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打完電話，走出洗手間的時候，他一邊摩挲著自己指尖先前彷彿還殘留的觸感，漆黑的眸子裡還帶著幾分迷茫與疑惑，但很快他便重新擡起眸，眉眼重新恢復凌厲與冷漠，他擡步走了出去。

剛踏出門口，重新掃了眼房間，他便沉默了。

……

偌大的房間內，空蕩蕩的，哪裡還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大約是二十分鐘後，‘小馮’和‘小牧’趕到目的地時，謹慎的敲開門後，兩人望著站在門口開門轉身往裡走的老大。

跟進來的兩人一個是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帶個眼鏡一絲不茍看上去像個律師，另外一個抄著電腦包扛著公文包，是個看上去頗爲瀟灑的青年，一進來之後掃了眼牀鋪，立刻吹了個口哨：“臥槽，老大你牛逼吧？你把哪家黃花大閨女給睡了？居然還要把馮律師叫來！”

身旁的馮律師推了推眼鏡，一臉精明的立刻詢問：“老大，據您所說以及您想要的，我已經提前詢問過各大公司的他們的‘少爺們’，我將他們所養的‘女朋友’‘情人’‘以及固定牀伴’每個月需要的物品與金額都記錄了下來！合約在這裡！”

“啥？啥？啥？”身旁的小牧聽到了，卻立刻睜大眼，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看了看身旁的馮律師，又忍不住看回自家老大，他晃了晃手中自己拿著的公文包旁還附帶的一個袋子：“老大您叫馮律師來，是爲了寫這些？……………………您該不會是打算讓人家姑娘籤這些吧？？？”

小牧湊過去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微妙。

“她，可以留。”走回房間的男人停下腳步，他沉默的轉身，擡起那張面無表情的俊顏，沉默了數秒，啓脣：“不對？”

“噗——噗哈哈哈哈！！！”大約是忍了一下，沒忍住，小牧捂著肚子立刻發出爆笑：“所以您突然把我們叫來就是爲了讓我們一個送衣服，一個遞合約？”

哈哈哈哈哈哈真特麼不愧是他家老大！簡直不能再公式化！睡了個姑娘決定把人家留下來！所以第一思考的就是簽好合約給好人家姑娘應該給的？還特意打電話讓他們查清楚？？？

男人抱著手臂，安靜的睨了青年一眼，青年立刻被那眼神嚇得收聲。

“噗——我沒笑了！咳咳，不過您這架勢，沒氣的人家姑娘甩你一巴掌？”可他又忍不住掃了圈周圍嘟囔：“不過好像沒看到人？在浴室嘛？”

男人皺起眉頭，看著小牧一臉八卦和很瞭解的欠扁俊臉，他瞇起眼：“牧起。”

“到！”被稱作小牧的牧起被直呼其名後，立刻收起笑容站正站好，看回自家老大，一臉正氣道：“我沒笑了！”

男人靜靜的望著他，終於忍不住問：“爲什麼？”

牧起眨眨眼：“什麼爲什麼？”

“……她爲什麼會走？”

“……啊？”

男人將事情用冰冷而緩慢的聲音敘述了一遍，最後：“等我出來，她就走了，……只留下了這個。”

三人的視線一起，齊刷刷的轉過來，目光從凌亂的牀鋪上掃過，最後定格在牀頭。

……

自打十年前之後，就再沒見過紅票子之外的其他RMB的牧起沉默的望著牀頭的那些紙票，他沉默了幾秒開口：“老大，我說出來，您、您別生氣哈。”

“說。”

“您、您吧。”牧起咬著下脣，努力的忍著笑意，怕自己真的笑出來估計得被自家老大打到住院爲止，於是他故意憋著聲音慢慢的道出真相：“………………可能被當成牛郎了！”

男人：“………………………………”

房間裡，溫度驟然一降，兩秒後，牧起的聲音立刻響起。

“啊啊啊啊啊老大這是您問我的不是我說的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