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雙手一撐,很快便翻到了另一邊的長凳上坐下,還衝著林霖招了招手。
“小霖姐,你幹嘛 一個人躲在這裡啊,你今天可是活動的主角之一誒!”林楊摸了摸被打疼的臉頰,好奇的問道。
林霖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影子發(fā)呆。
“你不也跑出來了嗎?不對啊,那你的工作誰幹!”林霖剛準(zhǔn)備把話題踢給他,卻陡然想起來這個問題,連忙斥責(zé)。
不管怎麼說,她終歸是林楊的頂頭上司,這層關(guān)係是沒辦法躲避的。
“你放心啦,我都安排好了纔出來的,倒是你,一個人亂跑,也不怕待會兒他們找不到你,”林楊擺擺手,並不在意。
林霖頓時笑了,這傢伙,還真是不把自己這個老闆放在眼裡。
但話說回來,她還是更喜歡這樣的相處狀態(tài),或許作爲(wèi)朋友纔是他們最適合的方式吧。
比起爲(wèi)了其他人針鋒相對,眼下的狀態(tài)就是林霖最滿意的了,“我那天在澳洲碰到秦碧雪了,她說你們沒在一起.......”
“對啊,”出乎意料的是,林楊一臉坦然的承認(rèn)了,“我們分手好久了,你不會現(xiàn)在才知道吧?”
“爲(wèi)什麼???”林霖輕笑,卻沒有半分嘲諷意味,“明明當(dāng)初你那麼堅定,還跑到辦公室跟我拍桌子?!?
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是好笑。
見她提到這個,林楊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摸了摸後腦勺的位置,笑道,“那時候不是太沖動了嗎?”
“小霖姐,你當(dāng)時沒有開除我,真的是對我太好了,這份情我肯定會記一輩子的!”林楊說完,相當(dāng)大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霖?zé)o奈的瞥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痠痛的太陽穴,纔開口道,“我像是脾氣那麼大的人嗎?”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不再糾結(jié)於這個問題。
不知怎地,在林楊這裡得到了確切的答案,林霖便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纔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秦碧雪和林楊,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改變自己的偏見,這兩個人本就是兩個世界的,是完全沒辦法融到一體的。
不過經(jīng)歷這麼一番也好,讓林楊長個教訓(xùn)。
林霖一邊胡亂的想著,一邊不自覺的開始磨蹭自己的肩膀,這夜風(fēng)實在是太涼了,連月光看起來也令人心寒。
她於是睜開眼睛,看向天上掛著的一輪彎月亮,心頭涌起一陣哀愁。
大概這就是月亮所充當(dāng)?shù)慕巧桑至叵胫?
“小霖姐,你冷不冷?。俊绷謼钔蝗婚_口道。
不等林霖回答,他便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林霖的身上,“天氣雖然轉(zhuǎn)暖,但晚上還是很涼的哦!”
被他教訓(xùn)了一番,林霖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向是個貪涼的人。
“活動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就結(jié)束了,老闆,我送你回家怎麼樣?”林楊突然提議道,還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林霖卻有些猶豫,她瞥了一眼燈光大亮的大廳,耳邊傳來時卿轅的聲音,相比這時候他正忙著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吧。
煩躁的搖了搖頭,林霖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學(xué)不會。
她於是心一橫,堅定的點了點頭,“走吧,剛好我也累了。”
剩下的工作,就交給時卿轅算了,反正她也不想再見到那個徐楠了,估計他沒安什麼好心。
可林霖沒想到的是,時卿轅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
彼時,她正抱著自己的雙腿,頓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一雙眼睛半闔著,迷迷糊糊纔看到那個身影。
“你回來啦!”林霖努力想睜開眼睛卻,卻不得法,就在這時,她聞到一陣濃烈的酒精味。
她於是皺起了眉頭,“你不是答應(yīng)我不喝那麼多酒的嗎?你明天還有工作呢,不休息好怎麼行。”
不得不說,林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一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偏偏時卿轅永遠(yuǎn)不聽自己的話。
她沒有辦法,也就只好妥協(xié)。
可從進(jìn)門開始,時卿轅就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他徑直忽略了沙發(fā)上的林霖,就朝臥室走去。
見狀,林霖才連忙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攔在時卿轅面前,“你得先洗個澡才能進(jìn)房間,你這一身酒味,睡沙發(fā)吧。”
說完, 她便快速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鑽進(jìn)臥室把門關(guān)上。
奈何時卿轅沒有讓她得逞,他伸手輕輕一拉,便拽住了林霖的手臂,“你先等等.......我有話要問你!”
林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困到不行,但是迫於無奈,也只好停下了腳步,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你說你說!”
她揉了揉自己的長髮,只覺得頭疼欲裂,果然,困的時候就應(yīng)該去睡覺!
“剛纔爲(wèi)什麼不等我一起回家?我看到了,你還讓別人送你回來了!”時卿轅撇起嘴,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發(fā)泄著自己的不滿。
他半睜著眼睛,儘管依然面色如玉,神情俊朗,但那隨著話語呼出的酒氣卻是騙不了人。
林霖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一巴掌打醒這個傢伙,可她並不能,“你忙得連聽我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我怎麼跟你一起回家?”
“我那不都是爲(wèi)了你嗎?”時卿轅跳腳,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也許是他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林霖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zhuǎn)身扔下一句話。
“我懶得跟你說!”
她徑直推開房門,卻忘了時卿轅的手比她更長,房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而林霖背靠在門上,腳尖都掂了起來。
時卿轅就在她面前不到十公分的位置,一張俊臉驀然放大。
“你,你幹嘛!我現(xiàn)在沒工夫跟一個醉鬼鬧!”林霖氣憤大喊,擡腳便踩向時卿轅的腳面。
男人吃痛,好看的眉眼都擰做了一團(tuán),但他的手臂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依舊禁錮著林霖。
“你就那麼喜歡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嗎?”時卿轅湊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問道。
被他調(diào)笑般的語氣激怒到,林霖氣憤萬分,腳下也更加用力,然而不知是麻木了還是如何,時卿轅再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無理取鬧!”她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