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裡。
西藍將屋裡木桌上的燭火點燃。
已經近半夜了,但她還沒有睡。
她還在打量這間屋子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裝飾的。
自從她搬入了這間古情和鬼野曾經短暫住過的房子,她就一直在認真的裝扮這裡,一邊裝扮一邊抱怨,爲什麼這裡連點兒像樣的東西都沒有?
好在她西藍心靈手巧,在桃花村又很受待見,硬是弄了不少東西,把這裡整的越來越像一個平常戶的人家,樣樣俱全。
她之所以做這一切,就是爲了等待遊夜回來,她相信憑藉她的美貌,早晚是會打動遊夜,讓遊夜肯和她在一起的。
但她剛剛點亮了那盞燭燈,就見窗前有一道黑影閃過。
“誰?!”
西藍有些心慌。
畢竟這幾日爲了等遊夜回來好好和遊夜說一說她認爲他們兩個是絕配的這件事,她都沒有讓牡丹過來和她一起住在這房子,而這間木屋房又處於比較偏僻的位置,所以這會兒她還有些害怕。
要是平時本來也不至於,因爲至純之地哪裡有什麼壞事,但偏偏剛剛除了兔妖的那件事,她還真有點兒害怕。
見窗前的影子一閃而過後就沒有再出現,西藍長舒了一口氣。
此時窗外一個人影正盯著西藍,嘴角挑起一個邪氣無比的笑容。
如果西藍這會兒能打開窗戶看的話,一定會嚇個半死,因爲窗外站著的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等古情趕到西藍住處的時候,天已是午夜了,她看了看木屋裡還透出燭火的光芒,知道西藍還沒有睡著,這讓古情有些鬱悶,西藍不睡,她接下來這小招數可怎麼使的好?
因爲不想等雷雲給出什麼解決方案了,也不想總是對西藍的咄咄逼人視而不見,所以古情今天是有備而來的。
還好等再走近一點的時候,西藍屋子裡的燭火終於熄滅了,看來是要睡下了。
古情鬆了一口氣,靜靜的踱步移動到房門外。
此時屋內的西藍的確已經合被而睡了。
古情盯著這木屋有一會兒,眼底浮現一絲狡黠,她擡手輕輕揮動了一下,一道淺光就從她袖口飛出,直接鑽進了木屋裡。
只做完這一個動作,古情就轉身欲離去。
但忽然感覺木屋的角落裡好像有一道黑影閃過。
古情當即皺眉,本想出口喝一聲是誰?
但考慮到西藍如果是剛睡下,睡得可能並不熟,這下怕是要吵醒她。
於是古情打量了一圈兒,見沒有再出現什麼異常,這才轉頭離去。
等古情開門回到柴火房裡的時候,緋世酣睡的依然香甜。
鬼野聽到古情開門的聲響,早就已經坐直了身體等她。
“回來了?”
“嗯,怎麼樣,快吧?”
古情合上門。
“確實挺快,不過你到底是去做了什麼?”鬼野有些好奇。
這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快要到凌晨了,外面逐漸隱約可見一些光亮。
古情看了看角落裡還在睡著的緋世,臉上的笑意濃了半分:“她還真是沒心沒肺。”
見古情沒回答自己的問題,鬼野也沒追問,只衝著古情招手:
“娘子,都回來了,還不快來我懷裡跟我膩歪一會兒?”
古情走上前,擡腿踢了鬼野一腳:“發什麼瘋呢,你不是想知道我找西藍幹什麼去了嗎,明天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見古情一臉得意,雙眸亮的像小狐貍一樣,鬼野更好奇了。
可古情沒再理他,只嚷嚷她也好睏,就跑去緋世躺著的草堆,挑了一處位置,也靠上去打了個哈欠就閉上了眼睛。
鬼野見古情睡下,脣角浮現一抹溫柔的笑意,擡手用鬼力斂去那隻會發光的蠱蟲身上的光亮,然後自己也重新躺下了。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實際上距離古情回到柴火房也就只有三四個小時,柴火房門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鬼野倏地睜開眼睛,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嶄亮如星辰,完全沒有一個剛醒之人的迷茫之態。
倒是緋世被這門口的動靜鬧醒,揉著眼睛完全是混沌狀態。
古情睜眼之時,嘴角的笑意已悄然浮現,就好像早就料到一早就會有人來鬧似的。
“古情姑娘,鬼野?你們在嗎?快開門。”
門口傳來一陣低聲的呼喚,聽語氣還略帶焦急。
古情站起身,示意鬼野先不用動,她來開門就是。
她緩步走到門口,門外鎖頭已經被打開的聲音傳來,但顯然門口的人還猶豫要不要直接開門。
於是她隔著門問:“是雷雲吧,可是爲了西藍的事而來?”
外面的雷雲顯然一愣,然後才說:“果然是你。”
古情隔著門輕笑了聲:“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一早上出來時嚇到了路過的村民,現在她走到哪兒都會引的一片村民尖叫躲開。”
古情挑挑眉:“只是尖叫躲開?怎麼沒有人把她也抓起來送到這兒來?我還以爲今兒一早上我就能看見跟我處處作對的小蹄子也被壓著送進來呢。”
聽古情這麼一番話,雷雲在門外不由得一陣扶額,看來這古情姑娘還是很記仇的。
鬼野一直站在旁邊聽著,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來是古情給西藍點兒顏色看看了。
緋世這時已明顯清醒了過來,她一聽這話,立刻起身蹦躂著跑到了古情旁邊,一臉興奮: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那個小蹄子是誰,祭壇上那個醜八怪嗎?怎麼一晚上不見就人人喊打了?”
見緋世這麼沉不住氣,古情笑了一下:“你先別急,一會兒我跟你好好說,先讓我和雷雲談完。”
緋世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
古情則衝著門外說:“雷雲你既然把鎖都打開了,怎麼不開門進來?”
“這會兒天亮了,我在擔心怕讓人看見。”
“所以你還是把門鎖上吧,我做這件事你應該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
雷雲頭腦敏捷心思縝密,當然知道古情玩的是怎麼一手牌,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於是問道:
“我只是擔心,你把西藍變成那副樣子,村民們現在都怕她,對你也不見得就不害怕了,搞不好是以爲你們昨天一起在祭壇上的時候,你把她弄成那樣的,所以纔想來與你一起商討更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