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聲音,讓坐在牀上喝水的夏舅舅一下癱軟在了地上,因爲他認出了踹後的人後面站著的男人就是連警察局局長都要讓幾分的人,就是那個人將他送進局子裡的,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相比夏舅舅的不能淡定,夏舅媽更多的是意外,竟然有人能找到這裡來,但是當她看到幾個人身後的伊佳雪時,夏舅媽瞬間就明白了。
破舊的門,因爲晁文昊的力度,此刻還左右晃動著,這一刻這椅僅有一間房的房子是安靜的。
夏云云聽到聲音,擡頭便看到了踹門的晁文昊,一臉煞氣,黑著臉,很恐怖的樣子,跟在他身後的晁文志也是黑著一張臉,更多的是她從他臉上看到了緊張。
她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著自已,四目相對,夏云云心跳的快要蹦出來了,微微一動,全身下來因爲扯動傳來的鑽心的痛,讓夏云云愣神了。
是呀,自己昨天晚上已經(jīng)將保留了二十幾年的膜給別人了,而眼前站著的這個男人,他不愛自己,所以……他們之間之前是沒有可能的,現(xiàn)在是更加沒有可能了,之前是因爲不愛,現(xiàn)在可能真的是因爲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了。
如果明天以前她還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說著,她愛他,但是此刻她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勇氣,以後也再也不想了。
晁文志看著夏云云臉上的手指印,傷到了心裡,這手指印打在了夏云云的臉上,確印在了他的心裡。
這個女人,讓他唯一一個動心的女人,他剛剛想好了要與她在一起,她就出了事,是自己的保護不周,是自己的錯,以後再也不讓她受這樣的罪,以後他要讓她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最幸福的女人。
因爲晁文志的眼神著夾雜著太多夏云云看不清,摸不到的東西,再想想現(xiàn)在的自己,夏云云別過眼神去,不再看著他。
伊佳雪看到夏云云時也是很心疼,但是此刻她只能帶著辰辰站在晁文昊與晁文志兩兄弟的身後,儘量的不給他們兄弟兩個製造麻煩。
“你們跑來這裡幹什麼,這是我們家的家事,勸你們趕緊離開,不然我報警了。”夏舅媽只認識伊佳雪一人,其他的人她並不認識,更加不知道當初送自己老公進局子的人也在裡面,所以看到人外人跑來,她只能本能的以主家的身份去威脅幾個離開,畢竟綁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晁文昊與晁文志兩人同時冷笑一聲,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夏舅媽一人,晁文昊眼神迸發(fā)著寒意,因爲這個女人剛纔罵了佳雪,而晁文志眼神迸發(fā)著殺氣,因爲她動手打了夏云云,兄弟兩人如出一轍的動作,同樣的護短。
兩人身上同時散出來的強大氣場,讓夏舅媽有些退縮,她本能的回頭想找自家老公出來與之對抗,誰知道她回頭時才發(fā)現(xiàn)那個不中用的男人,已經(jīng)被嚇得坐到了地上。
“你怎麼坐到地上了,你沒看到有人欺負我吧,去給我還回來。”面對著外人氣場強大,她不能去耍橫,但是面對著自家老公她還是可以的。
只見夏舅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了起來,一把將自家不知死活的老婆帶到身邊,小聲在她而邊說道:“那個喘門的後面站的著的那個人,就是將我送進局子裡的人,連警察局局長都對他十分恭敬。”
“什麼?”夏舅媽十分驚訝的將目光定在晁文志的身上,整個人這才露出了膽怯,“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夏舅舅無語的看著自家老婆,這是他不想說嗎?只是他剛纔嚇傻了,誰知道她會衝著人家吼呀。
“你就說現(xiàn)在怎麼辦吧。”夏舅舅小聲在自家老婆耳邊說道。
晁文昊幾個冷冷的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情況,只是這一會會他們便看出來,夏舅舅是一個妻管嚴,一看平時家裡的事情都是夏舅媽做主,這關(guān)鍵時間夏舅舅還不忘記問問老婆的意見,簡直是丟死了男人的臉。
“我怎麼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反正那個房子我是要定了。”夏舅媽蠻橫的說道。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因爲這裡是郊外本就比較安靜,外加這兩人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是靜靜的站著,聽著兩人說,所以就顯得聲音十分的大。
晁文志勾著嘴角,難得露出邪惡的笑容,大步一邁衝著夏云云身邊走去,晁文昊站在邊上看著自家二哥的舉動,心中有了一種看好戲的樣子,因爲這樣子的二哥他也是在十幾年前見到的。
還記得那個時候是因爲上學的時候,有人偷偷拿了二哥的作業(yè)去抄,結(jié)果沒有及時還回去,在檢查的時候二哥自然是沒有作業(yè)可以交,最後老師狠狠的批評了二哥一番,二哥當時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他當時就露出了這種邪惡的笑容。
