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薄礪辰冷哼一聲,語氣帶著疑問。
我輕輕將齊恩徳推到一旁,撓了撓頭道:“他瞎喊的......”
誰知齊恩徳又湊了上來,站在薄礪辰面前,揚(yáng)起下巴道:“怎樣,夏兒的鄰居,或是夏兒的同學(xué),你看我不爽?”
薄礪辰?jīng)]有看他,只是冷冷地吐出兩個(gè)字:“無聊。”
“你!”
齊恩德剛想擡起手指他,卻被我一把攔在一旁,我心裡也有些納悶。當(dāng)初在白一山郊外別墅的那座山上,許婷婷抱著薄礪辰,也沒見他推開。見他現(xiàn)在這個(gè)表情,似乎是有些看不起我,我便有些無語。
我剛想說些什麼,誰知薄礪辰就一把拉住我的手臂,直接將我從齊恩徳的身旁扯過去。我一個(gè)踉蹌,險(xiǎn)些摔倒。
“喂,你幹什麼啊!”
齊恩徳朝著薄礪辰怒吼,誰知後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拉著我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一聲不吭。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了,直到他將我拉到了校門口,見齊恩徳也沒有跟上來,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微怒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他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地望著我,微微啓脣。
我笑了兩聲,指著自己,又指了指身後的沙林大學(xué),振振有詞道:“我要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被我遺漏了,夜裡和白天不同,很多東西都會變得不一樣。”
“比如?”他挑了挑眉,有些耐人尋味地望著我,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想阻止我。
“比如屍體......”
“從何說起?”
“你沒聽那個(gè)保安大叔說嘛,五年前,秦子歡死後沒多久,金川也失蹤了。我總覺得他可能不是失蹤,而被人殺了。”
薄礪辰淡淡地望著我,似是想起了些什麼,話鋒一轉(zhuǎn),便朝我問道:“他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
很顯然,他指的是齊美的兒子——齊恩徳。
我搖了搖頭,五年前的人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這一切的確是有些奇怪。齊恩徳兩歲喪父,十歲喪母,從小缺少親人的關(guān)愛,卻能這麼樂觀開朗,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他好像還有些什麼沒和我說完,但我就被薄礪辰給拉走了。如果說五年前我真的救過他,那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點(diǎn)吧。
回去的路上,路過那條熟悉的商業(yè)街,我又看到了那個(gè)不遠(yuǎn)處正在擺攤的商販。心想他曾經(jīng)給過我們八人人手一隻無臉男擺件,可是現(xiàn)在餘曉施的那個(gè)卻不見了,難道說這也是巧合?
我朝那商販走去,薄礪辰也跟著我一起,那自稱是“空海”的商販大老遠(yuǎn)就看見了我們,還朝我們招了招手。
“喲,怎麼沒見那位姓許的漂亮小姐姐?”空海一看到我們,便像個(gè)痞子似的瞥了我倆一眼,語氣吊兒郎當(dāng)?shù)摹?
現(xiàn)在是夜裡八點(diǎn)多,雖然平時(shí)這個(gè)點(diǎn)來逛街的人多,可今天是週一,大部分人都待在家休息,所以空海的攤位面前也沒什麼人。
“又進(jìn)新貨了?我瞅瞅。”見他問起許婷婷的事情,我只覺得他是不壞好意,便也沒搭理他的話,拿起他攤子上新進(jìn)的小玩偶,就把玩了起來。
見我沒有要回答他問題的意思,空海又將目光鎖定在站在一旁的薄礪辰身上,有些沒好氣地說道:“帥哥,來不來算上一命?”
空海就是空海,喜歡給人算命的那嗜好還是沒改。見礪辰眉頭緊皺,我便也就抱著幾分捉弄的惡趣味,朝空海使了個(gè)眼色,便把薄礪辰推到他面前的凳子上,示意他坐下來。
“請。”
空海伸出手指,朝凳子的方向打了個(gè)手勢,薄礪辰竟然沒有拒絕,也就一屁股坐在了空海擺著的凳子上。
見他坐好了,空海望了我一眼,便淡淡地盯著薄礪辰,還忍不住打了個(gè)哈欠。
他只是稍稍地、正兒八經(jīng)地看了礪辰幾眼,隨即面帶愁容之色,唉聲嘆氣地說道:“這位兄弟,最近犯三花啊......”
“什麼是犯三花?”我忍不住開口插嘴問道。
“三花,就是桃花、白蓮花。”
“還有一個(gè)呢?”他說完兩個(gè)就停下來了,我便有些納悶,立馬追問。
“還有一個(gè),是血花。”
這桃花我能理解,薄礪辰從小到大身邊就桃花不斷。白蓮花我也能理解,應(yīng)該是會有什麼心懷不軌的女生接近他。
可是這血花?
我心裡有些無語,這空海怎麼淨(jìng)詛咒別人。上次我來說我有血光之災(zāi),這次又說薄礪辰犯血花。我真恨不得拿根棒槌往他腦門上敲,告訴他我現(xiàn)在還好好的。
不對,CS真人比賽那次,我還真是受了傷。
想罷,我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著他,空海似乎是被我盯得心裡發(fā)毛,扭過頭去便沒有再看我們。
聽完他說的話,薄礪辰倒是沒說什麼。只見他從凳子上緩緩站起,微微閉了閉眼,便朝我淡淡問道:“可以走了麼?”
“哦,可以了可以了。”我有些訕訕的瞧了他一眼,立馬跟上了他。
夜晚的天空繁星點(diǎn)點(diǎn),我們一左一右走在回家的路上,誰都沒有出聲。玻璃辰身材挺拔修長,在路邊的燈光投影下,他的影子被拉的老長老長的。我望著倆人的影子出神,“砰”地一聲,竟然直接撞上了走在我前面的薄礪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shí)候走在我前面的。
他轉(zhuǎn)過身望著我,擋住了遠(yuǎn)處的燈光,黑暗之中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他是身形一頓,便有默默走在一邊沒有說話。
“我明天還要再去一次麗花酒店。”我輕輕說出聲。
“嗯。”他只是淡淡地迴應(yīng)著我。
“薄礪辰,你到底在寫什麼小說啊?”我想起薄礪辰最近似乎是在寫些什麼東西,心裡面十分好奇。
薄礪辰難得地朝我一笑:“比起我寫的,你不應(yīng)該更好奇你的偶像要寫什麼嗎?”
他指的偶像,自然就是我們今日見到的蔡鈞大大。通過今天一天以來的相處,蔡大說我們給了他許多靈感,說是要把我、薄礪辰和莫致朗三人作爲(wèi)原型寫到他的新書裡,而且連名字都想好了,叫《夢洄源》。
我有些受寵若驚,問大佬這“夢洄源”是什麼意思,只聽大佬解釋道:這“洄”一字便是水迴旋而流之意,“源”是水流起頭的地方,這“夢洄源”三字合在一起,自然就是這夢如水一般抓不著而摸不透,從最遠(yuǎn)一端匯流進(jìn)入水流開始的地方。
簡而言之,這是一本讓人猜不透想不到的懸疑小說,要想找到最後的真相,就要從一開始的地方入手......
“我知道了!”突然之間,我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響亮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天空,引得路邊擦肩而過的幾個(gè)路人頻頻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