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說他最近的這段時間會比較忙,讓我和洋洋還有妹妹留在你的身邊。”
顧歡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他就沒有和你們說其他的?”
程程和洋洋都搖了搖頭:“媽媽,剛纔你和爸爸在餐廳裡商量的就是這件事情吧?”
“是啊。我一開始還以爲(wèi)他只是說笑的。”顧歡對孩子們沒什麼好隱瞞的,把在餐廳裡自己和他之間的話大致說了一遍。
當(dāng)然,她也適當(dāng)?shù)膭h減了一些。
最後說道:“我還感到有些疑問,這次他的做法和上次完全不一樣。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同樣的疑問也產(chǎn)生在了程程和洋洋的小腦袋裡。
不過,可能是因爲(wèi)孩子的思想並沒有像大人那樣的複雜吧,在想了一會之後先是洋洋開口了:“我在爺爺家的時候,是經(jīng)常不見老爸面的。只有後奶奶來照顧我。現(xiàn)在後奶奶被抓起來了……”
“所以,在爺爺家就沒有人照顧了。所以就讓我們跟著媽媽了。”
洋洋嫌棄的看了看程程:“哎哎,誰讓你插嘴了。就不能讓我在老媽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下嗎。”
“我說話的時候你不是也經(jīng)常強(qiáng)話說嗎。”程程一句話就把洋洋的牢騷給堵住了。
經(jīng)過孩子的提示,顧歡也算是明白了北冥墨這樣的用意。
她急忙拉著兩個孩子的小手往門外走。
“媽媽,我們?nèi)ツ难e啊?”
“我們當(dāng)然是會喬喬姨那裡啊。”
*
北冥墨雖然心事依然重重的,但是步伐還是顯得十分的悠閒。
這條公路走起來,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怎麼走也走不完。而且,這條路上基本是沒有什麼車會經(jīng)過的。下山或者上山如果沒有一輛車的話,那就只能靠11路了。
走的時間短點(diǎn)還好說,只是時間稍長一點(diǎn),他就感到有些吃力了。畢竟算的上是身體剛剛恢復(fù),體力顯得並不是那樣的充足。
正當(dāng)他走在路邊想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有汽車引擎的聲音,他下意識的用強(qiáng)撐著一股勁走回到路面上。
他與生俱來的那種高傲,是不允許讓外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的那一面的。而且他也並不回頭看來的是什麼車。
只不過他也在猜想,這裡除了自己和顧歡之外,還能有誰回來這附近。
隨著汽車引擎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快的一輛車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邊。
不過這輛車並沒有立刻遠(yuǎn)去,而是在他的身邊配合著他的步伐緩緩的向前開。
北冥墨依舊擺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架勢,像只驕傲的公雞一樣,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向前走。
這時候在他身旁跟著的汽車,副駕駛的車窗緩緩的降下來了,裡面飄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這裡擺譜給誰看啊,你的病剛好,就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了。趕緊上車,我?guī)阋怀獭!?
不用看就能聽的出來,這正是顧歡的聲音。
緊接著又傳出了程程和洋洋的聲音:“爸爸、老爸快上車吧。”
在他們的面前,也沒有什麼好硬撐的了,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北冥墨想到這裡,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走到車邊,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然後側(cè)身低頭坐了進(jìn)去。
北冥墨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將椅背向後放了一些。這輛車子對他來說是小了一點(diǎn),還是坐著他的勞斯萊斯感覺舒服些。
車子再次啓動。
不過在下山的這段路上,顧歡也想趁機(jī)會好好的笑笑這個一臉嚴(yán)肅的傢伙。
“剛纔我在車裡看你在前面走。還別說,真是有些戰(zhàn)士上刑場時的那種慷慨激昂的氣勢。”
北冥墨白了她一眼:“真是沒有想到,你也夠腹黑的。”
腹黑這個詞來形容自己,這還是顧歡第一次聽到。而且說出這個詞的居然是坐在身邊的這個比自己更腹黑的男人。
“這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況且,我只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顧歡開著車,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或許是因爲(wèi)人逢喜事精神爽吧,三個孩子都?xì)w自己,尤其是久久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可以大大方方的帶著他們出入任何的場合。
“唉,你把孩子們都?xì)w我?guī)В鞘遣皇钦f我可以不用再去北冥氏上班了,而總裁的寶座是不是也可以還給你了?”這個時候,顧歡還是沒有忘了這件事情,她可是不想做這件事情了。
“不要得寸進(jìn)尺啊,好事不能都讓你給佔了。辭職的事情不批準(zhǔn)。”北冥墨斬釘截鐵的說。
“喂,什麼叫做得寸進(jìn)尺啊。好事?你以爲(wèi)帶三個孩子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嗎,況且,你那總裁的破位置也不是那麼好坐好不好。就單靠我和刑火兩個人怎麼能撐得下來。真是看不透,你當(dāng)初不也是千方百計的坐到了這個位置上,如今怎麼下的決定就是這麼草率。”
“這麼做當(dāng)然是有我自己的想法,而且你也沒有必要去追問爲(wèi)什麼。只要照著做就可以了。或者我再給你第二條路讓你選擇。”
“第二條路?那你不妨說說看。”顧歡心裡突然爆發(fā)出來了一些希望。
北冥墨的目光中閃現(xiàn)出意思狡黠的光:“我可以同意你不用再當(dāng)這個總裁了。但是,這三個孩子也同樣的不能留在你的身邊,都跟著我。”
顧歡一聽就急了:“唉,不帶你這樣的!”
