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藍摔倒在地，對秋鈴來說是個莫大的機會，她反應很快，按住凌藍，手起刀落。

‘鐺—’地一聲，匕首被一把長劍一擊便給彈飛了。守在殿外的侍衛及時趕到，迅速制住了秋鈴。

“放開我，放開我。”秋鈴拼命掙扎著，瘋狂大喊，“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凌藍驚神未定，“她怎麼進來的？”

侍衛被問住了，他們一直在殿外守著，也沒看到她進來。

“晚上，就只有宮女小醉出去了一趟，我們一直守在外面。”

“小醉？”凌藍餘光掃過桌上多出來的水壺，頓時明白了，“小醉在哪？你把她怎樣了？”凌藍撲上前拽著她的衣襟急切問。

“死了，我把她殺了。”秋鈴惡狠狠地說，擡腳想要踹她，侍衛眼疾手快地把她整個人按到地上。

“我不信。”凌藍大聲吼道，她不信小醉就這麼死了。

“卑職可能知道她在哪，這就出去找。”先前聽到貓叫的那名侍衛心裡有了懷疑，走出殿外準備去那附近尋找。

“我也去。”凌藍十分擔心小醉的安全，跟著追了上去。

前往‘明乾宮’稟報的侍衛很快回來了，緊接著南宮昊天駕到。

絲樂坊燈火通明，南宮昊天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著跪在下方的秋鈴，行刺？膽子不小啊！

“哪個宮的？”

秋鈴跪在下方瑟瑟發抖，一句話也不說。

“皇上，奴才知道，她是‘華雲宮’貴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小喜子站在一旁小聲回道。

‘華雲宮’？南宮昊天眸裡有了幾分審思，轉而朝兩邊候著的侍衛吩咐道，“去‘華雲宮’把貴妃娘娘請來對質。”

殿外，凌藍與侍衛在附近草叢尋找小醉。

“找到了，姑娘，她在這。”突然，侍衛大聲喊道。扶起倒在草叢裡的小醉探了探鼻息，“她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沒事就好！凌藍舒了口氣，一顆心總算安穩了。侍衛抱起小醉回了絲樂坊，回到她自己的房間裡。凌藍替她拉好被子，轉身進了大殿。

這時，林宛也到了，只穿了一身便服，見了南宮昊天不慌不忙地盈盈一拜，“臣妾見過皇上！”

凌藍從側殿出來，南宮昊天目光越過林宛落在她身上，招呼她上前，“過來。”聽侍衛說她沒受傷，讓他安心不少。

凌藍垂下眸，順從地走到他身邊，欲跪下行禮。這不跪還好，一跪背上被秋鈴劃破的衣裳露出了半背。先前擔心小醉把這事給忘了，如今，尷尬地僵在那裡，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南宮昊天面色一沉，掃過衆人，衆人立即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他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替她掩去尷尬。

只是，背上的一記傷痕喚起了他鮮明的記憶，當時沒有治療條件，傷口雖然早已癒合，卻留下了一道疤痕。

“貴妃，你可認識堂下之人？”南宮昊天冰冷地開口。

“回皇上，秋鈴是臣妾的貼身伺女。”林宛掩去眼底的黯然，與南宮昊天對視，她心坦蕩沒什麼好遮掩的。

“你可知她今夜爲何闖入絲樂坊？”

“臣妾不知。”林宛回。當侍衛通傳她來絲樂坊時，連她都嚇了一跳，秋鈴居然會跑來行刺凌藍。她知道秋玲嫉妒凌藍，覺得她厚此薄彼，實難想象秋玲如此膽大包天。

“不知？那好，宮女秋鈴，朕問你，爲何前來行刺？”南宮昊天目光凌厲，與生俱有王者霸氣，無形的壓迫讓秋鈴擡不起頭來。

秋鈴渾身顫抖，在南宮昊天冷厲的逼視下，遍體生寒。她偏頭偷偷朝林宛看了一眼，硬是不說一句。

秋鈴什麼都不說，表面上看似衷心爲主，實際上她偷瞄林宛的這一眼道破了所有玄機，把苗頭暗中指向了林宛。

林宛心驚，“秋鈴你……”她說不出一句指責的話來，任她說什麼都對她不利。她回頭望著南宮昊天，“臣妾問心無愧，請皇上定奪！”長袖中的手心起了薄汗，她不知道皇上是否相信她，同時也想知道長久以來，皇上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

“貴妃無話可說了？”南宮昊天先入爲主，勾心鬥角，爭風吃醋是後宮最不缺的戲，歷代王朝嬪妃之間演繹得淋漓盡致。再說他想不出秋鈴的動機，除非有人指使。

林宛微微退了一步，他不信她，果然不信她，明明猜得到結果依然想賭一賭。心陣陣抽痛，她平靜地閉上眼，皇上是要拿她治罪吧！那就來吧！

貴妃娘娘承認了？凌藍心中波瀾起伏，林宛待她的好一幕幕浮現，受傷時，她還專程來探望過她。她該信嗎？娘娘指使了秋鈴前來殺她，她該信嗎？凌藍內心一陣掙扎。看著南宮昊天擡手，準備拿下林宛。

“等等，請等一等！”她出聲阻止了南宮昊天，順從了自己的心，“奴婢不信娘娘會害我，是她，是她想殺奴婢。”凌藍指著跪在地上的秋鈴，秋鈴恨她，她一直都知道，恨到想殺了自己卻讓她難以接受。

但是，兩者之間她選擇了相信林宛，“她與奴婢有怨，奴婢曾經險些錯手殺了她，所以她有心報復，報復不成轉嫁於娘娘。”

林宛睜開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凌藍，她在替她撒謊。她輕輕笑了笑，這就是所謂的善有善報？她的一時不忍心換來了回報。那惡報呢？何時會來？她從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好人。

秋鈴更是難懂，怔怔地望著她，始終一言不發。

“此話當真？”南宮昊天詢問，帶著許多不明。

“是，奴婢相信娘娘！”凌藍一口應道，不管是對是錯，都想去相信她一次。