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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jié) 北京六

幾乎沒廢什麼力氣,北京的東大門通州便被聯(lián)軍攻克了,這座因運河而繁華起來的衛(wèi)星城,成了聯(lián)軍進攻北京的集結地與出發(fā)點。

通州陷入敵手。北京城裡的達官貴人與平頭百姓們都明白了一個事實,北京真的面臨戰(zhàn)火了,通州距京城多遠?四十里!

曾沉浸於李秉衡大勝幸福中的慈禧終於清醒了,真實的情況終於傳來,裕祿戰(zhàn)敗自殺,李秉衡戰(zhàn)敗自殺,天津一線全線崩潰,通州守軍爲馬玉昆部,已經(jīng)逃至南苑一帶,京師外圍已經(jīng)不再有任何有組織的抵抗了。

那些醉人的傳言,已經(jīng)被證明是一個個炫目的肥皂泡。

慈禧在最初的慌亂過去後,總算表現(xiàn)出了最高執(zhí)政者最基本的素質(zhì),傳旨宋慶立即進京,商辦城守事宜;傳話給躲到南苑觀風色的馬玉昆,說他是“忠勇可靠”之人,“應繼續(xù)統(tǒng)帶兵丁,奮勇立功”要求馬玉昆速速帶兵進京。同時,命令榮祿與載漪兩人共商防禦措施。

但令人不解的是,慈禧一反之前對萬國宣戰(zhàn)前連續(xù)召開御前會議的勁頭,連一次專門的研究城守事宜的專題會議也沒有召開。軍機大臣們坐在一起也是擺個樣子,沒人能拿出一個通盤的方案。只定了一條,既然老佛爺要守城,那就把城外那些囔囔著要進城的軍隊放進來吧,守城嘛,當然軍隊越多越好。

於是,城外無數(shù)的潰兵從各個城門涌入了北京。

如果盤點此刻集結於京城的清軍兵力,其實很可觀:計有榮祿直轄的武衛(wèi)中軍三個營及董福祥武衛(wèi)後軍二十五個營,宋慶、馬玉昆部約萬人,京師守衛(wèi)部隊神機營二十五個營、虎神營十四個營。還有護軍營、前鋒營不下二萬人。總計兵力超過了十萬人。而準備攻城的聯(lián)軍部隊尚不足兩萬人!至於武器,拋去那些沒什麼用的冷兵器,槍炮也是聯(lián)軍的兩倍有餘。

如果京城有一個強有力的領導核心,就算前期在天津的一系列仗打得糟糕無比,清軍完全可以贏得這場京城防禦戰(zhàn)。當然。正確的部署是不能將所有兵力放進城內(nèi)的,主力堅守城池,置有力之一部於城外,伺機切斷敵軍後勤線。至於聯(lián)軍使用最常見的圍困戰(zhàn)略,使北京因缺糧而下,這一條根本不用考慮。就算聯(lián)軍的兵力再增加一倍也困不住巨大的北京。如果不信。看看北京的城牆和城門就知道了。

就世界範圍,北京都要算是一個巨大的堡壘。幾道巨大厚實的城牆將這座巨大的城市包裹起來,通道只能依賴一道道的城門,而北京的城門之多,在世界範圍內(nèi)也是獨一無二的。這個基本算是長方形的巨大都市擁有厚重無比的城牆,城牆有四層之多。最外面是外城。西方人稱之爲中國城,因爲滿清政府規(guī)定,漢人一律居住在外城。共有七座城門:從東面數(shù)起:東便門、廣渠門、左安門、永定門、右安門、西便門和廣安門。內(nèi)城是滿人居住的地方,西方稱之爲滿城或者韃靼城,九座城門:東直門、朝陽門、崇文門、正陽門、宣武門、西直門、阜成門、安定門和德勝門。第三道城牆包裹的皇城,西方人稱之爲紅色禁區(qū)之城,有六座城門:大清門、長安左門。長安右門,東安門,地安門和西安門。最裡面是紫禁城,四座城門:午門、神武門、東華門和西華門。

