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詩雨顯然還是宿醉未醒,看起來沒什麼胃口,顧明軒見狀將白粥推到冷詩雨面前。
溫柔的說:“詩雨,你喝點(diǎn)粥,我特意給你煮的,醉酒以後喝這個最養(yǎng)胃了?!?
聽得夜初語在一旁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她火速的往嘴裡填了一個煎蛋,然後鼓著腮幫子說:“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說完就要撤退,沒想到冷詩雨、顧明軒還有菊姨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喊道:“不許?!?
夜初語嘴裡塞著的煎蛋,一下子被嚇的掉到了餐桌上。
她愣愣的看著其他幾個人,心想,人家吃飽了,還不許離開麼?
菊姨第一個開口說道:“夫人,先生出門前特意交代我,必須照顧好您的起居,你早餐吃的太少,這樣會影響一天新陳代謝,久而久之早餐不吃好,那等於慢性自殺,所以你還要再吃點(diǎn)才行?!?
夜初語一臉不耐煩,心裡默默的想著,“你家先生真是夠雞婆的,我不過是賣了她三年的青春使用權(quán),又不是賣給他一輩子,用得著他這麼關(guān)心我的健康麼?”
不過還沒等夜初語反駁,冷詩雨接著說道:“語兒,你別走,我有事和你商量?!?
顧明軒竟也附和道:“我也有事和你商量。”
無奈之下,夜初語只好乖乖的坐在座位上,菊姨又給她盛了一碗粥,並盯著她要她全部喝下去。
冷詩雨那完全是用通知的口氣,絕對不是商量,也不是哀求,那就是通知一聲而已。
她告訴夜初語,最近這段時間,她休年假纔回到B市,可是冷家的氣氛太壓抑,她不喜歡,所以要在夜初語這裡借宿一段時間。
夜初語還沒有發(fā)表任何言論,就被冷詩雨全部給堵了回去。
“語兒,其實(shí)你知道的,咱們倆這麼多年沒見面,好不容易我回來,也是爲(wèi)了多和你溝通感情,所以你不可以拒絕我?!?
夜初語深吸了一口氣,水汪汪的藍(lán)眸,眨巴了幾下,竟無言以對。
顧明軒接下來的話更讓她無語,他說,“詩雨好不容易回來住一段日子,他爲(wèi)什麼更好的照顧冷詩雨,所以也要來夜初語這裡借宿幾天。”
“好嘛,她一句話沒說,他們已經(jīng)愉快的決定了?!?
這些心理活動夜初語只是在心裡想了想,她是沒有機(jī)會說出口的,因爲(wèi)等到她想說的時候,冷詩雨說要回酒店把行李搬過來,顧明軒說他去當(dāng)司機(jī),然後倆人就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就剩下菊姨那張滿臉溝壑的臉對著她,笑瞇瞇的說:“夫人,你的朋友要來住的話,我是不是以後每天要多做一些飯菜了?”
夜初語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現(xiàn)在都是寄宿好不好,這些人要不要這麼自來熟,說搬來就搬來??!
如果金主隨時回來,她要如何解釋呢?
不帶這麼坑人的,這樣真的好麼,真的好麼?
夜初語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和菊姨交談這個話題,她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後便一臉沮喪的重新上樓。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冷詩雨平白無故的幹嘛要搬到她這裡來,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但是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她卻怎麼都想不通。
還有,冷詩雨不是一直都躲著顧明軒的麼,爲(wèi)什麼這會兒兩個人又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呢?
真心是疑點(diǎn)重重,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夜初語也懶得再去深究,只能巴望著那位神秘的金主大人,最好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回來。
至少在冷詩雨滾蛋之前,都不要回來就好。
隨後夜初語想到她今天還約了個人,便走到衣帽間,挑了一件寬大的金色羽絨服,套在外面,走到鞋櫃前瞥到了GAP的雪地靴,似乎這個季節(jié)穿這個剛好合適。
同樣選了金色的雪地靴,又加了一條白色圍巾將大半張臉都遮住,她才晃悠悠的出了門。
出門之前,剛好被菊姨瞥到她這一身糉子一樣的打扮,“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呀,穿的這麼嚴(yán)實(shí),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你搞地下情報呢?”
夜初語回過頭瞥了菊姨一眼,沒吭聲,但眼神了充滿了,“不懂就不要瞎問的神色”,其實(shí)更多的卻是,“動不動就把真相說出來,你不怕被滅口麼?”
等到她走出別墅,還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裝束一番,難道這麼打扮真的讓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出去搞情報的?
要不要這麼失敗,還以爲(wèi)這樣很低調(diào),不會引人注目。
要不然回去換一件衣服?
站在門口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夜初語還是懶得再折騰,索性便直接走了出去。
人還沒有走出院子,一輛黑色的賓利車緩緩從一側(cè)開了出來,隨後一個模樣忠厚的中年男人,從駕駛位置走出來,走到夜初語面前拉開後排座的車門。
隨即憨態(tài)可掬的說道:“夫人,請上車?!?
夜初語明顯一愣,擡眸看了那個中年男人一眼,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拍賣會結(jié)束之後,就是他負(fù)責(zé)將她從拍賣場接到了這裡。
想到這裡,夜初語似乎懂了,這應(yīng)該是神秘金主給她配的專職司機(jī),加專職監(jiān)事人員吶!
本想拒絕,但是轉(zhuǎn)念考慮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其實(shí)她早就應(yīng)該想到,她的一舉一動肯定是被金主時刻關(guān)注的,比如菊姨,比如這位司機(jī),都是他佈下的眼線。
所以她也沒啥可矯情的,乾乾脆脆上車,有免費(fèi)的專車,不用是傻子。
中年司機(jī)話不多,但是笑起來讓人覺得很可靠的樣子。
他專注的開車,也沒有問夜初語要去哪裡,直到夜初語主動開口,“師傅,怎麼稱呼你合適?”
中年司機(jī)一聽夜初語這樣問,連忙透過後視鏡,與她眼神交匯,而後靦腆的回道:“夫人不比客氣,叫我老王就行。”
聽到中年司機(jī)這麼說,夜初語很邪惡的就想到了隔壁老王,她本能的想要笑,但是還是忍住了。
隨後開口說:“那我就叫你王叔吧!”
中年司機(jī)沒想到夜初語會這麼客氣,他似乎想說不需要這麼客氣,但還是欲言又止,只是靦腆了笑了笑,算是默認(rèn)。
“那王叔,你送我到海瀾酒店一趟,我約了個朋友在那談事情?!?
“好的,夫人?!?
之後,便陷入了沉默,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