偷偷逃走了。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根本找不到他們母子留下的任何線索,他們懷疑有專業(yè)人士相助。
翟城這纔想起被他刻意遺忘了的林涵母子。
“給我查清楚。”翟城神色冷酷。
該死的女人,可惡的小鬼,居然敢逃跑!
哼,他們最好祈禱自己不要被他抓到。
不然的話,他一定會狠狠的打一頓那個小傢伙的屁股,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父命不可違。
翟城的手下領(lǐng)命,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的更加努力去尋找。
而翟城在思索了許久之後,撥通了珊娜的電話。
“哈嘍,翟大總裁先生,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是天要塌了還是世界末日要到了?”珊娜帶著特有的熱情和活力的聲音傳來,不過話裡卻有幾分嘲笑的味道。
“是你放走的他們。”翟城冷冷的問。
不過既然會打電話給她,應(yīng)該說他已經(jīng)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咦,放走了誰?”珊娜滿是不解的問。
翟城卻不買珊娜的帳,冷哼了一聲。“不要跟我說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