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什麼關係無法考究，目前只知道葉氏還在的時候，葉小姐很維護寄養在周家的沈暮初。當時的沈暮初前途未卜本家不聞不問，就算榮事總裁也曾親歷幾次沈暮初在周家受到欺凌的經歷，據榮總描述，只有身爲葉振華女兒，周家還需要依附仰仗的葉氏千金出面，無力自保的沈暮初纔算能得到片刻公義。”

“另外，還是少年的葉念夏曾爲了沈暮初進行有效教育投資，所以在周家本應形同廢人的沈暮初，因爲葉小姐也積澱作爲了未來繼承人的教育。當年的葉小姐經常帶著沈暮初回到葉家已經搬離湖墅小畔玩鬧，失去記憶前的沈暮初曾說，比起生養他的沈家，寄養他的周家，他最有感情的地方卻是見證無憂時光的葉家祖宅……”

“夠了！”這個時候歐翳卻突然一把合上眼前的報告。

高彥的有條不紊的彙報嘎然而止，他有些意外的擡頭，跟隨在歐翳身邊多年，他了解的歐翳只會因爲彙報資料的欠缺或不完整而動怒。

歐少跟葉小姐的所謂“婚約”與相處模式，沒有人比高彥更清晰，所以他理解的只有把葉念夏的所有人物關係做最詳實的彙報，纔有利於歐少做出最理智的決策，可是歐少，是在因爲葉小姐跟沈家的暮少的老黃曆過往在牽動情緒嗎？

“奶奶。”正在這時歐翳站起來，對著高彥身後叫到。

原來是老太太來了所以要暫停，高彥立刻收好資料，恭謹站到一邊。

“怎麼又是你跟歐翳在一起？我的孫媳婦呢？”老太太在美國療養的時日更長，骨子裡也感染了美國人風趣幽默，對著高彥嫌棄的說道。

“葉念夏？”歐翳的長眉還沒有鬆開，接道。

“當然是她！”

“奶奶，您覺得葉念夏有資格成爲歐家的少夫人嗎？”歐翳扶老太太坐下，皺眉。

高彥擡頭，歐翳個性冷漠我行我素，如果他認爲葉念夏不適合成爲抗婚聯盟的盟友，他會立即與葉念夏終止合作，如果葉念夏還算合適，一場合約婚姻歐翳不會考慮“資格”。

“當然有資格了。”可是老太太卻是喜上眉梢，完全沒有高彥那麼多審度，如展示珠寶一樣拿出一疊照片。

一看照片歐翳的眉頭擰得更緊，高彥卻是忍不住揚了揚眉。

那些照片的主要風格都是葉念夏一臉神采飛揚，歐翳一臉忍無可忍。

有一張，葉念夏拿掉歐翳的雪茄，有一張葉念夏挑眉給歐翳比中指，更多的是葉念夏笑得像是小狐貍，從歐翳手中第N次抽走兩百塊。

我跟這女人根本不適合！歐翳看著這些照片，氣壓低沉得出結論。

“阿翳，奶奶老了但是眼睛卻是越修煉越到家。”老太太捧著這些照片卻比照片中的葉念夏還明朗：“奶奶可以說，這些年你身邊的那些女人，無論糾纏你的，家族合作的，還是老頭子要塞給你的，都沒有念念合適。”

“你看抽菸不好，奶奶說了幾遍你都不聽，你卻願意聽念念的。”老太太喜滋滋的說，然後掃視一週：“你看，現在你書房都找不到雪茄了吧？”

那是因爲那個女人爲了罰款，每次例行“約會”第一件事就是像小狗一樣把自己的雪茄都拱出來，歐翳煩不勝煩索性放棄了雪茄。

“還有，歐氏這幾年確實是發展形勢大好，但是不得不說媒體公關這塊一向薄弱，歐氏的公關部費盡心力，也沒有改變你冷酷倨傲不近人情的形象，但是念念一出現，卻讓媒體對歐氏總裁評價陡然上升，關護媒體人士，愛護體貼嬌妻這些奶奶都不相信的標籤，媒體卻都買單了。”

歐翳想起葉念夏一臉鬼馬的跟媒體解釋，第一次見面他在丁字……橋下的棉花糖的棉花糖給她，他在家摳腳……口頭教育她要尊重媒體人的辛苦與努力。

“最重要的是，”奶奶坐正身體，看著歐翳的眼睛：“這個女孩改變你而你願意接受她對你的影響，就這一點，她已經比任何其他女人，更有資格待在你身邊。”

看著奶奶溫和深邃的眼睛，彷彿藏著歲月沉澱出的智慧，歐翳第一次出現迷茫的情緒。

奶奶拍了拍歐翳的肩：“好孩子，你會明白的。”

另外一邊，周家。

周依寧發狠一把把桌上的東西全掃下，頓時狼藉一片，周依寧凌厲回眸：“你真的沒看錯，她對暮琛說：千山暮雪，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