即使丟掉外城,守軍完全可以退守內(nèi)城及皇城繼續(xù)抵抗。

戰(zhàn)爭的一般規(guī)律,處於內(nèi)線作戰(zhàn)的一方利持久,外線作戰(zhàn)的一方利速決。水土氣候飲食以及彈藥藥品的補給是聯(lián)軍的短板,只要將聯(lián)軍擋在城外,使其久攻不下,局勢逆轉(zhuǎn)並非不可能。

但在1900年的北京。執(zhí)掌權柄的滿清朝廷空有堅城不能用,空有十萬甲兵不會用。

榮祿在8月12號向慈禧彙報了防禦部署,十幾萬軍隊的任務是分配下去了,除掉仍留在南苑的馬玉昆部,包括奉慈禧旨意出城禦敵的董福祥部都撤回了京城。主力面向東南部署。那裡交給了董福祥的武衛(wèi)後軍。榮祿也清楚,什麼神機營、虎神營、護軍營,都是上不得陣的老爺兵,讓他們遛鳥、吹牛、聽戲逛窯子個個是把好手,讓他們打仗,就別想了。所以,榮祿心思重重,神色凝重,“太后明鑑,守軍雖多,能戰(zhàn)之兵聊聊。眼下也只能靠董福祥的甘軍了。便是奴才統(tǒng)帶的武衛(wèi)中軍,逃兵日多,實不堪戰(zhàn)﹍﹍聞聽洋兵已出通州,奴才之意,還要早做打算﹍﹍”

慈禧明白榮祿的意思,她雖久居深宮,對京師駐軍的情況並非一無所知,京兵基本沒有訓練,吃空餉的比例沒有在三成以下的,甚至將發(fā)給的武器賣了換錢﹍﹍靠這幫大爺守城?

不過,就算棄城而走,去哪裡?怎麼走,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慈禧默然良久,突然提到了在天津近郊重創(chuàng)聯(lián)軍的那支山東兵,“他們在哪裡?進城了嗎?”

“回太后的話。山東兵自痛殲西摩爾聯(lián)軍後,曾在西沽以北與北犯的英日聯(lián)軍激戰(zhàn)連日,殺傷敵寇甚衆(zhòng),保證了北倉一線的側(cè)翼安全,此戰(zhàn)乃馬玉昆親眼所見。但隨後失去了該部之消息,該部並未遵旨進京。前日奴才曾派人到南苑問訊,馬玉昆說他也不清楚﹍﹍山東兵不過千餘,奴才估計,怕是湮沒於亂軍之中了。”

“可惜了。山東軍帶兵之將何人?搞清楚了嗎?”

“奴才細查過,袁世凱亦有回覆。他們本是蒙山盜寇,被袁世凱所招安,編入武衛(wèi)右軍。其首領被授予標統(tǒng)之職。姓龍,名謙。此人在美國長大,仰慕故國,獨身回國,卻被蒙山寇所裹挾入夥。估計所部歸降袁世凱。與這個龍謙心懷故國的有很大關係﹍﹍”

“唔,你不說我倒忘了。崔玉貴曾回話來著。若再有幾個龍謙,局勢必不至此。”慈禧終於想起了心腹太監(jiān)的回奏,非是山東兵不遵旨,而是戰(zhàn)事激烈。無從撤退。

榮祿唯唯而已。這句話一掃一大片,明著指責大家的無能,自然也包括榮祿在內(nèi)。

慈禧並未結束這個話題,“標統(tǒng)?”袁世凱給龍謙的職務讓慈禧感到陌生。

“袁世凱曾上奏過兵制革新之議。兵部也曾研究,不過沒有實行。武衛(wèi)右軍目前也沒有設置標一級的編制。標統(tǒng)應當屬於協(xié)一級編制吧,比營要高一級。”榮祿解釋道。

