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依立刻跟瘋了一樣,拼命的掙扎,大聲的哭道,“不,我不打孩子,西城,我不打孩子……”
白依的聲音引得周圍的人朝他們看了過來,無數雙責備的視線落在樑西城的臉上。
樑西城卻不管不顧的拽著白依,使勁的朝前走。
白依嚇得慌了神,雙手抓住樑西城的手,低下頭用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樑西城疼得頓時鬆了手,白依哭著向後退了一步,“樑西城,我是不會打掉這個孩子的!”
說完,她轉身就朝著醫院大門跑去。
喬依然交了錢後,手上就只剩下不到一萬塊錢了,她耷拉著頭,腳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朝著喬斌的病房走去。
“依然,你回來了,怎麼樣?錢的事情解決了嗎?”
蕭筱看見她,立刻迎了上來。
喬依然輕輕的點點頭,“目前算是解決了。”
“什麼叫目前?”威良疑惑的皺起眉。
喬依然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就是把目前的醫藥費交清了。”
“那麼以後呢?”威良拉住喬依然的手,“錢你有打算了嗎?”
想到剛纔那兩個賤人,喬依然的眼底閃過一抹狠絕的幽光,倏然擡起頭,喬依然咬著牙說,“我跟樑西城離婚了以後就有錢了!”
“什麼……!”蕭筱和威良對視了一眼。
“小喬。”
這時候,陸昕言手裡拎著一個果籃沉穩的走進來,看了眼躺在牀上休息的喬斌,他關心的問,“叔叔好點了嗎?”
“好很多了!”威良趕緊接過陸昕言手上的果籃,朝喬依然使了個眼色。
喬依然心裡很難受,腦子裡全部都是要離婚的念頭,根本沒心情跟陸昕言客套。
威良沒辦法,搬了一個椅子過來,“陸總,你坐。”
陸昕言沒有理會威良,沉寂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喬依然,眸中顏色驟然冷了幾分,低沉著嗓音冷冷的問,“怎麼了?”
喬依然雙手緊緊的抓住包,額角青筋抖了一下,她狠狠的說道,“我現在要回去離婚!”
陸昕言深邃的視線落在喬依然冷然的臉上,靜靜的看了幾秒鐘,薄脣吐出三個言簡意賅的字,“我送你!”
到了樓下,喬依然深呼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利刺全部豎了起來,一把推開車門,表情壯烈的上了樓。
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陸昕言轉身打開車門,下車遠遠跟在喬依然的身後。
“樑西城,你今天要是敢把這個孩子打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死給你看!”樑美英手裡舉著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瞪著雙眼威脅著緊張看著自己的兒子。
“媽!”樑西城悲涼的叫了一聲,“這個孩子不打,難道你還要讓我娶她不成?”
白依聽見這句話,坐在地上立刻傷傷心心的哭出了聲,“我不要你娶我,我只想留下孩子,西城,我求求你了,別讓我打掉孩子好不好?”
樑美英氣得火冒三丈,“樑西城,以前我可以不管你跟那個喪門星的事,但是現在,我孫子都有了,你要是不跟那個喪門星離婚……”舉著菜刀的手朝著脖子又近了幾分,樑美英瞪紅著雙眼扯著嗓門威脅道,“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
“啪啪啪!”
三聲響亮的掌聲突然從門口傳來,樑西城,樑美英和白依一起轉頭看去。
喬依然拍著手走進來,脣角噙著譏諷的弧度,輕輕的笑了一聲,“死吧,你死了我就不跟樑西城離婚了。”
她走到飯桌邊,抽出一張椅子坐下,雙手環胸,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樑美英手裡拿著菜刀漲紅了臉,這放下吧,她面子上過不去,但是不放,她真的要自己抹自己的脖子?
這時候,白依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樑美英的面前,伸手去搶菜刀,樑美英就順著這個臺階直接把菜刀給白依了,臉上還一臉不情願的表情,“你怎麼不讓我死,讓我死啊!”
“阿姨!”白依哭著抹了把臉上的眼淚,“今天這件事都是我引起的,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她怯怯的看了樑西城一眼,委屈的哭出聲,“如果西城不想要這個孩子,那我就……就……打了吧。”
“屁!”樑美英斷喝一聲,拉著白依的小手,就像母雞護小雞一樣的把她擋在身後,凌厲的視線瞅了喬依然一眼,最後落在樑西城的臉上,“今天誰要是敢把這個孩子打了,我就跟誰拼命!”
“行了。”喬依然實在是沒心情看他們演戲,她冷冷的睨著樑美英那張臉,沒什麼表情的說,“你以爲你兒子是什麼香餑餑,離了他,我就活不了了嗎?”
樑美英咬咬牙,“那你離婚啊!”
“我現在就是來離婚的!”
“依然!”樑西城朝前走了一步,眼底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你……”
“樑西城你給我閉嘴!”樑美英狠狠的吼了樑西城一句,放開白依的手,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在了喬依然的對面。
“既然你是來離婚的,那咱們就談談離婚的事!”
“當然是要談的。”喬依然轉過頭,視線慢慢將房子掃了一圈,這個她住了一年半的房子,是時候該離開了。
“按照婚姻法,這套房子我有一半的產權,如果你們不想賣了分錢,就折價給我現金。”
樑美英嗤了一聲,撩起脣角就像看笑話一樣的看著喬依然。
喬依然又說,“樑西城的公司,是我爸爸出的本錢,我也不爲難你們,就不平分了,只要你們把我爸爸的本錢還給我就行了。”
“喬依然。”樑美英終於忍不住嗤笑出聲,“你是在做白日夢吧!”
喬依然雙手在腿上倏然握緊,“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樑美英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眼底劃過一絲狠毒的笑容,伸手狠戾的指向喬依然,一字一句的說,“我要讓你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