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算是見識了什麼叫無賴了,明明是他好色調(diào)戲自己,居然還能顛倒是非說自己潑他?
“先生,是你剛纔一直靠過來,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喝酒了,你非要把酒遞過來,況且這酒是在你手裡的。”
林筱面色冷淡地反駁,一點都不露怯。畢竟她可沒打算就這樣認(rèn)錯,不是她的錯,她爲(wèi)何要認(rèn)?
再說了,這種男人不就是欺負(fù)自己是獨自一身的女人麼,還敢要她賠錢?
大不了就是鬧到警察局去唄,錯的又不是她。
她心中打定了主意,半點動搖也沒有,看得鬧事的男人心頭莫名一跳,一瞬間竟有些慌亂。
“你!我要報警,你別想走了!”
但男人怎麼可能就此收手?
他氣沖沖的指著林筱,掏出口袋裡的電話就要報警,眼見場面越鬧越大,圍觀人羣的竊竊私語聲越發(fā)的密集,彷彿事態(tài)已經(jīng)有些失控。
這時候,林筱眼尖地發(fā)現(xiàn)酒吧的經(jīng)理有些慌忙地趕了過來。
“徐少,有什麼事可以幫您嗎?”
經(jīng)理一來到就扯出一個有些諂媚的笑容來,對男人哈腰點頭,就連餘光也未給予林筱一個。
林筱心下立刻明白了,她好像惹到不該惹的人,現(xiàn)在的處境對她十分不利。
她皺了皺眉,暗自捏緊拳頭。
“這個女人,潑了我一身酒,我的西裝都溼了,我要她賠錢!”
男人一面惡狠狠的說,一面扭頭去看林筱,表情非常兇狠,似乎要致林筱於死地。
周圍的人都不禁爲(wèi)這個女人擔(dān)心了,得罪了徐少,還有命嗎?
林筱此刻也明白了,怕是這個男人也有些權(quán)勢,今晚她就算怎麼說也是逃不掉了。
可她畢竟不是屈於權(quán)勢的性子,只是冷眼看著男人的醜態(tài),目光淡淡的,又好像夾雜了一絲的嘲諷。
於是她直接說:“報警吧,等警察來。”
她纔沒有那麼傻呢,明擺著他們就勾結(jié)著要算計自己了,她怎麼可能傻傻的送上去?
所以她提出要報警,有了警方的涉入,再怎麼樣囂張的人都需要更仔細(xì)些動用手段,至少她還會有避免這些人迫害手段的可能。
可聽聞了這句話,男人立刻就爆炸了,“報什麼警!老子告訴你,你要是不賠錢,你別想走出這個門!”
看著對面人多勢衆(zhòng),自己獨身一人,林筱只覺得剛剛喝下的酒全部都起反應(yīng)了,頭開始有些漲痛。她忍不住用一隻手扶住額頭,微垂著眸子半晌都沒出聲。
見林筱不說話,男人以爲(wèi)她是害怕了,突然就露出一絲暗含得意的笑,說:“我可以給你個選擇,只要你做到了,我就不要你賠這個錢。”
林筱沒說話,一面抵禦腦中如潮水一波波涌撞的脹痛不適,一面看著他。
男人對身邊的經(jīng)理說了幾句悄悄話,只見那經(jīng)理突然就離開了現(xiàn)場,回來的時候端著一杯酒。
男人接過那杯酒走向林筱,他腳步又恢復(fù)了輕快的節(jié)奏,邊走還邊用十分得瑟囂張的語氣說話。
“這杯酒,是這裡最烈的,只要你把它喝了,我
就放你走,絕對不爲(wèi)難。”
隨著男人的話語,衆(zhòng)人都忍不住驚呼起來,這杯酒可是烈酒啊,一杯下去,別說是女人,就算是男人都會醉倒了。
不喝便會被動用強硬手段,喝了後也得任人宰割……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道沒有意義的選擇題,不過是這個男人爲(wèi)了找回臉面給自己打造的臺階罷了。
衆(zhòng)人開始同情林筱了。
林筱此刻都有已經(jīng)有些醉意上頭,哪還會再喝酒?
“抱歉,我不會喝。”
儘管因爲(wèi)暈眩感而有些站不穩(wěn),她還是撐著腰脊冷聲迴應(yīng),也沒打算要喝這杯酒。
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這杯酒裡面還摻雜了些什麼藥物,那她豈不是羊入虎口?她雖然有些醉意,但並沒有失去理智,自然不會順了他的意思。
男人的臉色立刻變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抓住她,本少爺就不信今天治不了她了!”
