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論文答辯的主要目的是考察學生對論文中的論點與研究項目熟悉程度，更重要的是確定論文的原創性，比如看你是不是抄襲。

對於黎嘉來說，答辯只是一個形式，所以陸逸塵要求自己參與小桔的答辯，校方很爽快答應了。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情況。

“陸先生，不知你這次讓我來參加q大的論文答辯目的是什麼？”殷修開口打破了室內怪異的氣氛。

“都到場了，我們來聊聊師生戀的問題。”陸逸塵優雅地在沙發上坐下，目光看向一旁的黎嘉。

黎嘉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她翻個白眼，一點也不想和蠢貨說話。

爲什麼他遇到這種事智商就和豬一樣？

殷修一怔，隨即笑著坐下。“陸少是以什麼身份來詢問這件事？”

“她老公。”陸逸塵的目光甚至都沒從黎嘉的臉上移開。“這個理由難道不夠？”

“當然，前提陸少的夫人確實是小桔，不過據我所知，陸少夫人似乎叫黎嘉？”

殷修知道陸逸塵誤會了，但是他很清楚陸逸塵有很重的心理問題，對心理有問題的人，解釋是沒用的。

“誰說她不是嘉嘉？”陸逸塵往黎嘉身邊靠。

沙發就這麼點面積，黎嘉忍無可忍，唰地站直身，從沙發上起來，雙臂環胸，靠著牆角站著。

她撇了撇嘴，問殷修:“殷老師，你看他的癥狀有沒有藥能治？”

“問題出在腦子裡，藥石罔效。”殷修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覺得陸逸塵病入膏肓，接受不了黎嘉離開的現實，看到和黎嘉長得一樣的小桔，就開始自我麻痹，認定她是黎嘉。

“他這是什麼問題？”

“選擇性遺忘，自我幻想，應該屬於癔癥的一種，我聽說陸家曾請過不少心理醫師對他進行治療，但看來效果不佳。”

“他非得把我認定是他妹妹，果然是癔癥很嚴重。”

“陸少以前就有一定的心理問題，黎嘉也諮詢過相關事宜，只是陸少的病因出在黎嘉的身上，所以我也不好插手，不過現在看來，黎嘉的死對他打擊太大，導致又出現了精神性癔癥的一些癥狀。”

殷修和黎嘉的談話不知不覺就變得很詭異，像是病人家屬領著病入膏肓的人前來看醫生確診。

兩人還時不時探討有沒有治癒的可能性，最後殷修覺得治癒的可能性很低。

黎嘉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一樣。

不過，她看向陸逸塵的目光參雜著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原來當初殷老師的話是真的，他並沒有說笑，她哥哥的病因是她。

是前生的死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創傷導致他這一生性格大變？

黎嘉眉睫顫了好幾次，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難受，她難道還沒有領教當初的慘痛教訓嗎？

既然他會因自己的死出現心理問題，爲什麼又會在當初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一晚，他卻喊出了夏雨瑄的名字？

她不懂，他的心可以裝下多少女人？

這一生，他對自己太好了，可得不到的總是好的，前生倒貼的自己就和小丑一樣，她不想將來又在和他親密的時候從他嘴裡聽到別的女人的名字。

不去擁有，就不會體會傷害和得不到的痛苦。

“黎嘉？”殷修見小桔出神，忽然在陸逸塵幽深的目光中，當機立斷的對著小桔低聲喊了一句。

“什麼？”黎嘉下意識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