綠營舊制。省下爲鎮(zhèn),鎮(zhèn)的長官爲總兵,鎮(zhèn)下分協(xié),協(xié)的長官爲副將,協(xié)下設營,爲綠營的基本戰(zhàn)術單位。長官爲參將、遊擊、都司、守備。營下轄汛,長官爲千總,把總。

武衛(wèi)軍進了一步,特別是熱衷於軍制革新的袁世凱部,已經(jīng)取消了協(xié)、汛的編制,代之以翼、隊,但營的編制照舊。但武衛(wèi)右軍並未設標。所以,他給龍謙的標統(tǒng),本就是一種敷衍。

“授龍謙副將之職吧。將山東兵在天津的戰(zhàn)績傳諭各軍。我就奇怪了,山東兵能打的洋人落花流水,爲什麼其他軍隊就不行?一個歸國之人尚且懂得報效朝廷,率軍死戰(zhàn),那些吃著朝廷俸祿的提督總兵們爲什麼就一觸而潰,還要謊報軍情!裕祿該殺!李秉衡該殺!”慈禧說著說著便怒氣勃發(fā)。

榮祿急忙跪倒,“奴才該死﹍﹍”

“起來吧,”慈禧換了口氣。“仲華,你要切實掌握好軍隊,勿負厚望!”

“奴才敢不殫精竭慮,繼之以死﹍﹍”榮祿叩頭而退。

掌握軍隊?眼下最可靠的當然是八旗兵,便是蒙古八旗也比漢人可靠的多。自己的武衛(wèi)中軍充當個警衛(wèi)之責是沒問題的。但讓他們衝鋒陷陣就坐不到了。榮祿忽然想起了慶親王奕劻的女婿、喀爾喀親王、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那彥圖,急忙派人去找這個蒙古人來。

被慈禧記起的龍謙現(xiàn)在就在北京城中。

龍謙與寧時俊在8月11號帶著兩個連的部隊裹挾在武衛(wèi)後軍的亂兵中從廣渠門進入了北京,幾乎沒有受到什麼盤問。龍謙趕對了時機,武衛(wèi)後軍奉慈禧的命令出城禦敵,萬餘人的部隊亂糟糟地出了城,還沒看見任何一個洋兵,便接到了慈禧的新命令——回城防守。這種自相矛盾的命令在這個炎熱的夏季格外多,這道荒唐的命令不過是其中不算很嚴重的一道。

甘軍發(fā)現(xiàn)了正朝廣渠門運動的一支軍隊,人數(shù)也就是百十餘的樣子,服飾上無疑是自己人,一聯(lián)繫,爲首的軍官操著京腔說他們是聶士成的前軍,從天津退下來的,好不容易纔來到北京。那位來自甘肅武威的都司根本沒有懷疑,反而有些同情這支友軍,什麼也沒說,就讓他們混在自己隊伍中進了城門,然後那支兵就與他們分開了。

龍謙不想暴露自己的部隊進入北京,但他還是帶著聖旨及兵部的調(diào)令以防萬一。現(xiàn)在一切順利,讓他感到高興。觸目所及,街上到處是亂兵,武器也是亂七八糟,扛著洋槍的有,拎著大刀長矛也不少。

龍謙以爲來過京城的寧時俊會找到路,其實這個被北京眩得頭暈的參謀長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就找不著路。龍謙怕京師已然實施宵禁,所以必須在天黑前找到落腳點,於是進城集合清點好隊伍後,按照自己的記憶,帶領著著隊伍抄小巷,朝西北方向疾走,終於在東四牌樓附近遇見了情報科的張小丁。

其實是張小丁先看清龍謙的,“司令,司令,真的是你!”張小丁跑過來,激動的要哭出來。

“小丁?哈哈,咱們在這裡見面了。江雲(yún)呢?”龍謙抱住了張小丁,哈哈大笑。

“可把你們盼來啦。王營長和江科長急的要命,江科長和田書榜今日出城分頭去找你們了,我們幾個在主要的街口轉(zhuǎn)悠,希望能碰到你們。不要擔心江科長,他路熟的很,晚上肯定回來。”張小丁心花怒放,轉(zhuǎn)眼看到龍謙身後的隊伍,“咦。怎麼就這點人?”