被批評之後的第二天,二哥好似算準了有人要拿他的作業(yè),他早早的將東西裝進了包裡,然後悄悄離開了教室等著魚兒上鉤,果然……前一天偷抄作業(yè)的男生,第二天又去偷,當然結(jié)果是十分悲慘的。
二哥從小就有潔癖,一是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二是從小就喜歡一些別人都避之不及的一些東西,例如,別人會喜歡小貓小狗,但是他確喜歡蛇。
第二天去偷作業(yè)的同學,去拉開二哥的書包後,當場就嚇暈過去了,因此還住了院,因爲滿滿一書包蛇,那個時候他們都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就算是膽子大,對於這種生物也是十分害怕的。
從此二哥名聲大噪,再也不敢有人去碰他的東西,更加不敢有人去偷他的東西。
想想十幾年前他的表情,再看看現(xiàn)在這個表情,這兩夫婦欺負了他的準二嫂,再看看二哥的表情,瞬間感覺他們沒有活頭了。
這次還真是……晁文志快,有人比他更快。
夏舅媽見有人要走過來,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窩囊廢男人,瞬間感覺指望不上,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轉(zhuǎn)頭的一瞬間,她看到了放在桌子上,剛纔她吃水果時用的水果刀,她想也沒想便上去抓住了刀,架在了夏云云的脖子上,就在晁文志還差兩步就走到夏云云身邊的時候。
可見人的潛能是無窮的,只看是在什麼時候發(fā)揮了。
夏舅媽因爲想得到房子此刻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一見到有人來了,怕再出什麼意外,乾脆豁出去了。
“站住,不許過來了,你再走一步,她就要見血了。”夏舅媽狠狠的說道,此刻的她是十分瘋狂的。
夏舅舅站在一邊傻眼的看著自家老婆作死的舉動,瞬間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有種想要昏死過去的衝動。
夏舅媽的瘋狂,不單單晁文昊看出來了,晁文志更是看出來了,刀子已經(jīng)架在了夏云云白析的脖子上,晁文志的眸光微動,整個人鐵青著臉,情況十分不好,但他已不能上前一步,因爲他不能拿云云的安全去堵這一把。
夏舅媽見自己的舉動成功的舉止了來了,更加瘋狂起來,“退回去,快退回去,不然我立刻讓她死在這裡,反正我今天已經(jīng)這樣做了,我沒有想著活著離開,得不到房子我也是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晁文志蹙眉退了回去,他的眼神一眼盯在夏云云的脖子上,生怕那女人微微一激動傷到她。
“你想要怎麼樣?”晁文昊冷冷的開口。
夏舅媽突然哽咽起來,“我不想要怎麼樣,我也不想傷害你們?nèi)魏稳耍抑幌胍玫皆圃瓢謰屃粝聛淼姆孔樱瑏硗旎匚覂鹤拥拿眩圃茮]有一套房子還能活得下去,可是如果我們家沒有了這套房子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一個婦人崩潰的情緒,此刻在夏舅媽身上表現(xiàn)的十分明顯。
撲通一聲,夏舅舅也跪在了地上,急忙解釋道:“你們不要怪我老婆,我老婆也是迫於無奈,有什麼事情你們就衝著我來,我知道你們有能奈,你們認識警察,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把我老婆現(xiàn)在的行爲記在她頭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是我去迷暈了云云,也是我將她帶到這裡來的,如果不是我將她綁起來,我老婆也不會這樣的。”
“你個死老頭子你這是幹什麼呀。”夏舅媽一個再強悍的女人,也抵不住男人這樣沒有尊嚴的去捍衛(wèi),說不出的感動,畢竟一起過了這麼多年。
“老婆你把刀放下吧,事已至此不要傷了云云,她既然不想給房子那就算了,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總會有辦法的。”夏舅舅勸說著夏舅媽。
其餘的人都聽得雲(yún)裡霧裡的,唯有夏云云與伊佳雪聽出了一點點苗頭,畢竟她們兩個還是很熟悉夏舅舅家的情況。
“我不,我要現(xiàn)在將刀放下,小峰就真的沒有救了,他們給了最後期限三天,三天時間我們從哪裡去弄那麼多的錢,現(xiàn)在除了云云手上的那套房子我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小峰了。”夏舅媽有些崩潰的說道,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夏舅舅看著自家老婆的情況,也是各種的心酸。
突然,一直沒有說話的夏云云開口了,“舅媽爲了小峰你殺了我吧,如果我死了,房子就是你的,你就可以拿著錢去還債了。”說著她閉上了眼睛。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能像現(xiàn)在這樣讓她如此的清醒,剛纔的畫面讓她想到了小時候,有一次她來這裡看姥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舅舅對姥姥特別的不好。
她氣憤難耐就回家找媽媽說理,結(jié)果媽媽說,因爲小時候家裡窮,所以姥爺爲了養(yǎng)活他們借了很多錢,但是姥爺又去世的早,那個時候媽媽和舅舅都還小,要債的人跑到了家裡來,砸了東西,媽媽當時太小嚇壞了,而舅舅就死死的將媽媽抱在懷裡,生怕傷了她,那個時候媽媽跟他說的時候說的特別感動,也讓她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