說話間,酒吧內(nèi)真的來了兩個人繞過人羣,衝上去就欲抓住林筱。
林筱本來就在酒精的作用下手腳發(fā)軟,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他們抓住了。
男人端著酒杯一步步上前,在逐漸安靜的酒吧之中,這人像是逼近的烏雲(yún)將她團繞。
越是靠近,林筱的心越是慌亂,這男人是鐵了心要讓自己喝下這杯酒了,她一個人似乎無法逃脫了。
這個時候的她無比希望會有一個人過來救她一命,無論什麼代價,就算是給再多的錢她都願意。
可惜,一直到男人走到了她面前,捏住她下巴準(zhǔn)備灌酒的時候,都沒有人過來救她。
圍觀之人並不算少,可惜他們也只敢在內(nèi)心對她表示憐惜,面上卻只有漠然。
無能爲(wèi)力,這就是絕望。
林筱閉上眼睛,耳邊皆是嘈雜的人聲,有同情她的,也有取笑她的,但無論是誰,都沒有人來救她。
無論是什麼時候。曾經(jīng),現(xiàn)在。
殘忍的一刻終究會到來,她認(rèn)命了。
男人手中的酒杯貼上了她的嘴脣,冰涼的觸感從脣瓣一直傳遞深入到她的內(nèi)心。熱辣感順著咽喉食道轟轟烈烈地侵襲入胃,伴隨著杯中的烈酒一點點被灌進(jìn)她的嘴裡,整個口腔都是酒的味道,很烈,很難受。
即使林筱的視野之中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男人邪惡的聲音也不依不饒地一直在耳邊響著:“喝,你給我喝下去……”
雙手被人抓住,下巴被捏開,酒不斷的往裡灌,林筱開始感到酒上心頭,原本就有疼痛的腦袋此刻更加痛了,有尖刀從她的頭頂劈下,虛無的鮮血幾乎要把林筱接近崩潰的意識燙傷。伴隨著那些痛感,她把嗚咽藏起來,彷彿下一秒就會暈過去一樣……
就在林筱絕望的時候,一個人影向她衝了過來。
“筱筱!”熟悉而著急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懵懂地細(xì)細(xì)思考,這個人是誰?
莫言抱著半暈的林筱,因爲(wèi)方纔的疾步快跑,他的衣衫與頭髮都有些凌亂。
他抱緊懷中體溫滾燙、微微顫抖的林筱,想起進(jìn)來的時候看著她被人架著灌酒無法動彈的絕望
模樣,心裡恨不得把自己殺死。
他爲(wèi)什麼不早一點過來,爲(wèi)什麼?
“佳佳,報警,這裡有人鬧事!”莫言根本無懼對方是誰,直接對沈佳佳說道。
他的眼睛微微發(fā)紅,嗓音也帶了沙啞。
沈佳佳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冷冷地瞪了方纔動手的人,直接拿了手機就要報警了。
豈料那男人走上來,一探手就想要搶手機,沈佳佳往後退了一大步,也不知是踩了誰的腳,身子不由一歪,一時站不穩(wěn)就要往後倒了。
這一下猝不及防,沈佳佳別無他法,只能閉著眼睛等待那恐懼一刻的到來。
在這個時刻,人羣中伸來一隻手,把沈佳佳攬了起來。
待沈佳佳站定,才發(fā)現(xiàn)救她的人是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看著似乎像是一名保鏢。
沈佳佳的記憶力不錯,只一眼就確定了:這人就是保護林筱的那名保鏢。
“莫先生,麻煩您先帶著林小姐離開,這裡的事情有我處理。”
保鏢走到莫言跟前,禮貌地說道。
莫言內(nèi)心疑惑他是誰,還未開口去問,保鏢卻已再次說話了:“莫先生,林小姐似乎不太舒服,您可以帶她離開了。”
心中閃過某些猜測,莫言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沈佳佳攔住了。
“我們先走吧,筱筱被灌了酒,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酒吧對沈佳佳來說是常來的地方,在這裡,陌生男人請女人喝酒,多半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林筱還是被迫喝下那杯酒的,說不定那酒裡大有問題。
那名保鏢的來歷有些尷尬,她不希望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還要抽空給莫言介紹什麼,就徑直岔開了話題。
莫言心中知道輕重,也不在追問。
他表情凝重地點點頭,在莫言與沈佳佳的攙扶下,快要失去意識的林筱離開了酒吧。
那男人一看到煮熟的鴨子要飛了,哪裡會甘願,立刻就火了。他咬牙切齒地對身側(cè)的人命令:“給我上去把人抓過來!”
那兩名剛纔抓著林筱的人立刻就順著三人的背影追了上去,只是還未靠近林筱三人,就被保鏢擋了回去。
“莫先生,請走吧。”
保鏢沒有回頭,說完立刻就把那兩人各打一拳,輕描淡寫地將人扔了回去。
自己的人竟然別人當(dāng)衆(zhòng)打了回來,男人只覺得面子都丟光了,恨恨的罵了句“沒用”。
“你算老幾,也敢在本少爺面前打人?我告訴你,你今晚走不出這裡了!”
男人對著保鏢吼了一句,側(cè)過頭瞪了眼乾站著的幾人,用眼神示意他們?nèi)ソ腥恕?
保鏢怎麼可能放他們走,自家老闆都還沒過來,他們誰也走不掉。
“徐少是嗎,我們少爺想見你,麻煩你稍等片刻。”
保鏢微微皺眉,語氣稍重地看著那男人說道。
他話語間難免帶了幾分的不客氣,畢竟這人的結(jié)局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了: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還敢欺負(fù)林小姐,保鏢覺得,這人恐怕是活夠了。
被喚作徐少的人頓時愣住,誰想要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