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下半夜,衆(zhòng)人才散了,夏以蔓拉著傅軒回房。
傅軒一晚上,都沉默不語,臉上既無沉痛,亦無悲傷,有的,只是沉默和冰冷。
“傅軒,你傷心,就不要憋在心裡,奶奶他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消沉的樣子。”
“我曾經,很恨她,但是,現(xiàn)在,我一點也不恨,還很後悔……”傅軒喃喃地說了一句,便不肯再說話。
夏以蔓怔住,愣愣地看著傅軒,傅軒說恨她,恨的是誰?是鄭靈薇?還是傅奶奶?
不可能的!傅奶奶對傅軒這麼好,怎麼會恨她?傅軒怕是腦子也不清醒了。
“傅軒,洗澡睡覺吧。”
傅軒默默地聽話,拿著衣服去洗澡。
夏以蔓出來,見他呆呆地坐在牀上,不動也不睡。
她爬上牀,拉著他睡下,“快睡覺。”
傅軒看了她一眼,閉眼,然後默默地抱住她。
*
傅榮棋剛到美國,夏天晴便打來了電話,傅榮棋給掐掉。
一條短信進入手機:“傅奶奶病發(fā)去世。”
傅榮棋的臉一變,信息繼續(xù)進來,“榮棋,我覺得你應該回來,你也是傅家的子孫。”
傅榮棋打通了夏天晴的電話。
“榮棋,你剛下飛機嗎?現(xiàn)在就趕回來吧?”夏天晴在那頭,焦急地問。
“我爲什麼要趕回去?”傅榮棋冷冷地道。
“榮棋,你對傅家,沒有親情嗎?就算沒有,那你也不要你爸和你自己的繼承權了嗎?”
傅榮棋沉默了半晌,“她什麼時候去世的?”
“就在剛纔,奶奶接到了電話。”夏天晴立即說道,“榮棋,你這麼優(yōu)秀,傅氏,應該是你的纔對,你沒理由放棄繼承權。他們到了現(xiàn)在,都不認你,就是想把屬於你爸,和你這個沒有在傅家的孫子的繼承權給抹掉。”
傅榮棋的臉一冷,“我的事不要你管。”
“榮棋,我只是替你不值。你自己本來也是應該有一份的,怎麼能就這樣什麼也得不到?他們
傅家不認你,已經夠冷情了,現(xiàn)在連繼承權都不給,對了,我聽說,傅家的大部分財產,都是歸傅軒那個傻子的。如果財產只給你爸那一輩也就罷了,但是,現(xiàn)在是給傅軒,你跟傅軒,同樣是孫子,爲什麼他有,而你沒有?再說傅軒他懂經營嗎?根本什麼都不懂,唉,又一個企業(yè)王國要消失了。”夏天晴在電話裡感慨。
傅榮棋的臉一變,“你說什麼?”
“啊?我說一個商業(yè)王國要消失了。”
“我是問你,那老太太把錢留給誰?”
“傅軒啊!就是我姐夫,傅老奶奶可是最疼那傅軒了,聽說什麼都是給最好的,明明自己有兩個兒子的,兒子纔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但那傅奶奶卻沒有給,而是給了孫子。傅奶奶可真是疼那傻子姐夫的,不然,當初也不會把我姐給娶了回去。傅老奶奶當初在傅軒沒結婚前,就給我姐送了不少禮物,還給了不少錢,當初夏家破產,都是傅奶奶出錢給救的。後來結婚的時候,傅老奶奶還送了一幢房子給我二嬸呢。”
那邊,夏天晴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榮棋,你說,你也是孫子,說起來跟那傅軒也差不多大了,爲什麼傅奶奶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你的婚事?”
傅榮棋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今天就回去,你要關注著他們什麼時候分家產。”
傅榮棋轉身,又回了機場,重新購票,登機回國。
傅榮棋下了飛機,便見到了夏天晴。
倆人一起到了酒吧坐下,傅榮棋一路上都在沉默,夏天晴一把抱住他,“傅榮棋,你不要難過,我會幫你奪回你的一切。”
“你怎麼知道我難過?”
“我就知道。”夏天晴拿眼,看著他,聲音帶著嬌柔。
傅榮棋悶悶地抓起一旁的啤酒,悶悶地灌了一杯,“她到死,都不肯認我回傅家。他憑什麼得到她?”
夏天晴抱緊了他,“如果你不甘,那我?guī)湍恪!?
傅奶奶的葬禮,在三天後,終於完成。
這一個新年,傅家過得很壓抑,完全沒有
新年的喜氣。夏以蔓也沒有機會回孃家探年。
這天已經是年初四了,傅家人,又坐在了老宅,律師拿著遺囑在宣讀,傅家老宅,分給了傅行。夏以蔓住的房子,自然還是留給傅軒。
至於其他公司的股份之類的,傅奶奶卻留了空白。
“傅老夫人前天說要修改遺囑,讓我把以前的關於傅氏股份分配的遺囑給毀了,然後會過來跟我商量新的遺囑方案。”律師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用沉痛的聲音說道,“沒想到,最後,老夫人居然沒來得及交代,現(xiàn)在等於是老夫人沒有立任何的遺囑,只能按法律規(guī)定的分配。”
鄭靈薇的臉上一喜,但隨即又沉了下去,按照法律分配,那自己家,並不能掌管傅氏?那傅峻,可也是傅奶奶的兒子。
“按法律分配是怎麼分配的?”鄭靈薇問道。
“傅老夫人還有一個兒子傅峻先生在國外,雖然前面的那份遺囑,是沒有分給他們的。但是,因爲傅老夫人所立遺囑毀了,新的遺囑又未立。所以,只能按法律來分配。傅夫人的兒子傅行和傅峻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那已經離家出走,銷聲匿跡了N年的傅峻,也要來分家產?
“那傅氏,是由誰來繼承管理?”鄭靈薇臉色難看,立即緊張地問。
“奶奶說過,傅氏,便交由夏以蔓來掌管。”一直坐著不吭聲的傅雙靈,突然冒出了一句。
傅雙靈的這一句話,立即讓鄭靈薇的臉變了色,雙眼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女兒,傅行的臉上,也帶著不滿。如果交由夏以蔓掌管,那他們還能分到什麼?
“真的是你奶奶這樣說過?”傅行臉色難看,又看向律師,“只有雙靈你聽說,我們都不知道,能算數(shù)?”
“我不會同意的!”鄭靈薇立即跳了出來,冷冷地說道。
“雖然是傅老夫人的口頭遺囑,但是,當時傅老夫人是有行爲能力的。所以不能成立!況且也沒有兩個以上的見證人。”律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慢條斯理地說道。
鄭靈薇和傅行,同時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