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妃只覺身上一寒,他是想利用小靜徽來牽制蔡彎月!
楊勇和他的後宮團走了,還有楊諒、楊玉棠也早就已經(jīng)離宮了,宮裡少了好多的人,獨孤皇后便想趁機把東、西膳房合併。
她早就有此想法了。總是因爲(wèi)這個事那個事耽擱了。
如今爲(wèi)了減少宮裡的開支,兩膳房必須要合併。
消息傳到了東、西膳房。
“看來這次是真的要合併了!但不知皇后娘娘會讓誰做這尚食之位呢?”
劉瀾她們在屋裡商議著。
“論資歷,屬曹司膳最老!但論能力,還是劉司膳的能力強一些!”
崔木荷就事論事地道。
“但是論潛力呢,還是彎月最有資格!”
沈大竹卻如是道。
本來蔡彎月對這種事就甚不在心,誰做尚食都一樣,一聽沈大竹這樣推崇自己,慌忙道:“我才入宮兩年而已,是萬萬沒有資格做這尚食之位的!你們聊吧,我先回去歇息了!”
“這彎月是怎麼了?這一段時間都是一副懨懨的樣子!對什麼事都不是那麼上心了!真是奇怪!”
沈大竹嘟嘟囔囔的。
自從楊勇離宮之後,蔡彎月確實是做什麼都不上心。她的世界好像一下子黯淡了。
在決定誰做尚食的問題上,楊堅和獨孤皇后起了爭執(zhí)。
“曹蓉是朕的表妹,進宮又多年。又沒有犯什麼錯,這尚食一職讓她來做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
“整個皇宮都知道曹蓉是你的表妹!正因爲(wèi)如此,就更不能讓她做尚食!她資歷老又怎樣,劉瀾的能力比她強……”
“你就聽朕這一回不行嗎。讓朕給死去的姨娘一個交待!”
楊堅有些急了,他姨娘去世的時候,他答應(yīng)過她,要好好地照顧曹蓉。如今正好有這麼一個機會,讓曹蓉成爲(wèi)尚食局的尚食,統(tǒng)管尚食局,就可以完成對姨娘的許諾了。
“那皇上讓我如何跟整個尚食局的人交待!曹蓉狡詐陰險,曾經(jīng)背地裡勾結(jié)周婕妤幹了不少的壞事!她要是做了尚食,會帶壞整個尚食局的風(fēng)氣!而且皇上,讓她繼續(xù)做司膳又不會委屈她……”
獨孤皇后這時候更加確定不能讓曹蓉做尚食了,因爲(wèi)楊堅如此護著曹蓉。她心裡不舒服極了。
楊堅一向申明大義,也很聽她的話,可卻在這件事上跟她拗了起來,這能不讓她有所懷疑嗎!她猜,楊堅定是對曹蓉還念舊情!
“你又不是不知道,曹蓉和劉瀾一直處不好。她們一直是死對頭。劉瀾要是做了尚食,定會欺侮曹蓉的!”
楊堅這翻話徹底把獨孤皇后給激怒了,也不再軟聲軟語地相勸了。
“皇上應(yīng)該記得,後宮的事都由本宮來作主吧?本宮纔是後宮的女主人!這後宮的事,沒有人比本宮更清楚了!尚食一位,本宮只是來問一下皇上的意見,但最終的決定權(quán)還是在本宮的手上!皇上,您管好前朝的事就行了,這後宮的事就不勞煩您操心了!”
她憤憤地扔下這些話便揚長而去。
“你……”
楊堅望著她的背影,氣的老臉煞白,他的娘子怎麼變的如此不通情達理了呢。
獨孤皇后回到永安宮之後,就憤然擬了一份口諭,讓劉瀾主持尚食局。
劉瀾拿到口諭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其他的人也是不可置信。
就這麼決定了?也太快了吧!她們還在想著,要怎麼替劉瀾爭取尚食之位呢。
而另一邊。曹蓉卻是氣的半死。
“好個小心眼的獨孤伽羅!就這麼把尚食之位送給劉瀾了!媽的,老孃可是皇上的親表妹啊!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她嘴裡這麼罵著,心裡卻非常的清楚,要不是她不是楊堅的表妹,說不定獨孤皇后還會給她一個做尚食的機會,正因爲(wèi)她是楊堅的表妹,獨孤皇后纔不會讓她做尚食的。
“都知道老孃不喜歡男人了!還這麼死心眼乾嗎!真是氣死老孃了!”
曹蓉還在喋喋不休地大罵著。
“行啦,別生氣了!那劉瀾又不是隨便欺侮人的人,即便她做了尚食,也應(yīng)該不會難爲(wèi)我們的!”
許子珊倒是看開的很。
“你又不是她肚子的蛔蟲,你怎麼知道!”
曹蓉氣呼呼地白了她一眼。
“不行,不能這麼算了~!”
