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敏銳地捕捉到張東的異樣，臉色一沉：“穆然怎麼呢？”
“穆然真的很可憐。她被安晴兒算計了。那些事，其實並不是穆然的本意，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做了什麼。”張東的一句話，猶如激起千層浪的小石子。
“什麼？”初九反應最大，直接驚叫著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的心跳加快，有點呼吸不暢：“到底是怎麼回事？穆然怎麼會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她已經承認了，那些事都是她做的，就因爲她……”
“九兒，別急，聽東子慢慢說。”顧言看初九的臉色突然變得雪白，急忙站起來將她摟住。
熟悉的體溫和清爽的氣息傳來，初九激動的情緒穩定了很多。
但是她依舊呼吸急促，焦急地抓著顧言的胳膊：“好，我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言，你知道我一開始並不相信穆然會做這些事。可是真相深深打擊了我，粉碎了我對穆然所有的信任，然後現在又說她，她並沒有真的要害我，也不是真要害死我的孩子……天啊，言，到底發生了什麼？”
“東子！簡潔清晰。”顧言吩咐。
張東立刻站得筆挺：“顧哥，安柔的原話是她被安晴兒威脅制造偶遇邂逅穆然，然後藉機開導和爲穆然心理治療的機會，一點點爲穆然催眠，然後進行暗示，讓她加害嫂子和已經逝去的那個孩子……包括後來發生的事情，實際上都是穆然在被催眠的情況下進行的。”
“催眠？”初九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張大的嘴。
穆然是被人算計了。
因爲被催眠，被灌輸了可怕的念頭，所以穆然才失去自我，開始變得黑化，一步步按照可怕的計劃，張開了罪惡的手。
“穆然，真的不是穆然……”初九的眼淚落下來，然後她突然擡起頭，緊緊盯著顧言，“那個安晴兒到底是誰，她爲什麼要這麼處心積慮對付穆然，讓穆然來算計我們？”
“她是顧凱的姥姥。準確來說，是假姥姥。”顧言心疼地擦去初九的眼淚。
“假的？姥姥還有假的？”初九深深震驚了。
“嗯。”顧言點了點頭，“不過安晴兒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伍悠悠的佈局。說起來也都是因爲我爸爸引發的一些上輩人的恩怨。”
顧言就把當年的事情再講了一遍，從他爸爸和顧凱生母伍悠悠的故事，再講到他爸爸和媽媽的真愛，顧璉義的棒打鴛鴦……
顧言講到顧璉義害死他媽媽的時候，初九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然後緊緊抓住顧言的手，心疼地不斷落淚。
可是當她聽到伍悠悠居然算計了顧璉義和安晴兒，將她的兒子調包，忍不住感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只可惜伍悠悠的心已經病態了，所以纔會導致今日的結局。
“顧凱一點選擇權都沒有，生下來就要面對這些殘忍的事實，從小的教育讓他的身心都已經畸形了，真是可憐。”聽完了故事，初九忍不住感嘆了一句，“言，安晴兒什麼都不知道，才這麼拼命保護顧凱。如果她知道真相，會發生什麼？”
“這一點伍悠悠早就想到了。她既然能夠天衣無縫地將顧凱調包，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線索，更不會留下可以戳穿顧凱的證據。其實這些年安晴兒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不管她從任何渠道進行DNA比對，結果都只有一個，顧凱是她的親外孫。”顧言也是最近收到周初十的調查結果，才知道還有這個隱情。
他揉了揉初九的腦袋：“就算現在真的有證據證明顧凱是假的，我想安晴兒也會拼了命爲顧凱謀劃。這麼多年的養育和調教，安晴兒已經把顧凱當作了親外孫。再者安晴兒是手腕和心機都非比一般的女人，在她的眼底也許利益遠比親情更重要，幫助顧凱成功和找顧凱報仇這兩點，當然是前者對她的利益最大。”
“也許吧。”初九搞不懂，豪門之間的恩怨果然是太複雜了。
不過這些事也輪不到她操心，當年的錯誤已經發生，被養成變|態的顧凱也扭轉不回來。
“言，那穆然……”提到穆然，初九眼底閃過一抹糾結。
穆然害她，並不是穆然的真心。
可是那些事情，畢竟又都是穆然親手所爲。
該原諒，還是不原諒？
“其實她很可憐，被人算計，不但清白沒了，還是去了做媽媽的資格……”提到穆然所遭受的這些可以說慘無人道的事情，初九忽然發現她無法真的去恨穆然。
其實當她聽到穆然被催眠被陷害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偏向穆然，已經原諒她了。
“我想見見安柔，其他的事情再議。你有沒有問過，能不能解除催眠狀態？”顧言不是不相信張東，只是沒有親耳聽到安柔說這些話，沒有親眼看到穆然解除催眠狀態，始終難以相信。
“嗯，我來安排。顧哥是想現在就把安柔找來，還是……”
“明天吧。今天大家都累了，九兒也折騰半宿，先回去補覺。明天下午你直接帶著安柔去精神病醫院，這件事穆然也有知情權。”顧言思索了一下，做出決定。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張東轉身就走。
“時間不早了，我和我哥也回去了。初志辰，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否則你那麼弱，花花草草就能把你綁架了。”湯圓圓也站起身來，因爲長途飛機，勞累地直打呵欠。
“我哪有那麼弱？保護你，還是綽綽有餘的。”初志辰屁顛屁顛跑到湯圓圓身後，隨後想起什麼，轉頭看著初九，“小九，哥先走了。明天哥陪你一起去精神病醫院。”
“不用啦，有言陪著我呢。哥，你還是這幾天好好在家裡休息吧。這一次去紐約，肯定累壞了。”初九搖搖頭，體貼地拒絕了初志辰的好意。
“那好吧。不過你有事情一定喊哥。不管在天涯海角，哥第一時間趕到。”衝初九擺擺手，初志辰跟著湯圓圓和湯糰團離開。
顧言也拉了拉初九的手：“大家都走了，我們也走吧。莊世芊和Mei就在這裡養傷吧，有南青這個神醫在，不用擔心他們。方家兄妹也會照顧好他們的。”
“嗯。”初九點點頭。
*以下不計算錢錢
題外話：什麼都不說了，人生大事進行中。最近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一切告一段落後，俺會去彌補大家的。羣撲，檸檬汁們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