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輸入正文冷驀然聽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他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心急如焚過,他本是個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人,可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聽到夜初語病入膏肓的消息,他是真的真的沉不住氣了。
如果夜初語真的有什麼不測,那麼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絕不會。
或許他會選擇極端的方式,去陪她一起走上這一遭,因爲(wèi)通往黃泉的路太難走,讓她一個人他又如何能夠放心的下。
冷驀然的大腦裡全部是塞滿了這樣的想法,他甚至擔(dān)心,在他跑到急救室的門口時,推出來的人便與他天人永隔。
這一路,撞倒了幾個人,他完全不記得,只是聽到身後不停的罵聲傳來。
就這樣,當(dāng)冷驀然趕到急救室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急救室門上的燈光早已熄滅。
他像是瘋了一樣,準(zhǔn)備衝進去,卻被幾個醫(yī)生攔住。
因爲(wèi)急救室是不允許家屬進入的,可是冷驀然哪裡還能保持理智,他大聲的說道:“放我進去,我要去看她,放我進去。”
他的嗓音嘶啞的嚇人,就像是一頭困鬥之獸那般,低吼著讓人心驚膽戰(zhàn)。
幾個拉著他的男醫(yī)生,都被冷驀然周身散發(fā)出的寒氣嚇的有些畏手畏腳起來。
還好這時威爾斯身穿著白大褂從裡面走了出來,他一眼便瞥到了冷驀然,似乎看到威爾斯走過來,其他幾個男醫(yī)生便鬆開了冷驀然。
冷驀然一看到威爾斯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他急匆匆的要迎上來,卻沒有想到,迎接他的卻是威爾斯的一記重拳。
他沒有防備,便直接被威爾斯這一拳掀翻在地。
冷驀然身形高大,他忽然倒在地上,發(fā)出轟隆一聲悶響,待他重新擡起頭,他的一側(cè)臉頰已經(jīng)高高腫起,嘴角也掛著鮮血。
可見威爾斯下手之重,加上冷驀然沒有防備,所以這一拳的重?fù)舫潭葌α渴菢O大的。
冷驀然晃了晃被打的暈乎乎的腦袋,他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走到威爾斯面前。
不等他開口,又是重重一拳,仍舊重複在剛剛擊中的位置。
冷驀然便再次摔倒在地,這一次甚至比剛剛還要重上那麼幾分。
其他的幾個醫(yī)生都看傻了,雖說不知道面前被打倒的這位是什麼人,但是從穿著打扮來看完全不像普通人。
而他們的新晉院長大人,就這樣直接將人家掀翻在地兩次,怎一個流弊了得?
冷驀然將嘴裡的一口血水吐出,他甚至能感覺到牙齒都有些鬆動,又一次從地上爬起來,而後繼續(xù)與威爾斯正面相對站立。
他不知道威爾斯還會不會繼續(xù)下去,但是今天無論他如何過分,他都不會還手。
因爲(wèi)這是他欠語兒的,如果用這樣的方式可以贖罪,那麼就算威爾斯打死他,他也不會哼上一聲。
威爾斯看到冷驀然又站起來,他俊朗的面孔,因爲(wèi)一側(cè)腫脹的臉頰,看起來竟變得有些與衆(zhòng)不同。,
原本他是真的想要把冷驀然打到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可是看到他琥珀色的眸中釋放出的堅定的眼神,威爾斯嘆了一口氣。
隨後開口說道:“爲(wèi)什麼不還手?”
“語兒,她還好嗎?”
冷驀然沒回答威爾斯的話,而是直接問道夜初語的情況。
“她好不好,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不是已經(jīng)放棄她了麼?現(xiàn)在還表現(xiàn)的這麼深情幹嘛?”
“冷驀然你他麼就是個懦夫,你說說語兒和你究竟什麼仇,什麼怨,竟被你逼到了這樣的境地。”
“她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都能做出把自己給賣了這樣絕情的事情,她的心得傷的有多深,而你呢?你究竟又爲(wèi)她做了什麼?”
“既然當(dāng)初放棄了,那麼現(xiàn)在就別再表現(xiàn)出這個德行,你知道麼?你越是這樣,就會越讓人瞧不起你。”
“虧我當(dāng)初還覺得你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如今看來你也不過如此,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的男人,就特麼是慫蛋。”
“你走吧,語兒不會願意見你的。”
冷驀然聽著威爾斯數(shù)落的話,一言不發(fā),因爲(wèi)他說的沒錯,他確實一直都在傷害著語兒,讓她心痛,讓她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所以他不會反駁,只會靜靜的聽著他的咒罵與奚落,這本就是他應(yīng)該承受的。
不過聽到威爾斯說語兒不會願意見他時,他的心竟前所未有的放鬆,至少這句話說明,語兒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
只要知道她還活著,他竟如釋重負(fù)。
威爾斯看到冷驀然只那麼靜靜的站在他面前,不發(fā)言,不表態(tài),甚至一動不動,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身旁幾個圍在身旁的男醫(yī)生,聽到院長大人和冷驀然說的話,立刻判斷這倆人是相識的,所以都識趣的散開了。
眼見四周變得空曠,威爾斯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冷驀然的襯衫衣領(lǐng)。
而後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你說,那一天你爲(wèi)什麼沒有頂住,100億美金你就慫了麼?”
“你就差那點錢麼?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語兒被人家?guī)ё唿N?”
“冷驀然,你說話?”
冷驀然的臉色漸漸的恢復(fù)的原來的神色,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將眸光落在威爾斯的臉上。
淡淡的說道:“我想見見語兒。”
他的聲音嘶啞,卻極富磁性,在空曠的走廊裡聽起來是那樣的沁人心扉。
威爾斯猛地鬆開他的衣領(lǐng),忿忿的說:“你休想。”
“冷驀然我告訴你,從你放棄她的那時候開始,你已經(jīng)被三振出局了,再也沒機會站在她的面前懺悔。”
“以後語兒的人生由我負(fù)責(zé),你一邊涼快去吧!”
說完,威爾斯大步流星的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冷驀然一個人怔怔的站在急救室門口,他知道夜初語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他知道夜初語已經(jīng)不在這扇門的後面,他知道他和夜初語之間的距離又被拉遠了好多。
可是他也知道,他愛她,勝過愛他自己,所以他不會放棄。
醫(yī)院頂層的VIP病房裡,監(jiān)控儀器發(fā)出的“滴滴”聲音不絕於耳,冷詩雨和顧明軒一直守在夜初語跟前,看著她慘白的小臉上原本不正常的潮紅漸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