“魯山帶人在城外。走,先到你們的家。對了,王明遠他們,順利吧?”

“順利,他們都來了十幾天啦。”張小丁抑制不住的興奮。

江雲(yún)在德勝門附近買了一棟二進的四合院。租了一棟三進的大院子,位置都不錯,僻靜,寬敞。龍謙由化妝在衚衕蹲守的衛(wèi)兵帶著進入院子,正在前院中歇息交談的蒙山軍官兵立即發(fā)出震天的歡呼。龍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大家纔將歡呼聲壓了下來。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候。

“大家很好,我也很好。這不是又見面了嗎?還是在京城?”龍謙的心情也特別好,西沽之戰(zhàn)嚴重的傷亡帶來的壓抑似乎消失了。他握著六連長鬍宗玉的手,“宗玉,在京城的感覺如何?有沒有逛逛天安門?”

“天安門?俺不知道在哪裡。自從進城,呆在這裡就沒有出去過。江雲(yún)那小子定了許多規(guī)矩。營長管得緊,除掉情報科的人,其餘都不準走出院子一步。”

“好,這樣就對了。情況特俗嘛。”龍謙笑著說,一眼看見了王明遠。

“司令,你可算來了。”王明遠聞訊從北屋出來,緊緊抱住了龍謙。“這些日子讓我擔心死了,一點你們的消息也沒有。”

由於局勢的急轉(zhuǎn)直下,先期進城的王明遠迫切盼望著龍謙的到來,同時,城外的戰(zhàn)事也讓他深爲擔心。現(xiàn)在看到龍謙,所有的焦慮頓時煙消雲(yún)散。

“好,先安頓弟兄們歇息。大家都餓壞了。咱們進去慢慢談。”龍謙叫了寧時俊,一起來到北屋。

“好,好,老胡。趕緊給弟兄們搞飯。”王明遠笑逐顏開。

“就這一棟院子?”龍謙站在北屋門口,問王明遠。

“還有一處院子,在北邊一點,隔著一條衚衕,是租的。平時江雲(yún)住那邊,比這邊大。三進,警衛(wèi)連,五連都住那邊。這棟是買的,花了四百五十兩銀子,主人躲出城了,折價賣給了咱們。”

“嗯,好。待會兒過去看看。二虎在那邊?”

“是。江雲(yún)不在的時候,二虎負責那邊。”

“嗯,做的很好。任務完成,要給情報科的兄弟們重獎。”龍謙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咚喝掉半杯涼茶,“小日子過得不賴嘛。茶不錯。”

“都是江雲(yún)搞來的,那小子,名堂蠻多。”王明遠心情愉快,臉上堆著笑,“司令,其他弟兄呢?魯山、馮侖呢?”

“我沒有將全部兵力放進來,他們另有任務。”龍謙落座,“你們這麼多人馬住在這兒,沒有引起鄰居的懷疑吧?周圍有沒有官府的衙門?有沒有王府?”

“應當沒有,”說到軍務,王明遠神色嚴肅起來,“這幾日很多人逃出京城了,周圍已經(jīng)沒幾乎人家了。隔著幾條街,有一座王府,叫什麼來著?我沒記住。這些天倒是安靜,江雲(yún)預先囤積了不少糧食,部隊決不準出院子,可把大夥兒憋壞了。都說司令把俺們?nèi)赃@兒不管了,哈哈。”最終他又笑起來。

“那能呢。馬上就有行動。”龍謙沉下臉來,“這次我們要乘亂打劫幾個大戶。地窖挖好了?”

