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
當然是和表面上看起來一樣不錯。
看著這個青年巫師捂著腦袋從這邊滾到另一邊，再從另一邊滾回來，臉色扭曲的同時眼淚鼻涕齊齊流了下來，伴隨著地上的污漬糊在臉上，路恩當然只能選擇微笑了，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壞人。
這可是多元宇宙當中，只有主角才能夠享受的待遇呢！
“啊！！！”
嘭！
青年巫師捂著自己的腦袋，狠狠撞在了城堡的青磚上，終於將自己給停了下來，像是龍蝦一樣蜷縮成一團，眼淚朦朧的看向路恩。
“你做到了什麼，你做了什麼，我爲什麼感受不到我的巫力，我的力量......”
“你這個魔鬼，魔鬼......”
青年巫師使勁用指甲抓著自己的頭皮，甚至在皮膚上拉出了道道血痕，看起來就像是某種成癮人羣犯病一樣，使勁哆嗦著，看著路恩的目光滿是驚恐。
而路恩就靜靜站在一邊，看著他痛哭流涕，淒厲喊叫，甚至以頭搶地，宛如存在了千萬年的大山一般冷漠無情，無動於衷。
最後，青年巫師精心修剪的指甲全都折在了肉裡，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瘋子一般，掙扎著爬到了路恩腳邊。
“求求你，求求你......”
“把我的力量還給我......”
嘶啞的哭喊聲從喉嚨中發出，在不久之前還顯得冷靜的青年巫師，現在已經瀕臨崩潰，或者說已經崩潰，跪在了路恩的腳邊。
路恩毫不懷疑，就算他現在叫他去殺了自己的全家老小，去吃某種排泄物，只要能夠重獲力量，對方都會義無反顧，毫不猶豫。
“看起來巫師對於以太海的依賴，比我想的還要誇張很多。”
路恩眼神微瞇，心中也略微有些驚訝。
這個青年巫師如今的狀態，一部分是精神受到衝擊所產生的疼痛，另外的部分，則是感受不到自己體內的巫力所帶來的恐慌。
路恩其實只是稍微攻擊了一下他的靈體，導致精神受損，一旦他試圖利用精神力凝聚巫力的話，就會感受到鑽心的疼痛，其實他只要冷靜下來，就會發現自己體內其實還殘存著巫力，只不過沒辦法連接以太海而已。
“求求你......”
青年巫師後悔了，他是真的後悔了，如果早知如此的話，他寧願放棄復仇，甚至放棄任務，就呆在學院裡不出來。
對於這些巫師來說，以太海就和空氣水一樣，都是必需品，如果有一天無法感應到，就像是一個普通人生活在真空中一般，他甚至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哀求著路恩，希望可以將力量還給他，至於其他什麼自尊報復，通通都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嘖嘖，真是驚人！”
路恩搖搖頭，看著努力想要抱住自己大腿的青年巫師，向後退了兩步，無數藤蔓從背後涌出，編織成了一張藤椅讓他坐下。
“既然如此，我問你答，如果表現的好，我可以考慮把力量還給你。”
騙起這種人來，路恩現在毫無心理壓力，其實這種情況，回去睡上幾天，然後慢慢休養幾個月，靈體是可以自己修復的，不過這種針對靈體的攻擊，看來在這個世界並不常見。
實際上路恩得到的信息中，這些巫師根本沒有靈的概念，或者將靈和精神力混爲一談，覺得精神力就是意識的本源，並沒有意識到所謂的精神力，其實只是靈的一種衍生力量。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青年巫師眼中頓時流露出希冀的光芒，其中甚至還夾雜著感激之情，連聲開口。
“前世聽說過所謂的‘魔癮’，難道這些巫師對於以太海，還有著‘巫癮’不成？”
路恩心中浮現出猜測，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你叫什麼？”
“培迪，我叫培迪，大人！”
青年巫師立馬回道。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從頭到尾仔細說。”
路恩繼續問道。
“是，大人！”
培迪立馬用袖子擦了擦臉，快速說道：“是有人告訴了我關於大人的消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應該是灰白學院的人，知道我和大人的父親，凱斯......大人之間的仇怨，所以想要借刀殺人！”
“於是我先派出了我的學徒，準備收集有關大人的情報，並且伺機動手，誰知道發生了意外，我派出的學徒和海外巫師發生衝突，失去了蹤跡！”
“我藉著這個機會，加入了學院的執法隊，想要趁機先......對大人出手，然後再去找我的學徒，不過來到這裡之後，只發現了一個女巫，他告訴我大人出去了，不過很快就會回來，所以我決定再等上兩天！”
說道這裡，培迪恨不得給自己甩上兩巴掌，等什麼等，沒找到人走不就好了，爲什麼要這麼固執？
不過路恩倒是越聽越詭異，插嘴問了一句。
“你的那個學徒，是叫做莎蓮？”
“是，是，大人你怎麼知道......呃！”
培迪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反應了過來，想想也知道，就連自己都栽了，那麼莎蓮肯定也沒有什麼好下場，說不定連骨頭都化成灰了，連忙改口。
“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透露出去，她是罪有應得，是被那些海外巫師殺死的！”
額......該怎麼說呢？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路恩一直忙著研究莎蓮靈體中的奇異能量，倒沒有詢問過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而其他巫師應該審問過，但卻都沒有將她的目標和路恩聯繫起來，自然不會用這些小事煩他。
所以路恩現在才知道，原來莎蓮的目標也是自己，只不過或許是在薰魚酒館收集情報時，運氣不好直接被自己撞上，這還真的是......緣分啊！
不過再轉念一想，整個洛德安公國就這麼點大，莎蓮動手之前，不可能不收集關於巫師的情報，而唯一的聚集點，就是海外巫師聚集的薰魚酒館，這也是意料之內，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似巧合，其實倒有點順理成章。
“很好，接下來我們來聊一聊，關於學院的事情......”
這些恩恩怨怨，其實路恩都並不放在心上，但是導師階的巫師，怎麼樣也算是學院的中高層，他腦中的信息，纔是路恩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