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兩個人就出了師範大學的大門。找到一個乾淨的小飯館，兩人對面而坐。趁著等菜的功夫，何夢潔終於忍不住問了：“袁奶奶，不知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向雲華笑：“我想前兩天，袁浩已經跟你說過了吧，我想要認你當幹孫女的事情。”

何夢潔嘿嘿地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已經回絕了不是？

向雲華將笑容收了起來，臉色顯得非常鄭重：“袁浩告訴我你回絕了他。奶奶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好孩子，正因爲如此，奶奶就更加的喜歡心疼你。所以今天奶奶來，是想親自問你，願不願意當奶奶的幹孫女？”

何夢潔遲疑著不說話。這種事情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哪有有錢人家的人上趕著來找你當孫女的？

向雲華又說：“你是不是被奶奶嚇到了？但是你不用怕，奶奶真的只是特別喜歡你這個孩子，跟別的任何事都沒有關係。因爲奶奶只有一個孫子，你知道的，孫子一般都很調皮，跟我不親近。我一直就想有個孫女，小棉襖一樣的。”

何夢潔眨了眨眼睛，看著她。

向雲華笑起來，伸手握住她的手：“這件事跟袁浩沒關係，就是我倆的事情。你就當是幫我完成一個心願，行不行？我不會讓袁浩給你提供任何幫助，我也不會給你任何東西，只是單純的奶奶和孫女之間的來往，行不行？”

向雲華顯然是仔細揣摩過何夢潔的心思的，知道她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是攀了有錢人。

何夢潔的心稍稍的動了一下，不是因爲她是袁浩的媽媽，也不是因爲她是名門望族，只是因爲她誠懇的眼神。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就只是您的幹孫女。”她又強調了一句。

向雲華喜出望外，立刻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

何夢潔點點頭，看著她笑了起來。

這頓飯，何夢潔吃得不錯。

新認的奶奶，非常健談，而且很有見識，跟她聊天一點也覺不出代溝來。何夢潔本來就是個樂觀活潑的女孩，說著說著就手舞足蹈起來。

吃完飯，向雲華要付錢，被何夢潔攔住。“我說過，我來付錢的！”她堅持著。

向雲華微微笑：“你現在還沒有掙錢，哪裡有錢付賬？”

“我有兼職啊！我自己掙錢！”何夢潔的表情帶著那麼一絲的驕傲，那麼一絲的天真。

向雲華不說話了，只是看著她，眼睛裡閃爍著奇怪的光芒。好似憐惜，好似欣慰……看得何夢潔心裡一陣發毛。

這目光，怎麼感覺和外公有點像……

晚上的時候，何夢潔坐在文軒的汽車裡，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文軒轉頭看著她那副乖乖小狗狗的模樣，忍不住好笑，託著下巴問：“說吧，幹什麼壞事了，需要我的原諒？”

何夢潔眨巴眨巴眼睛，從睫毛下面擡眼看著他：“我沒聽你的話。”

文軒伸手在她的鼻頭上彈了一下：“看來你肯定是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