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答應了,你快燒了魔陣吧!這東西威脅著我的性命,有它在,就像是脖上架了一把刀。”
莫白微微垂下眼瞼,整個人顯得有些麻木。
“好,只要你簽訂契約之後,我立刻就清除它!”
隨即他掌心托起,在他平整的掌心裡,出現了一本契約書。這種契約書是專門用來給那種不能夠再被簽約靈獸使用的,這種契約書一旦成立,雙方就要發下心魔誓,永不可背叛。
莫白眼下別無選擇,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諸葛東就是沈墨陽的前世,所以給他當坐騎,其實就是給沈墨陽都當坐騎。
從本質上來講,她應該沒有虧。
不過,就算是沈墨陽,她也從來沒有想過給沈墨陽當坐騎呀!
但儘管心裡真的很不舒服,很不想這麼做,她也還是用自己的神識,在契約書上蓋下了一個神識印記。
緊接著諸葛東便毫不猶豫的也在契約書上蓋上自己的神識印記,隨後是二人對發心魔誓。
“我莫白,以心魔發誓,未來的二十年裡會給諸葛東當坐騎,用來換取他幫我消除神識中的魔印。此契約一旦成立,絕對不能反悔!”
“我諸葛東,心魔發誓,二十年後一定放莫白!”
當他細細的品味莫白三個字時,心裡升起了一股暖意。
“原來你的真名真的叫白!”
剛剛二人以心魔發誓是受到天道庇佑的,所以,契約成立的話,就明她的一定是真話。那麼這麼一來,莫白也就一定是真名。
“我不叫莫白,難道要叫白顏麼?”
契約擬定之後,她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
“還不快把那個魔印去除掉,難道你根本就不會去除這東西?”
諸葛東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便擡起手,修長白皙的指尖上立刻就出現了一朵金色的火苗,這種金色的火苗純度非常高。
就上莫白距離他隔得較遠,此時也覺得一陣熾熱,覺得自己靈魂都要被燃燒掉了。
諸葛東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輕輕的往魔陣上彈一點兒火星,那魔陣瞬間就被金色的火焰整個覆蓋了。
並且瞬間就被燒得灰飛煙滅……
多簡單呀,對於,諸葛東和沈墨陽來,這種事情簡單得如同喝水。
儘管魔陣被燒得灰飛煙滅的那一瞬間,她頭痛欲裂,覺得靈魂都要被燒穿了。
“好了!”
當一整個魔怔都徹底消失的那一瞬間,他側過臉來,對她微微一笑。
“舒服一點了沒有?”
莫白放下,捂住腦袋的手,跌坐在石海的海面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此時腦裡依然還有許多痛感,但是已經可以忍耐。
“就那樣吧!”
她心情不甚美好,出來的話也十分的簡略。
不過事實上她是覺得自己的識海一輕,那種壓抑著她的恐怖力量已經徹底消失了。
然而儘管這個魔陣,已經徹底消失,但是她心裡依舊十分擔憂。黑魔麒麟是能夠隨意出入任何一頭麒麟的識海的,所以總有一天她還會再度被那黑色的魔陣侵蝕。
先這樣吧!
她又嘆了一口氣,此時此刻她真覺得自己在今日嘆的氣比一年都多。
讓她心裡感覺到特別難受的,大概就是成爲諸葛東坐騎的事實。
“既然你已經好了,那就趕緊離開識海,變成獸體駝著我飛行吧!”
莫白:……
她忍不住看著這個男人走神,如果這個男人是沈墨陽,自己被他如此刁難,究竟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
這些問題,最終她都沒有空去深想了。
……
兩人都離開了莫白的識海後,並沒有急著離開空間。
因爲諸葛東:“眼下你已經是我的私人座機,所以這一片屬於你的天生空間也就屬於我了。”
這邏輯絕對歪到沒邊了,但是墨莫白卻懶得給他任何一個反應,只是變回本體之後隨便往乾枯的草叢裡面一鑽,乾脆就趴在軟綿綿的草叢裡面裝死了。
諸葛東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後他放在胸前的雙手便如盛開的花朵一樣,開始不斷的結印。
隨著他一個一個的手印打出去,空間裡本來是一因爲空靈氣息缺少而萎靡的各種靈藥,隨著他打出來的一個一個的手印,竟然漸漸的升起了生機。
這一片空間裡面的靈藥雖然不是很值錢,但到底來還是有些料的。比如那密密麻麻爬了一地的靈草,以及,有一個因他們打架而弄出來湖泊上,此時此刻爬滿了那密密麻麻的浮漂。
“你這空間都被你糟踐了!”
諸葛東一邊結著手印,一邊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見她不理會自己也不生氣,反而接著問:“和你簽訂契約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人,是那一條臭屁的騰蛇嗎?”
莫白想起騰蛇之前告訴自己,,他叫,九幽冥月,心裡就是一陣的煩悶。
“我跟誰簽約?關你什麼事兒?”
她煩躁的瞪了他一眼,滿心滿臉都是不爽,乾脆就窩在了乾草堆上睡了過去。
諸葛東聽到她沉穩的呼吸聲之後,知道她已經徹底睡著了,這便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一步一步極慢地走到她身邊,然後靜靜地蹲了下來。
他擡起一隻手,輕輕的,將她臉上的枯草扶到額邊去,露出一張精雕細琢的麒麟腦袋。
“找了你這麼多年,這一回終究是找到了!”
“二十年時間對你來或許真的有一些長,但沒有你,我的世界一成不變。”
“我也很不明白我爲什麼要偏偏對你如此上心,也許就像你的,無論是後世還是今生,我們之間都緣分不淺!”
“白……”
他大手輕輕的拂過她的脊背,想要將她輕輕地抱進自己的懷裡。
“白,能不能告訴我,你的丈夫究竟是誰?我有哪一點比不上他?”
“你一定無法相信,一開始,我真的只是想找個能夠傾聽的生靈,因爲我本就是個害怕寂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