“我來之前就差不多挖好了,廂房地下就有一個。我來了又挖了一個大的,就在後院的花池下,通道斜著伸進去,可以藏六個人﹍﹍”

“不錯,乾的不錯。這些地窖,你的兵都知道?”

“不,不是都知道。他們只知道這個,”王明遠指著院子裡的花池。

“嗯﹍﹍好,車輛呢?找了幾輛?”剛纔龍謙注意到前院停著四駕騾車,南牆底的草棚下海拴著幾匹牲口。

“一共買了十一輛。其餘的都在那邊。”

“有些少了﹍﹍”

“車子可不好搞。官府徵用,逃難的人多,價格高的離譜﹍﹍”這些都是江雲(yún)的人弄的,王明遠也不甚清楚。

“好吧,也只好這樣了。”

飯已經(jīng)端上來,蒸饅頭,還有湯。

“吃飯,吃飯。”龍謙招呼寧時俊。

飯後龍謙換了身便服,看上去就是一個平民——如果不去注意他的辮子的話。與寧時俊一起由張小丁帶著到另一處院子——程二虎駐守的院落,看望了警衛(wèi)連和五連,加起來有一百二十二人,沒有傷病號,人馬看上去都挺精神,十幾天大米白麪養(yǎng)著,以及充足的睡眠,讓部隊的精神很好。

等了一會兒,王明遠也過來了。

幾個人開了一個短會,集結於北京的蒙山軍部隊一共353人,包括先期進入北京佈置的情報科九個人。

“這幾天,咱們要分頭打劫幾乎王府,還有票號。目標是金銀珠寶,值錢的東西都要。具體的目標,由江雲(yún)劃定。行動以連爲單位,行動前要強調(diào)紀律,嚴禁泄露這次行動﹍﹍”龍謙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標。

這個目標,寧時俊已經(jīng)知悉。而王明遠已經(jīng)從江雲(yún)嘴裡知道了大致的目標。所以都沒什麼驚訝的表示。

“咱們千里迢迢從山東趕來京師,可不是爲滿清朝廷賣命的。大家也看到了,戰(zhàn)爭打輸了,聯(lián)軍已兵臨通州,很快會發(fā)起對北京的進攻。就憑他們,人再多一倍也守不住,不是士兵們不能打,而是將領們都是一羣豬,一頭豬,領著多少兵也是給人宰的命!”龍謙必須做一個動員,因爲這樣的行動違反他一貫標榜的原則,“大家想一想,這一仗結束,局面會大變。朝廷威信掃地,南方的革命黨會乘勢而起,滿清的統(tǒng)治已經(jīng)是搖搖欲墜了!咱們蒙山軍是要做一番事業(yè)的,我是準備讓各位青史留名的!與其讓聯(lián)軍將他們貪污囤積的銀子搶走,還不如留給咱們!天與不取,反受其咎,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再說,咱們死傷了這麼多的好兄弟,那個不是爹媽生的?那個不需要撫卹安頓?就是諸位,萬一我們不利,依靠這筆銀子,妥善運作,也能保證大家做一個富家翁!當然,這種情況,最好不出現(xiàn),只要咱蒙山軍藉著這次國難發(fā)展壯大起來,什麼得不到?所以,大家一是要理解這次行動的意義,二是要嚴守秘密。任何人都沒有對別人宣傳的義務,除非是我做出新的決定。能做到嗎?”

“能。”幾個軍官都站起身,大聲答道。

“好。坐下,坐下。”龍謙笑瞇瞇地招手。

“司令是啥人,俺們一清二楚。司令要怎麼做,下命令就是。”王明遠大聲道。

“自然是信得過諸位,都是咱蒙山老兄弟了。不信任大家,我會將這件註定會驚動天下的大事交給你們?哈哈。等江雲(yún)回來,咱們具體商議下行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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