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太子府門前停下,管家早早的便等在門口,一見車無垢下車,便恭敬迎了上來,車無垢得知聖旨已到,也不驚訝,畢竟老皇帝稀罕那十萬兩黃金,只是她也沒怠慢,加之她也一直都好奇,那傳說中的尚方寶劍究竟是個什麼樣子,遂當(dāng)即便由管家?guī)罚胖蒙蟹綄殑Φ膶殠烊チ恕#ㄐ梦鋫b)
懷墨跨進(jìn)門檻,此時大雪已停,院內(nèi)傳來“簌簌”的掃雪聲,忙碌的下人們恭敬對她行禮,她並未多看她們一眼。
不習(xí)慣,但也習(xí)慣。
在太子府,她受到過各種各樣的目光的洗禮,鄙夷的,厭惡的,不屑的,又譬如如今。。帶著畏懼的尊敬。
她知道這些人在畏懼什麼,一個入宮便能讓皇上對太子府態(tài)度大變樣,一出手便能讓無數(shù)喪屍喪命,或者說一個舞蹈便能引來一場戰(zhàn)爭的女人,誰不害怕?何況,如今她是正一品誥命夫人,縱然有一日太子妃換人做,她還是比從一品的太子妃高一個品階。
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她之前並不看重,如今卻有些享受,誰想整日遭人非議而裝聾作啞?之前,她並不是豁達(dá),只是不想計較,也沒有能力去追究罷了,而今,她卻靠著自己的努力,將那些蔑視她的人狠狠踩在了腳底,想及此,她微微一笑,其實(shí),自己也是有虛榮心的人。
繞過長廊,來到後院,車無垢由老管家引入一處看似普通的廂房,廂房門上落了兩把鎖,一把新的一把舊的,新的一看便是剛落上去的,可見,老管家對這尚方寶劍異常的緊張。
車無垢待他開門,一擡首,便看到一塵不垢的房間內(nèi)擺放著各種精緻的禮盒,名貴的花瓶等,而房間正對門的那面牆上,除雕鏤精緻的浮雕外,還懸掛著一柄長劍。長劍一尺多長,只有小拇指的長度那麼寬,銀白色劍柄上鏤刻著一枚寶藍(lán)色寶石,遠(yuǎn)遠(yuǎn)看去便十分刺眼。
車無垢走過去,擡手將尚方寶劍取下來,意料之外的輕,她忍不住蹙了蹙眉,拔出長劍,銳利的光芒一瞬間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她脣邊輕揚(yáng),手摩挲在劍身上,冰涼的手感讓她眼前一亮,她不由嘖嘖讚歎道:“真是好劍!”可惜,是把尚方寶劍。
尚方寶劍指不定一輩子都不見血。對於車無垢來說,武器失去了應(yīng)用價值,便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只是。。她將尚方寶劍合上,旋即讓老管家過來,她輕聲交代了幾句,老管家面露驚詫,旋即惶恐道:“使不得啊,娘娘,若是。。”話音未落,他便在車無垢的一記眼風(fēng)下閉上了嘴巴。
“若讓別人知道了,你等著掉腦袋吧。”車無垢留下這一句話,便將尚方寶劍放回牆上,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老管家在她身後唯唯諾諾的應(yīng)了,待她走遠(yuǎn),才無奈道:“唉。。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
車無垢剛出後院,便看到一人等在那裡,卻不是秋涼,她有些好奇道:“春暖,有事要說?”
春暖面色有些倉惶,車無垢越發(fā)好奇,因爲(wèi)春暖是那種很穩(wěn)重的人,她除了被自己譏諷時會露出無措的模樣外,其他時候都很淡然,那麼,太子府看來真的發(fā)生了什麼重要而又秘密的事情。想及此,她蹙了蹙眉,淡淡道:“邊走邊說吧。”
春暖輕輕頷首,跟在車無垢的身邊,卻始終沒有開口,似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直到快到海棠苑的門口,她方囁嚅道:“娘娘,奴婢感覺。。瀟瀟姑娘有些問題。”
車無垢突然轉(zhuǎn)身,旋即目光如電般盯著春暖,從後者嚴(yán)肅的面容上,她知道其並未開玩笑,那麼,春暖爲(wèi)何不敢開口?
“你在怕什麼?”立在拱門前,車無垢斂眉道。
春暖垂下眼簾,臉上因被車無垢看透而多了幾分懊惱,她搖搖頭,“奴婢不是怕什麼,只是希望娘娘不要因爲(wèi)爺不在,而大動干戈。”
車無垢的臉上掛了一個嘲諷的笑意,挑眉道:“你是擔(dān)心我會趁離醉不在,將瀟瀟剷除掉?”
春暖沒有說話,但顯然,她已經(jīng)默認(rèn)。
車無垢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冷聲道:“我若真想對她動手,何至於等到今天,你太低看了我!”
春暖忙跪下來,有幾分懊惱道:“娘娘請恕罪,奴婢不是低看了您,只是知道瀟瀟姑娘所做的事情,乃是應(yīng)當(dāng)受此懲罰的,奴婢正是怕娘娘剛正不阿,一心爲(wèi)爺著想,反而弄巧成拙。”
車無垢見她沒有玩笑之意,不由好奇道:“這是什麼意思?”
春暖無奈嘆息,囁嚅道:“春暖那日去廚房,見著伺候瀟瀟姑娘的一個小丫頭哭哭啼啼,原來是她將瀟瀟姑娘的燕窩給打翻了,不知該如何交代,我看著她可憐,便讓人重新熬了一碗,帶著她一起過去,只說是我打翻的,誰知。。卻發(fā)現(xiàn)一隻禿鷹自院內(nèi)飛走。”
“禿鷹?”車無垢眼皮一跳,心中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春暖頷首道:“對,就是禿鷹,當(dāng)時我並未表現(xiàn)出什麼,只待著離開瀟湘苑後,便派了人小心監(jiān)視著瀟湘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隔三差五的,那禿鷹都會落到瀟瀟姑娘的房間,而後。。”她沉了臉色,不再說下去。
車無垢自然也猜出了後來所發(fā)生的事情。
“可有動那禿鷹?”車無垢蹙眉道。
春暖搖搖頭:“禿鷹是十分機(jī)警靈敏的人,且其很可能與主人心靈相識,打草驚蛇反而不好,奴婢本想派人通知娘娘,但聽說您今日要來,便想著當(dāng)面告訴您。”
車無垢眼底閃過一抹讚賞,擡手道:“你起來吧。你做得很好,那禿鷹。。今夜帶來與我看一看,不用擔(dān)心打草驚蛇,時至今日,不如將計就計。”
春暖起身,見車無垢滿面凝重,不由有些不安,問道:“娘娘,此事可要通知爺?萬一瀟瀟姑娘真做了什麼。。娘娘處罰起來,爺也不好怪罪。”
車無垢擺擺手,淡淡道:“罷了,何必用這等小事令他分心?何況,我們還沒有查明什麼,萬一誤會了瀟瀟姑娘呢?”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