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有以下沒一下的敲打著顧念琛的胸膛，不過瞬間，便將顧念琛身前的衣服全部濡溼了。

顧念琛被她哭得心一陣陣地揪緊著，只能牢牢地摟著她，任由她伏在胸口發泄，一手緊貼著她的背將她壓靠在胸前，另一手沒入她發中揉著她的後腦勺，啞聲笨拙地安慰著，“誰說沒有人愛你了？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蘭溪沒理會，只是把雙手繞過他的腰，緊緊摟著他，伏在他胸前失聲痛哭著，眼淚將他胸前的衣服染溼了一大片，溫熱的淚水浸過薄薄的襯衫後慢慢變涼，卻熨得他的胸口溫溫熱熱地脹疼著。

“沒有人愛會愛我的，顧念琛也……不例外，他成天爲了我受傷，我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有著什麼秘密……反正我身邊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我的，顧念琛也沒對我說過實話……”

蘭溪清醒的時候異常的清醒，可是一醉起酒來，整個人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把平時不可能說出來的話就全脫口而出了。

顧念琛沒法，薄脣貼上了她柔軟的發頂，說話的聲音也是沙啞異常。

“乖，別哭了，我不是真心要瞞著你的。喜歡你的人太多，你也對那些對你好的人交付真心，可是我卻很自私的想要做你心裡最特別的一個，而不是做那種我對你好，你就會真心對我好的那種普通朋友。蘭溪，你懂麼？”

“顧念琛，你明明說過不可能愛我的，可是你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的爲我受傷？你是不是想要看到我驚慌失措的樣子你才覺得開心？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裡有多疼，有多害怕……我親眼看見我媽媽爲了感情絕望跳樓自殺的，我不想要再看見有人死在我面前了，我害怕……”

顧念琛方纔說的話，蘭溪好似一點都沒有聽進去似的，只是依舊迷糊的自言自語著。

沙啞的嗓音伴著隱隱的抽噎從懷中悶悶地傳來，說完蘭溪又忍不住抽噎起來，擡起手在他胸前捶了捶，“你那麼願意死，你就去死啊，少來這裡煩我，嗚嗚嗚，走開，你走開——”

嘴裡這麼哭吼著，手卻是緊緊摟著他的腰不放，兀自撲在他懷裡哭得厲害。

顧念琛眼神複雜地看著趴在胸前哭得委屈的蘭溪，除了嘴拙地啞聲重複著“乖，別哭了，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叫自己受傷了”外，也不懂該怎麼安慰，只能靜靜地摟著她，手掌託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緊緊地壓靠在胸前，任由她哭個夠。

蘭溪伏在顧念琛胸前哭了好一會兒，發泄夠了，情緒也慢慢地平復了下來，哭聲漸漸弱了下去，卻還是伏在顧念琛胸前低聲抽泣著。

壓在腦後的手微微鬆開，肩膀被輕釦著輕輕推開，下巴被捏著擡起，蘭溪擡起哭得紅腫的雙眸，輕咬著下脣，淚眼婆娑地看著顧念琛，委屈而幽怨。

顧念琛看著她滿臉的淚痕，手捧著她的巴掌臉，指腹輕拭著她臉頰上的淚痕，頭慢慢俯下，輕吻上她微嘟起的紅脣，動作溫柔而繾綣，帶著淡淡的憐惜和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