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連衣裙，長髮半挽，很溫馴地坐在他旁邊，清純中隱隱散發著柔媚的女人味。

是顧爵讓她的女人味覺醒了啊，我想。

車子開得很慢，逐漸馳過我們身邊，楚楚看到我了，很高興地向我招手：“九月，好久不見——”

我真想馬上逃走，但既然被發現了，也只能硬著頭皮裝大方：“嗨，好久不見！”

我們這麼一打招呼，顧爵也就看到我了，把臉轉過來，直盯著我。

我們都收斂了笑容，對視，沉默。

他的眼裡似乎閃著火焰——生氣的火焰，加上一副無視我的驕傲。

這樣的對視和沉默大概只持續了十來秒鐘，然後，車子開過去，他撇過臉，我收回目光。

“九月，那就是顧公子嗎？”梓默的聲音傳過來。

我勉強地笑笑：“是啊，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顧爵，我的前緋聞男友，看到了吧，他的緋聞子友很多的。”

梓默凝視著顧爵的背影：“如果是他離開你，那是他沒眼光。”

我哧笑地拍拍他的肩膀：“他的眼光確實很差的，所以這種傢伙不值得咱們理會，你現在不忙的話，我們去吃小吃吧。”

他笑笑：“好啊。”

側門外有很多小吃，煎餅炒粉肉丸子，田螺西米露烤地瓜，我們每樣都嚐了一點，對種種小吃評頭論足。

我們沒有談及過去那點事，但我卻感覺我們似乎在重複過去。

過去，我們經常一起出去玩，逛公園，逛集市，逛廟會，逛夜市，總是把各式小吃從頭吃到尾，那時候，我們真的很開心，覺得枯燥的高中生活其實如此美妙。

梓默，淡忘那些過去了嗎？還是像我一樣又想起那些往事？

我們在吃牛雜的時候，好死不死地被班裡的幾個女生給撞見了，她們嘻皮笑臉地湊過來：“九月，有帥哥請客，沒有我們的份嗎？”

我在心裡嘆氣：“我們是互相請，這個牛雜輪到我請，我請得起你們嘛。”

她們轉頭看向梓默，一臉曖昧：“喂，帥哥，你忍心讓九月請我們嗎？”

梓默笑笑：“這樣吧，她請我，我請你們。”

她們拍手，厚臉皮而熱情地坐下來：“不愧是帥哥，真夠意思。”

她們一邊吃一邊跟梓默套近乎，不住地問他讀哪裡、什麼專業、跟我是什麼關係、跟我認識多久了……我基本上沒有插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