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陰影中走出一個與鞘一模一樣的人,宛若照鏡子一般。
“碎片回收了!”原本的鞘隱沒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霧氣散去,她已不再是鞘,她是同樣是爲了鑄就索雷伊聖劍而犧牲的人,真正的奈亞公主!
“嗯!”鞘點了點頭,做到一邊象徵著月亮的一方,“可是,總感覺有些東西還是失去的好……”
“你回收了碎片,那麼他就應該消失了吧!你的約定也是騙她的嗎?”
“沒有,只不過我把他藏起來了……你知道烏林諾有多少樹嗎?”
奈亞搖了搖頭。
“十一萬三千五百棵。而他就在其中一個裡,烏林諾本就是蘊養生靈的地方,一點殘靈只需要足夠的時間,依舊可以出現在洛兒的面前。”
“你既然希望他們在一起,當初零被聖愈術治癒後,爲什麼還要讓他說那樣絕情的話!你究竟是怎樣想的?”
“我並不希望他們在一起!光明和黑暗本就不能相融,又何必強求呢?我更不希望洛兒受到和貝爾一樣的傷!”鞘搖了搖頭,“可是我終究不是神,就算他源自於我,可是我終究左右不了他。我以爲他從未發現過當初和他相處的是克瑞斯和卡洛斯兩個人,可是他明明分的很清楚!克瑞斯是他最好的朋友,而卡洛斯是他最愛的人……對比我無能爲力。本以爲掩蓋住他的記憶,讓他徹底忘記洛兒,雖說會有一時的痛苦,但是對於未來的命運是好的。可是沒想到零在真正重生後,記憶完全恢復了,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而且他漸漸發現我的存在,脫離我的控制,甚至違背了當初的約定……不過啊,我總算是明白了,情,這一個字,擁有著多麼強大的力量!”
“如果他也算是他,是不是代表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外甥女!”奈亞挑逗地看著他,扯出一抹甜甜的笑。鞘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
“如果萌學園的那些人知道這些都是你的計劃,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他們不會知道的,因爲,零從來就沒有存在過!”鞘張開手掌,手中出現一個淡藍色的水晶球,這個水晶球中封存著零的力量,而零的力量與鞘的力量出奇的相似。
“你做的真徹底啊!”奈亞拍了拍手,“真想不到,你就是爲了這個害了那麼多人!”
“害人?我只不過是讓他們找到自己的位置罷了!”
“是是是,你總有你的道理。”奈亞笑了笑,她知道他如今的淡然後面掩蓋了什麼。
鞘閉上雙眼,沉浸在那遠古的記憶中,那還是他作爲幽冥祭司的時候。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鞘被人縛住雙手,他的面前是一片耀眼的火光,而身後站著一些冠冕堂皇的人。
一羣人將他誘出幽冥族領土,封住了他的法力將他帶到這裡來,這裡……身爲祭司的他自然明白這個儀式的意思……獻祭。
一道火光向他射來,他同樣做好了獻祭的準備,獻祭不過是換一種方式活著罷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擋在了他的面前,那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口中喊著,“不許傷害我哥哥!”
鞘愣住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身影漸漸倒下,“啊——”
“默!默!默!你起來啊!你起來看看我啊!”鞘的周身升騰起黑色的火焰,掙脫來所有的束縛,跪坐下來,將“默”攬在懷中,“哥哥來了!哥哥來了!”
默費力的睜開雙眼,扯出一個微笑,“小默終於等到哥哥了……哥哥……別……不要我……哥哥……”
鞘抱著那漸漸冰冷的身軀,漸漸消散的身影,眸子再次變得血紅,他的頭髮一寸一寸變白,妖冶似銀河……他看見,對面那個向著默發動攻擊的人,是默的親叔叔……
鞘將那些四散的光塵籠罩起來,化作一個紫色的寶石,他伸出手想要接住它,鋒利的箭矢卻貫穿了他的肩膀,一道又一道的禁制使他動彈不得,那個兇手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眼睜睜看著那寶石落在身邊,碎裂開來……
“默……”
雙眼漸漸被火光籠罩,連他整個身子也沒入火光之中,“啊——”
一絲紫色的光塵再不注意間,沒入了那個兇手的身軀……那個兇手是阿爾克斯蒂安家族的家主,夸克族的大祭司。
鞘在真正稱之爲鞘後,便開始四下收集起當初的碎片,好在大部分的碎片都還在他這裡,近乎兩千年的收集,終於,寶石日益完善,可是唯獨缺了一角……
他曾試過幾次,用這個還沒有完成的精元,重新爲默塑造一具新軀,可是所創造出的默完全沒有思想,沒有感情……只能睜開眼罷了。
“鞘,我雖然不知道你這樣是對是錯,但是你用卡洛斯所愛的人去換一個她所謂的親人,真的應該嗎?”
“至少我認爲是應該的……”
“鞘,你比卡洛斯要聰明得多,她是逼迫那個人死,而你是讓他心甘情願去死,你們啊,何苦呢?爲什麼一定要去挽留已經失去的呢?”
“我不甘心!”鞘拉開一旁的幕布,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靜靜的現在那裡,緊閉雙眼,身上連接著許多管子,在源源不斷的爲他輸送能量,“他那時只有十四歲!十四歲!要殺他的人還是他的親叔叔!他不恨,我恨!他同樣是我的親弟弟啊!”
最後一塊碎片沒入這個軀體,那雙沉寂許久的眸子再次睜開,那輕的隨風消散的聲音再次響起,“哥……”
同一時間,萌學園沉寂許久的預言書發出了最後的預言:掩藏著三族血脈的人啊!將帶領這個世界毀滅與重生!
諾蓓兒從夢中驚醒,使勁搖頭不讓自己去想夢中的事,可是越是這樣記憶就越深刻,“不,不……”
在夢境的一片虛無中,赫然亮起一雙璀璨如星的眸子,那是詭異的紫色。在那白骨堆積的王座上面坐著一個俊秀的少年,那少年微微勾起的嘴角讓諾蓓兒毛骨悚然,還有臣服於他腳下的萬千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