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哥哥有多想你嗎？我以爲你死了，我想去陪你……”

“可是，不甘心……不甘心，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相信一定會找到你，哪怕翻遍世界，我也要找到你。”

“你爲什麼不來找哥哥？嘉嘉，你知道嗎？哥哥找了你很久很久。”

陸逸塵溫柔的嗓音在黎嘉耳畔迴盪，他緊緊的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嘉嘉，哥哥也會害怕的……”

黎嘉墨綠色的眼瞳漫上一層水光。

她幾次想要說話，嗓子卻好像失聲，她盯著天花板的吊燈，緊緊咬住脣瓣，咬出鮮紅的血珠，避退眼底要奪眶而出的水漬。“你——”

“嘉嘉。”陸逸塵嗓音放柔，低緩溫柔，他俯身，摟著她的腰肢，想要與她合二爲一。“嘉嘉，我愛你。”

“你不愛我。”黎嘉睜著眼盯著白色的水晶吊燈，眼淚從眼角滾落，她面無表情，眼睛沒有眨動一下。“你不愛我。”

“我愛你。”陸逸塵親吻著她的眼睛。

他愛她，刻入骨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他死而復生，他再也不想鬆手，哪怕用他的性命去換，他也甘願。

“你不愛我。”黎嘉看著他黑色如漩渦般的瞳孔。“我是你妹妹，陸逸塵，我只是你妹妹。”

她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朵完全沒有笑意的笑花。“哥哥心疼妹妹不是很正常嗎？哥哥對妹妹好，有什麼不對嗎？你說是不是？”

陸逸塵漆黑的眸子一瞬間僵滯，他臉色倏然慘白如紙。

黎嘉緩緩坐起，她伸出指骨分明，瑩白修長的五指，冷冷推開陸逸塵，眼底冰霜凍人。

“我的好哥哥，兄妹亂一倫會不會遭天譴？”黎嘉站起身，她瑩白如玉的身軀，窈窕纖美，拿起衣架上寬大的睡袍，隨意的裹住軀體，赤足踩在色彩厚重的地毯上。

“嘉嘉……”陸逸塵目光失控，他眼睛一下子紅了。“8月19日。”

是嘉嘉回來了！她回來了！

所有的種種一瞬間如潮水襲來，陸逸塵目光震驚，狂喜和悲慟，兩種完全不同的極端情緒讓他呼吸緊促。

“嘉嘉！嘉嘉！是你！是你！”

他失控的衝過去，狠狠的將黎嘉抱入懷裡。“是你回來了！嘉嘉！”

她死了！她就死在他的面前！

陸逸塵聲音沙啞，眼睛潮紅，呼吸不暢，他不敢相信。

他一直想告訴她，他是愛她的，他當初不是故意的，他沒有用，他沒能好好保護她，他害了她。

“嘉嘉，我愛你，哥哥一直很愛你，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陸逸塵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他又哭又笑，狀若癲狂，難以自控。

她竟然回來了！她真的回到了他的身邊！

黎嘉墨綠的瞳仁漠然，她回來了，她記起了曾經的一切。

她記得他曾給她的痛苦，她記得他曾給的極致的溫柔，她記得她的死，她記起來了一切。

她也記得，她那一夜偷來的甜蜜。

沒錯，是偷來的一晚，偷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