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琴不悅地睨著她，“沒有也得借啊，景琛不是有一個大公司嗎？一百萬還拿不出？”
凌景琛面露不耐，手一揮，“你們愛怎麼操辦是你們的事，我不參與，也別問我拿錢！”
他走到玄關處，又淡淡地拋來一句，“我有事出去一下。”
“景琛！”趙琴急亂地叫了一聲，邁步欲追出去。
司馬晴惠立刻攔住了她，斜脣，噙起一抹譏誚，“趙姨，你真是變化多端啊，你明明不喜歡那個凌沫雪，明明恨她恨得要死，你現在突然想給她置辦嫁妝？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趙琴鼻子一哼，“司馬晴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一定能嫁給景琛，所以也不想把我放眼裡了？別忘了，我還是凌景琛的繼母呢。”
“呵呵……”司馬晴惠大笑，“趙姨，你怎麼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呢，繼母兩個字不就是因爲前面多了個繼字而不親嗎？景琛看你一眼算是認識，不看你，你就是一堆狗屎！”
“你？”趙琴瞪著眼，氣得臉白脖子粗。
“我沒說錯吧？”司馬晴惠神氣地圍著她轉了一圈，鄙薄地睨著她。
“景琛可能看不出你的用意，可我一眼就能瞅出來，你嘴裡說得好聽要給凌沫雪置辦嫁妝，實質是想景琛給你一百萬花花，你的手伸得可真長啊，一個繼母，想讓繼子養你，真是白日做夢！”
“噗……”
趙琴突然朝司馬晴惠吐了口唾沫，恨恨道，“不要臉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第一次看見你就看出你是一個狡猾的狐貍精，你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如果凌景琛要了你，那他肯定會倒了八輩子黴！”
司馬晴惠一抹臉，嫌惡地咧了咧嘴，隨即臉一沉，抓起沙發上的靠枕就朝趙琴打去——
“死巫婆！死巫婆！你給我去死！不要再來我們這兒！也別想景琛給你一分錢！你滾！滾滾！”
趙琴哪會受她的氣，她左躲右閃，眼睛瞟到櫃子旁邊的一把掃帚，跨過去抄起來就揮打過去……
“狐貍精，你還沒有進門呢，敢對我無理！真是活得不耐煩！”
乒乓哐當！噼啪嘩啦！
倆個女人在客廳裡打鬥起來，不知道掃落了多少花瓶瓷器，直到司馬晴惠躲進了衛生間，趙琴才放下了手裡的掃帚。
姚素素回到家，看到客廳裡狼藉一片，生生地怔愕住了。
趙琴看她一眼，然後從容不迫地拍拍手，提起沙發上的包走到她跟前，淡漠地拋下一句——
“我是凌景琛的繼母，剛纔是司馬晴惠先動手打我的，她不是好人，你小心一點。”
姚素素張著嘴，愣愣地望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等趙琴離開了別墅，姚素素才反應過來，睜著眼睛在滿是碎瓷碎片的客廳裡轉了一圈，心不停地顫慄著，一時無從下手整理，她抓起座機就給凌沫雪拔了個電話……
因爲這兩天休息，凌沫雪親自去學校接三個孩子放學，接到姚素素電話後，她直接開車到了清蓮巷。
凌琦陽率先跑進了屋子，看到地上滿是碎片，急忙奔向閣櫃。
見上面的瓷器擺飾品全沒了，樓梯口的一個父親買給母親放花的景泰藍花瓶也碎在地上，明銳的雙眸立刻變得冷冽起來。
司馬晴惠坐在沙發上，頭髮凌亂，裸露在外的一隻手臂上有幾道擦痕，她垂著眸，難過地摸著手臂，看起來很是委屈。
凌琦月看到茶幾旁邊掉落著一隻粉紅的水杯，水杯已裂開一條縫，手柄也摔斷了。
她眼睛一閃，飛快地奔過去，撿起來一看，小嘴立刻大張，“啊……這是我的生日杯子，嗚嗚嗚……媽咪，我的紀念杯子破了。”
司馬晴惠一怔，雙眸有一瞬間的呆滯……
這是她的生日紀念杯子？
凌沫雪走過來，接過女兒手裡的破杯看了眼，然後問姚素素，“怎麼回事？放在櫃子裡的東西怎麼拿出來了？”
姚素素糾了糾臉，小心地指了下司馬晴惠，“嫂……嫂子用的。”
“媽咪，妹妹的杯子是沒有了，我的還在。”凌琦月拉開櫃子玻璃門，從裡面的一個盒子裡拿出一個藍色杯子晃了晃。
“啊……你壞！你壞！”凌琦月傷心地指著司馬晴惠，淚水漣漣，“這是我一週歲的紀念杯子，你爲什麼要動它？”
司馬晴惠抽著臉頰，訕訕地看了眼面色很不好的凌沫雪，低低地說：“上次素素用了我的水杯，我看自己沒有杯子了，然後就到櫃子裡找了一個。”
“嗚嗚嗚……”凌琦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我的杯子呀。”
凌琦陽冷著臉走過來，點著自己杯子上的幾個字母，厲聲問司馬晴惠，“你不識字嗎？你真不識字，這個頭像你也認得出來吧？”
妹妹的週歲頭像下面有英文字母HappyB-Day呢。
“這是祝你生日快樂。”米容星走過來點著杯子上的字母大聲道，說完，他還彎腰扶起凌琦月，不高興地拿小腳踢了下司馬晴惠，“你賠！”
司馬晴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宇擰成結，感覺自己呆在這兒連小孩子都要欺負自己，遂“騰”的一下站起來，不悅地吼了聲：“多少錢？我會賠！”
“你賠不起。”凌琦陽揮了下手，把妹妹的杯子跟自己的杯子靠在一起，“它們是一對的，頭像是當時做杯子時臨時照的，那一天不會倒轉回來，所以，你千金也難買回我們一週歲的紀念品。”tqR1
哥哥的話讓小酸菜更爲難過，她擡著淚水交錯的小臉蛋，望著司馬晴惠說：“你不要嫁給我舅舅，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
“酸菜，別難過了，跟哥哥到院子裡玩，”凌沫雪不想讓三個孩子因爲此事而不快樂，她朝姚素素呶了下嘴，“素素，你幫我收拾一下。”
三個孩子拿著杯子出去了，姚素素和凌沫雪動手打掃屋子，司馬晴惠站在原地，眼睛隨著凌沫雪的身影不停轉動。
“對不起沫雪，如果我今天不呆在這兒，趙琴不會過來跟我打架，今天的事確實是因爲我幫你說了幾句好話，她就發火了，你知道她很恨你的，容不得我幫你。”她開始向凌沫雪解釋。
凌沫雪默默地拾撿著地上的碎片，沒有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