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去丞相府見墨承宣了嗎?
不對·······今天是京城的廟會,她一定是和墨承宣去廟會私會了。
爲了在分別前單獨見她最後一面,他還是來了,只爲能夠看她一眼。
他來到這寺廟前,兜兜轉轉走了好幾圈,還是沒能將她找到。
眼看·····他們即將要分離了,過往的是是非非,他已經不想去計較了。
假如,她的身邊依然還有墨承宣的存在,他也不想去顧忌了,他只知道,他還是愛著她,無法自拔的愛著她。
但是,月老並沒有聽到他的禱告,也不肯成全他。
他在寺廟門口等了這麼久,心裡惦記的人,還是沒有來。
他寂寞的轉過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他看到對面的一條小路上,有個姑娘的背影和她極爲相似。
他興奮的握緊雙拳,想要飛奔過去,然而擁擠的人羣不斷的從他的面前走過。
他掙扎著,想要越過人羣走到她身邊去。
這個時候,有人用力的撞了他一下,林思辰下意識低頭,將手探向袖口,那個她送給他的荷包,還在他的袖子裡面,並沒有被人偷走。
望著那個被他用針線修補後的荷包,林思辰咧開嘴角,甜甜的笑了。
那笑容宛如夜空裡綻放的煙花,燦爛奪目。
他將視線重新轉移到對面的街角上,還是那些形形色色的年輕男女,卻再也尋覓不到剛剛那個姑娘的倩影。
林思辰出神的望著對面,笑容慢慢靜止了下去。
他應該是看錯了吧,那個姑娘怎麼可能是她?
她的身邊應該有墨承宣陪伴在左右纔對,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小姑娘?
他自嘲的搖著頭,握緊荷包,轉身朝反方向離去。
對面的街道上,如嫣將掉在地上的同心結,撿了起來,小心的拍打著同心結上的灰塵。
水兒將如嫣拉到身邊,略顯責備,而又擔憂的看著她。“小姐,你沒事吧。剛剛那麼多人,你就這樣去撿同心結,萬一被人不
小心傷著了怎麼辦?”
如嫣將同心結重新掛回脖子上。“水兒,別大驚小怪了,我們帶著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會出事。”
話雖這麼說沒錯,可是少爺和墨公子都十分緊張小姐,萬一小姐傷到了,碰到了,墨公子鐵定不放過她。
水兒親密的攬著如嫣,好心的提議道。“小姐,別總在這裡轉圈圈了。說不定林公子去了那邊也不一定。”
“好,我們走吧。”如嫣點點頭,與水兒並肩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一夜,兩個相愛的人,還是沒能單獨見面。
第二日。
清晨,萬籟俱靜,黑夜逐漸隱去,朝霞透過晨霧溫柔的灑在萬物之上。
今日是百官爲靖王殿下他們送行的日子。
皇宮的大殿外,皇上披著風衣,蹣跚的站在石階上。
石梯下,立著一衆文武百官,他們面帶倦意,表情嚴肅,筆直的站著,隨時等候皇上的命令。
從石階下面,緩緩走來三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靖王和林思辰還有唐將軍三人,接受百官朝拜,恭敬的走向臺階上方。
皇上慈祥的臉上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輕輕的招著手。
“瑜兒,辰兒你們過來。”
父子兩人一左一右的走到皇上的身邊站定。
皇上伸出手,親切的撫摸上他們二人的手。
“瑜兒,辰兒,這一去,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千言萬語,還是那一句話,多保重。朕在這裡等待著你們凱旋而歸。”
靖王的眼裡有著濃濃的不捨,他握緊皇上的手。“父皇請放心,兒臣和辰兒一定不會辜負父皇對我們的期望的。”
皇上高興的點點頭,轉頭對恭候在旁邊的小德子問道。“好,小德子,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嗎?”
小德子湊過身,如實稟報道。“回萬歲爺,都準備好了。靖王殿下和安林世子唐將軍可以上馬了。”
皇上握緊他們的手,眼中落滿淚光。
他們爺孫才相聚不久,卻又要分別了。
如
果可以的話,他多麼希望,瑜兒和辰兒能夠留下來。
因爲,這一去,或許·····或許就是永別了。
他自己的身子骨,他知道,最多還能再撐幾個月。萬一,幾個月以後,瑜兒和辰兒還是沒能回來的話。
他將抱憾終身,可是,還能怎麼樣呢?身爲皇上,也有皇上的苦衷。
他不能不置黎明百姓不顧,更不能愧對天下。
最終,皇上還是放了手,對著小德子點了點頭。
小德子會意過來,高喊了一聲。“靖王殿下,安林世子,唐將軍出征,百官送別。”
臺階下,如嫣心底一片死灰。
她將目光緊緊盯在謫仙少年身上,看著他跟在靖王的身後,一步步沉重的走下樓,再從百官面前走過。
自始至終,他一直低著頭,不曾將視線轉向任何人,就好像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而那些恭送他的人,與他毫無關係。
林思辰慢悠悠的走著,他心靜如水,周圍的任何事情對於他而言都激不起一絲波瀾。
昨天,他還是沒能如願見到她,更沒有機會將她擁入懷中,他們終究是有緣無份了吧。
他還是捨不得離開她,更不能接受以後再也見不到她。
他還能怎麼樣呢?就算他願意拋棄前塵過往,與她重歸於好,可是,她還能給他這個機會嗎?
他的心情一片煩亂,好幾次想擡起頭,將目光鎖住她,卻又害怕看到她厭惡的眼神。
他只有····強忍著心底強烈的愛戀,逼迫自己不去看她。
不去看她就不會想她了嗎?
雖然眼睛沒有看向她,心裡卻滿滿的都是她。
當他穿梭過諸多官員,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他的步子逐漸慢了下來,與走在前面的靖王拉開了好一段距離。
真的好想······好想把她一起帶走,不管她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他就是不想與她分開。
只是,這次同上次不一樣了,上次他們是去賑災,沿路雖辛苦,條件雖惡劣,最起碼還是安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