隨著她情緒一激動,車子也再路上晃了晃。
北冥墨這個時候連忙側(cè)身幫著她抓穩(wěn)方向盤,坐在車後面的程程和洋洋也嚇得小臉一個勁地發(fā)白。
車子在北冥墨的幫助下,終於算是穩(wěn)定了下來。漸漸的停在了路的邊沿。
顧歡也被嚇到了,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在車子停下來後大口的喘著氣。這裡雖然是下山的路,但是一邊是峭壁,另外的一邊就是崖壁,無論車子向哪個方向衝去,後果都不可想象的。
在這車裡,顯得最爲(wèi)鎮(zhèn)靜的還是北冥墨,他將檔位掛到了P之後,長出了一口氣,他狠狠的瞪了顧歡一眼:“你開車的時候能不能專心一點(diǎn),車上除了你我,還有孩子們呢。”
顧歡在稍微平靜了一下狂跳的心之後,也不甘示弱的說:“那還不是你引起來的。”
“我引起什麼了?”北冥墨一陣的莫名其妙。
“當(dāng)然了,你要是不說會把三個孩子帶走的話,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yīng)呢。”
“我的意思就是,得到一樣,就必然會失去一樣,這個由你來權(quán)衡,哪一個纔是你更想要的。”
顧歡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北冥墨的話句句都敲擊在了她的心裡。
這讓她不由得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了。
北冥墨看著她,接著自己推開了自己一邊的門下了車。然後繞過車頭來到了駕駛室的一邊,一手拉開了車門。
給顧歡遞了一個眼色:“你坐到那邊去,我來開車。”
顧歡也只好乖乖的移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子再次啓動了,北冥墨開車開的非常穩(wěn)。
車裡面再次變得十分安靜,尤其是經(jīng)歷了剛纔的驚險一幕之後,變得更加的安靜了。
*
半個多小時之後,北冥墨開著車平穩(wěn)的停在了刑火和洛喬的別墅門口。
“我可以給二十四小時好好的想想,這兩條路你該怎麼選擇。想明白了再給我打電話。”北冥墨撂下這句話之後,下了車。
“爸爸……”程程和洋洋坐在車後面,爸爸和媽媽之間的對話意思可都聽明白了。不光是顧歡,就連他們也很難抉擇。
跟著媽媽當(dāng)然是他們最想的,但是又不想讓媽媽在工作上過的痛苦。
北冥墨看了看兩個孩子,什麼都沒有說,轉(zhuǎn)身向著小區(qū)外走去。
顧歡帶著孩子們回到了別墅,刑火已經(jīng)去北冥氏了,留下來的之後安妮和洛喬,還有兩個孩子。
昨天晚上,顧歡到半山別墅的事情,她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今天早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你們回來了,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安妮問。
“安妮阿姨,媽媽已經(jīng)一晚上沒有好好休息了。”程程說道。
“哦,那你們送媽媽上樓休息去吧。”
*
北冥墨離開了‘品歡別苑’,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回到了北冥家老宅。
已經(jīng)有幾天沒有回到這裡了,感覺上彷彿是隔了一個世紀(jì)一樣,眼前的老宅顯得熟悉又陌生。
對於這幾天來的風(fēng)雲(yún)突變,讓北冥家的僕人們也表現(xiàn)得人心惶惶的。先是北冥墨不見了,接著又是北冥老夫人。
本來北冥晏會在這幾天離開的,但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也只好留下來坐鎮(zhèn)。另一方面他還不清楚自己的媽媽怎麼會突然消失了。
對於江慧心被捕的消息,北冥晏是在當(dāng)天的晚上,陪著江慧心的僕人回來之後,他看到唯獨(dú)沒有了自己的媽媽,而且僕人的神情顯得十分的緊張,他就隱約中感到似乎是出事了。
在他的追問下,才知道大概的實情。其實,僕人也只不過一知半解,她根本沒有跟著江慧心進(jìn)入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