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是很快就會知道了。因爲過兩天就是手術的時間了。”顧姜奕有些頭疼地回答道。
以白夢柔的性格，知道以後不哭不鬧，只怕是不可能的吧。
蘇芷念深深地看了顧姜奕一眼，沒說話，只是走到了沙發上坐下低頭開始沉默。
顧姜奕看見蘇芷念現在這樣子，有些擔憂地走了過去，蹲在蘇芷唸的面前伸手握住了蘇芷唸的手。
蘇芷念現在渾身都有些輕微地顫抖，不知道心裡到底應該有什麼樣的感覺，只是一遍遍問著顧姜奕：“她是永遠都不可能變成之前的樣子了是嗎？是真的嗎？”
“是……”顧姜奕也有些遺憾地說道：“一輩子，她都只會是這樣了。”
沒有鼻子，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事情。要不是有孩子，只怕蘇芷念要是白夢柔的話就肯定撐不住要自殺了。
這要讓白夢柔怎麼接受？而顧姜奕日後又應該怎麼對待白夢柔？
欠她的，大概這輩子都還不了了吧。
想到這裡，蘇芷念就有些沉痛地抱著頭坐了一會兒，隨後就像是沒有看見身邊的任何人似得往門外走去，走向了夏子沐的花園。
看著蘇芷念漸漸離去的背影，何幕汐心裡開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對顧姜奕問道：“芷念她現在還好吧？”
“不……”顧姜奕深深嘆了一口氣，開始思考把心理醫生請回來的重要性，沉聲說道：“芷念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前兩天她還在浴室裡面把自己的頭髮全部都剪掉了。我不知道現在的芷念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就在顧姜奕喃喃自語的時候，凱茜卻突然開口說道：“她是不是曾經患過抑鬱癥？”
“這個能看出來嗎？”顧姜奕有些意外地看著凱茜問道。
“當然可以。她的情緒都是一些復發的抑鬱癥患者會出現的樣子，而且孕婦原本就更加容易患上抑鬱癥或者是復發。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麼多，她心裡壓抑也是很有可能的。”
說著，凱茜突然對何幕汐說道：“這個時候你就應該慶幸我跟著你過來了吧？”
“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何幕汐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凱茜說道，“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對抑鬱癥還有什麼研究。”
自從上次凱茜一個人用了三天時間，黑掉了顧姜源那讓全世界最好的黑客建成的保護網以後，何幕汐就開始對這個放蕩不羈的女人刮目相看了。
現在看見凱茜那有些得意洋洋的神情，何幕汐心裡又產生了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沒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斯坦福大學的心理學博士。不用太驚訝，我當時學心理學，也只是覺得我爸爸身邊的那些人都很值得研究而已。
是什麼讓他們心甘情願在一個邋里邋遢的死胖子手底下工作的，我很想知道，所以就選了這個專業。”凱茜說著，聳了聳肩。
何幕汐有點兒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不禁問道：“所以最後你的研究成果是什麼？”
“很簡單啊。”凱茜用一種看著白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這個大少爺說道，“給他們足夠的錢不就完了。”
“……”何幕汐一瞬間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不過不管怎麼樣。凱茜表示十分樂意幫忙控制蘇芷唸的情緒，這還是讓顧姜奕比較放心的。
這麼一來，何幕汐也就更加沒有理由將凱茜趕回去了。
顧姜奕跟何幕汐就這麼看著凱茜走到了蘇芷唸的身邊，陪著蘇芷念說了一會兒話，沒一會兒蘇芷念就回來了，說自己有點餓了想吃東西，喝完了一碗雞湯之後就上樓睡覺了，這一切都順利得顧姜奕跟何幕汐不敢想象。
之後每一天凱茜都會按時過來陪蘇芷念聊一會兒天，漸漸地，蘇芷唸的情緒也不那麼敏感甚至情婦不定了，每天也會按時吃飯睡覺，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許多。
只是有人好了就必定有人不好。關於白夢柔手術的情況，卻是真的再
也隱瞞不下去了。
當醫生告知白夢柔，她的容貌無法完全恢復，還是要面臨毀容這一慘重的事實的時候，白夢柔只覺得天地都崩塌了，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而醫生還在一旁十分嚴肅地對白夢柔說道：“你現在不能哭，要不然你的眼淚會流進紗布裡很容易對你的傷口造成感染的。”
“我都已經是現在的這幅樣子了，就算是再感染又怎麼樣？”白夢柔有些歇斯底里地大聲哭喊道，“難道你們就沒有想到，我現在聽到這些話心裡是什麼感受嗎？我是一個女人，是一個明星，你們卻告訴我我的後半生註定沒有鼻樑！”
白夢柔喊著喊著，聲音就開始哽咽了起來，伸手將眼前可以砸掉的東西統統都砸到了地上。
這動靜招惹來了不少人，首當其衝的就是顧姜奕。
顧姜奕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站在白夢柔的窗前低聲說道：“就算是不在娛樂圈裡面工作，你也還是可以有另外的生活。”
“生活？用這樣的一張臉怎麼生活？你告訴我！”白夢柔發瘋似得大喊，“我已經失去很多了，我的父母我的前程，還有你，這一切的一切，我想留下的東西現在都沒有了。難道現在連我生來的臉都已經要不屬於我了嗎！”
白夢柔哭得嗓子都有些沙啞了，而顧姜奕出了無聲地看著她發瘋，根本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到後來，白夢柔自己都哭累了，缺氧了，於是就沉沉睡了過去。
只是她是睡著了，但是她那歇斯底里的樣子，卻還一遍遍在顧姜奕的腦海當中上演，像一根無形的繩索勒得顧姜奕喘不過氣來。
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白夢柔的情緒才漸漸緩過來。這期間凱茜十分不情不願地也給白夢柔做了一系列的心理治療。
最後出門的時候，她只是對何幕汐淡淡說道：“這根本就是一個人格十分不健全，心裡極度扭曲的女人，就算是做不做治療她最後都要變成一個變態，真不知道顧姜奕到底是怎麼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