她磨著牙,恨恨地道。
劉瀾上任第一件事,卻是提拔蔡彎月爲(wèi)司膳。
這讓衆(zhòng)人驚詫不已,都以爲(wèi),她們情同姐妹,感情極好。
只有蔡彎月自己知道爲(wèi)什麼。
但司膳也好,典膳也罷,對她來說都差不多,她並沒有什麼功利之心,就是讓她去打雜也未爲(wèi)不可。斤夾臺亡。
東膳房的人都搬到了西膳房來了,西膳房便改名叫尚食局。
這日夜裡,衆(zhòng)人正在一起吃飯,沈大竹突然腹痛難忍,痛的滿額頭都是汗水,趴在餐桌上起不來。
曹蓉見此,扯了扯脣角。
其他的人都在關(guān)心著沈大竹,問她怎麼了,要不要喊太醫(yī)過來看看。
曹蓉和許子珊兩個人對她卻是毫不理會,仍然吃著飯。
“許掌膳,今日的夜色甚好!你看外面的月亮,比十五的時候還要圓呢!”
曹蓉瞟了下門外說道。
“曹司膳,你是過糊塗了吧,今日就是十五啊!”
許子珊捂嘴笑道。
“啊,今日是十五!本司膳還以爲(wèi)是十四呢!”
曹蓉故意提高了音量,偷偷地向沈大竹瞟了瞟。
沈大竹聽見她們的話,心裡一驚。哪裡是曹蓉過糊塗了,分明是她沈大竹過糊塗了啊!怎麼連今日是十五都忘記了呢!
定是這幾日光替劉瀾升做尚食樂了,連自己的小命都忘記保了!
“沈掌膳,本尚看你臉色甚是蒼白,定是生了什麼病了!蔡司膳,崔典膳,你們先扶沈掌膳回屋,本尚這就差人去請?zhí)t(yī)!”
沈大竹一聽劉瀾這話,嚇的立馬從桌上爬了起來,強裝鎮(zhèn)定地道:“劉尚食,本掌膳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實是……實是吃飯前偷吃了尖椒牛柳……尖椒太辣,纔會肚子疼的……上一趟茅房就沒事了……”
她說著,捂著肚子匆匆地跑了。
劉瀾她們信以爲(wèi)真,都在那裡抿脣笑著,暗歎沈大竹嘴饞。
“酒足飯飽!許掌膳,扶本司膳回去歇著吧!”
曹蓉打了一個飽嗝,目中無人的站起了身,在許子珊的攙扶下離開了餐桌。
“真沒規(guī)矩!劉尚食,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地教訓(xùn)她一頓!太過囂張了吧!再怎麼說,您也是尚食局的主人啊,她一個司膳,怎麼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徑自離開呢?”
“就是,也太目中無人了!應(yīng)該撤她的職!讓她做一個打雜的!”
見曹蓉那麼大大咧咧的離開,有好多人看不過去了,紛紛要求劉瀾處罰曹蓉。
劉瀾卻是淡淡地道:“如果皇上願意給她一個封號,她就是外長公主!”
只這一句話便讓衆(zhòng)人住了嘴,雖然衆(zhòng)人的心裡仍是憤憤不平。她們卻又擔(dān)心,萬一哪天曹蓉起來了,那還不得整死她們哪。
不管怎麼說,曹蓉是楊堅的親戚,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她仗著是皇親國戚,不免會有些囂張。
蔡彎月發(fā)現(xiàn),劉瀾最近的胃口出奇的好,吃的特別多。有時睡覺之前,還會跟她要一些點心回屋。難不成她睡覺的時候還要吃東西?
她這是在增肥嗎?
可能是因爲(wèi)升了尚食,心情比較好,吃的也比較多吧,蔡彎月沒有太多想。
曹蓉並沒有回屋,而是出了尚食局,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她停在了那裡,冷聲說道:“鬼鬼祟祟地跟在本司膳的身後作甚?還不快給本司膳滾出來!”
身後的人一聽,慌忙滾到了曹蓉的腳邊,不停地磕著頭求她:“曹司膳,救救奴婢啊!奴婢快要腹痛而死了!求你了,快給奴婢解藥吧!”
“喲,這不是沈掌膳嗎,你不是去茅房出恭了嗎?卻跪在曹司膳的面前作什麼呀?”
許子珊譏笑道。
沈大竹沒有理她,仍是向曹蓉磕著頭:“求你了曹司膳!救救奴婢吧!奴婢願爲(wèi)你做任何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曹司膳!”
“這會要本司膳救你啦!早幹嗎去了!本司膳還以爲(wèi)你已經(jīng)得到了解藥呢!本宮就說嗎,這種毒藥的解藥世上只有本宮一人有,你怎麼會得此解藥呢!”
曹蓉好笑地看著她。
“哼,我還以爲(wèi)你不怕死呢,原來也是一個怕死的賤貨!”
許子珊朝沈大竹的身上啐了一口,以前她們同在西膳房,沈大竹可沒少嘲笑了她。如今,她也可以羞辱她,真是痛快!
“罵,使勁罵,罵的越兇越好!哈哈哈……”
曹蓉哈哈地笑著,一隻手摟住了許子珊的肩膀,“只要解氣就行!”
而沈大竹早已腹痛的一張臉煞白,就差暈過去了。
“曹……曹司膳……”
她緊咬著下脣,肚子裡彷彿有一萬蟲子在打洞,就快打穿了,腸子都快出來了。
當(dāng)然,這只是她的幻覺,要是真有一萬蟲子在她的肚子裡,她早就一命嗚呼了,怎麼還會撐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